“咋着?我的大博士?五一支行与阮大头签协议时的调查报告踅摸来了没有?”任博雅的一张白脸上自然是乌云一片。
左忠堂现在才开始感觉出来,原来这市场经济下的官不是那么好当的!当多大的官,就要受多大的累!原来之所以自己在五一支行当官而没受累,都是因为有那么一个没日没夜忘我工作的女强人龚梅扛着,是她把应该他受的累给背过去了!他的良心忽然有了某种发现:过去对龚梅的嫉恨,其实是自己自不量力的表现,他现在的确应该对着五一支行的方向,默默地念美女行长的好!
见任博雅一脸的y郁,左忠堂已经再没有那种怀才不遇的感觉了,眼见着自己的副行长位子已经到手,可却一分钱存款没拉来,只觉乎着理亏。于是,他便老老实实地哈着老腰,低声下气地回答:“谭白虎对我可警惕着呢!那份调查报告,他就是死活不肯拿出来给我瞧!不过,企业的情况,我也门儿清,咱们如果能与阮大头签协议,那建立业务关系的调查报告,我现编都来得及!”
任博雅撇了一眼弓腰站在自己身边的大博士,心说:“净他妈的装孙子!丫挺的吹牛皮都不怕大风闪了舌头!”虽然心里如此这般地想,可嘴上却始终如一地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语气,半认真半玩笑地说:“签协议时,你还在五一支行,你咋就没自个儿留一份调查报告?”
左忠堂谗笑着回答:“都让谭白虎自个儿收走了!上次陪陆卫国到五一支行,我还真在谭白虎那里翻了半天呢!可这半彪子,连一个字也没留外边!”
任博雅故意深深地叹口气,拖长声音说:“这么瞧着,这份调查报告也得我亲自出马搞了!要不我们凭啥说至大投资公司是我们的优质客户呢!”
任博雅的一声叹息,无异于是对左忠堂无能的批判。左忠堂的老脸上立刻挂满了羞红,急忙顾左右而言他:“我听我小姨子的丈夫的舅舅的妹妹……”
任博雅恼火地打岔:“成成成!!您别绕圈子,直接说事儿吧!”
“我听我那亲戚说,阮大头的寡妇娘是一个神经病!”
任博雅不耐烦了:“这跟存款还是没关系呀!”
左忠堂忍辱负重地极为耐心:“有关系!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见任博雅又不耐烦地鼓起了双眼皮的大眼睛,左忠堂赶紧接着说出自己话的主题,“我立马儿,要公阮大头寡妇娘的关去!”
任博雅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屡阳光:“对!这么办,倒还八九不离十!”见左忠堂一副傻呆呆的样子,又不无讥讽地问:“不过,你不会是想带她到神经病医院去吧?”
左忠堂苦笑一下:“我再怎么书呆子,也不会冒这种傻气儿吧!”
“那你准备咋样公关呢?”
左忠堂这次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神经病的通病是爱听顺溜话儿。听说,阮大头的寡妇娘最讨厌女人,我就从这一点上跟她找共同语言!而后,先付订金,后租她的办公楼!”
任博雅在业务经费上还是很大度的:“只要租的办公楼合理合法,订金先付后付,我都没意见!只是你有老婆,咋样去跟那老婆子找讨厌女人的共同语言去?”
左忠堂又笑了,只是这次笑得带了不怀好意的意思:“那老婆子因为老伴得了性病就以为世界上各个女人都有性病!我买了几本书和几盘录相带,把古今中外女人让男人染上性病的故事都收集全了。而且,还更深入一步,把古今中外祸国殃民的女人也都一一罗列出来!我就不相信她不喜欢瞧!”
任博雅冷不丁儿地一拍桌子,大叫一声:“好!你这样,就像个在读博士啦!”
二十一、难堪女色寡妇娘
这世界上,最痛恨女人的人,应该是女人。阮大头的寡妇娘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早年的她,仿佛是与黄连为伴,的确是个苦命人。她不姓阮,而复姓诸葛,单名为秀。诸葛秀与丈夫老阮头儿的祖籍同在北京远郊的同一个村,是一个从土里刨食吃不饱、靠果树挣钱穿不暖的穷地方。可谁也想不到,即便如此之穷,不安分的老阮头儿在解放前却染上了一身富贵病。由于他每每进城卖自产的水、干果的时候,总是忘不了悄悄地摸到京城胡同的窑子里,偷偷地踅摸上一个要价最低的窑姐,没出息地寻求一下新奇的刺激,无所顾忌地发泄一下额外的性欲,结果,淋病、梅毒全染上了。有病又没钱治,在阮大头才十一二岁那阵儿,老阮头儿便在卧病数年之后,一命呜呼,作了花下鬼。
老阮头儿的死让原本就没有性a的诸葛秀成了一个真正的寡妇,而且还给她的神经带来了强烈的刺激。自打老阮头儿因性病发作一开始卧床不起,她就开始怕女人,就感觉女人很赃,而且赃得莫名其妙。等老阮头儿作了花下鬼之后,她对女人的恐惧便一发而不可收拾,甚至觉乎着天下的所有女人,包括她自己,全如污泥浊水一般不干净。大字不识几个的她以为,男人一挨了女人,就保准儿要得病的。过去得的,不是淋病,就是梅毒,现在得的,更邪乎,还有爱滋病!于是,在阮大头穷困潦倒那阵儿,一个个的柴禾妞儿被诸葛秀执着地从儿子的身边赶走了;在阮大头发家致富之后,半个小蜜阮大头也依然养不住。因为,诸葛秀一见到阮大头身边有女人,总会让儿子不得安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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