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熟悉,但他一时想不起来。对方咯咯地笑着说:“你忘记小妹啦?我是小娟。”
东方鸿飞一阵惊愕,问:“你还没走?”
“干啥要走?”她嘻嘻地笑起来。
“你现在哪里?”警长压低声音,环视着院内,一片寂静,满地月光和摇曳的树影。
“我住在醍醐大旅社,一o四房间,你直接来好啦。”又补充一句,“你若不来,我每隔一刻钟就拨一次电话。”
东方鸿飞慢慢放下听筒,吸着烟在屋内往返踱步,拿不定是否去的主意。前几天,他接到叔叔的信,寥寥数言,只说把客人安置好了,并很想念侄子,年迈无子,要面谈财产的继承一事。警长知道蓝宝珠报仇后,必去寻母、兄,但她不知道来王氏的下落,若东方鸿飞不说,寻母的难度譬如海底捞针,即使就匿居身左,也不易找到,好比脊背上的德。
吕小娟逃出万春楼时,因有警察出入,时间紧迫,东方鸿飞不便说出叔叔的地址让她转达蓝宝珠,再有,他至今尚懵懂吕与蓝到底是什么关系。再有,吕小娟只是歪缠胡混,难说清是真情还是假意。眼下,她住在旅社里,更难判断是想幽会,还是有要事相诉。东方鸿飞头脑里又浮现出黄莉斯的形象。那天,
为探到《八骏图》的隐秘,不得不去吻她。这是他主动吻的第一个女人,除去充满鼻腔的香息,黄莉斯的吻和吕小娟通然不同。前者的唇像灼热的火印,而且用牙齿轻咬他,充满着炽烈的爱欲;后者却异常冷静,嘴唇和手指是一样的温度,也许基督徒的理智过人,或者是身份、气质和修养的缘故。黄莉斯在汽车上把秘密说了,东方鸿飞起初感到周身发凉,毛孔都张开了,一阵旋飞把心吹悬又跌落,神经绷得如琴弦,弹出惊魂动魄的曲来。
画上盖着高宗乾隆的御印,并有数句题诗,暗示着十颗矿世奇珍的藏处。那十颗珍宝是“定颜”、“避火”、“避水”、“避风”、“溢寒”、“生暖”、“避邪”、“麒麟”、“合欢”和“夜明”。都是宠宦和|的私有物4竽谀柯忌纤湮藜窃兀但野史上却说,当时年事已高的乾隆曾用诗暗示和|,交出十颗宝珠,免得日后横祸加身。和|执迷不悟,乾隆死后,继位的嘉庆果然抄了和|的家,世上传出“和|倒,嘉庆饱”的笑话t诓槌的无数财宝里19挥惺颗眡椋和|大呼冤枉,说已献上先帝了,人死无对,于是成了悬案。各代清皇都找,直到光绪时才告一段落,因为那倒霉的皇帝一直过着不舒心的日子。消息封闭,只有少数的宫人知道。
“那四句诗是什么?‘冻方鸿飞问。
黄莉斯说:“我没有看过画,诗更不知道,是听范金栋说的。”
“或许是讹传。”
“世人为幻化出珍宝而走火入魔者还少吗?”黄莉斯轻松地说着,把汽车开得飞快,“以后我教你驾驶汽车,你教我打枪黄莉斯的话东方鸿飞一句也没听到。
醒或大旅社坐落日本租界内,规模木大却属东洋建筑格局,几株樱花树下竖有题着“醍醐”的石牌。醒或是精华又是佛教中最高的境界,智慧灌顶而使人彻底醒悟。但市人都知道,这“醍醐牌”下曾躺着一堆义和团的尸首,大旅社是建在中国人白骨上的。醍醐境内却很龌龊,日本没人常携暗娼到这里鬼混,旅社内有媚若无骨的东洋歌妓,男女混杂的浴池。
拖着木展的东洋女倒着细碎的步子,把东方鸿飞领到一o四房间前,躬着身退走了。警长轻敲着木板门,里面便传出吕小娟的声音。警长低头走进去,把鞋子甩下,令人做性联想的榻榻米使他很不舒服。人可盘膝或跪坐,但一倒下,便是随意乱滚的床,和精选出的野合之地毫无二致。
使东方鸿飞惊讶的是吕小娟竟是日本女人的装扮,穿着肥大的和服,头发高高绾起,脸涂得雪白,嘴点成一颗樱桃。
“愣着干啥?我不是日本人。”她妖媚地一笑,去拽警长的手,娇嗲地说,“随便坐吧。”
“吕小娟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很拘谨,用戒备的目光巡视着矮小的房问。木板墙隔壁传来低微的男女语声,女的象是用鼻子说话。
“我就不能看看你来吗?”她仍然笑着。
“这么说,你是去而复归?”
“我出了关,但……”她眯起眼睛,进出轻浮和几分放浪,把双臂支撑在地上,柔情蜜意地瞅着警长,很轻松地说,“我们做女人的懂得男人的心,你喜欢蓝宝珠,是吗?”
“如果她想见我,我不会拒绝。”
“你看着我。”吕小娟慢慢解开束腰,宽松的和服衣襟立刻向左右滑开,露出极小、紧紧贴住胞的xiè_yī,雪白的肌肤蹦跳出来,像涌挤着的一堆棉絮。
东方鸿飞膛目结舌了,他头脑轰鸣,才意识到她的衣服。
xiè_yī和发带都是蓝色的。蓝得深重和y森。那和服向上一拢,光洁如玉的腿l露出来,现显裤叉的边缘,也是赫目的蓝色,而且菲薄如蝉冀,“你……”东方鸿飞的声音有点颤抖。
“我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蓝色妖姬。”她把脚慢慢地伸过来,脚趾甲染着蔻丹,警长没等她的脚勾着自己,触电般地弹跳起来。
小房间里荡漾着恐怖的鬼氛。在警长的眼内,整个墙壁都是绽蓝色的狰狞怪脸,那只c花的瓷瓶也迸s着斑驳的磷光。莫名其妙的恐惧并不是因为面前陈列着妖艳、狂荡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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