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要的东西。”
他笑了笑,伸手去拿,被皮皮挡住,她将夜光犀戴回颈中:“有人告诉我贺兰静霆被囚禁在流光湖。我要亲眼见到他的人,才会给你这个东西。”
他身子一顿,道:“皮皮,你的消息有误。第一,贺兰殿下是储君,在狐族的地位至高无上。我们不可能也不敢囚禁他。第二,就算是囚禁,也不可能在流光湖。那里是狐族禁地,几千年来,除了先帝与青桑,谁也没进去过。”
“那我就只好回去了。”皮皮说罢转身就走,被青阳叫住,“等等,我跟我姐说说。”
皮皮以为青桑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见到她时才发现只有三十出头。虽有千花那样斜飞的凤眼和细薄的红唇,因笑时多出一对酒窝而显得平易近人。个子很高、身量丰满、举手投足间有股干炼之风,应当是个善于杀伐决断之人。
为了与自己在狐族的身份匹配,皮皮把头昂得很高,想象自己是一个坐在谈判桌上的ceo。
“王妃殿下。”青桑微微垂首。
“青桑大人。”
“听青阳说,殿下一定要去流光湖?”
“是的。”
“您怀疑我囚禁了贺兰殿下?”
皮皮两眼直视前方,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请跟我来。”她淡淡地道,“我若说贺兰殿下不在流光湖,您一定不相信。此事重大,关涉狐族的未来,我也只好为您破例一次。若先帝还在世,我可真不敢做这个主。请——”
青桑的宫殿是个宫廷式的院落,傍水依山,就在湖边。地上白石铺地,假山堆叠,种满奇花异草。在皮皮的眼中类似江南园林。
——“这是闻遐草,闻闻看,是不是有桂花的香味?”
——“这是紫菊,我们用它泡茶,很甜。”
——“这是灵茅,清凉解毒。”
青桑边走边说,又指着远处一座挑起飞檐的三层高楼,道:“那就是灵宵阁。殿下一直在那边闭关,可惜我不能探望。”
狐律,祭司不可与女巫相见,否则同时自焚。
在狐族各种古怪的律法当中,属这条最难理解。显出狐帝对青桑的绝对信任,希望狐族的机密永远留在青桑一人身上。
皮皮有重任在身,哪有心情赏花?但青桑是千年狐精,脸上若有半点急躁就会被她立即发现。也只得将一朵紫菊摘到手中,含笑抚弄。
穿过几道院门,青桑忽然停步,面前出现一个高高的铁门。门边伏着两只怪兽,人面虎身,一双獠牙高高挑起。一见到皮皮立即冲过来,在她身边警惕地嗅着。皮皮吓得一动不动,那怪兽有她的三倍大,呼哧有声,嘴角垂涎,似乎一张口就能将她整个吞掉。青桑拍了拍他们的头,怪兽立即安静下来,退到一边。
“这是——”
“梼杌,是上古的凶族。”
青桑掏出钥匙打开铁门,用力一推,一股清香迎面扑来。面前果然有一个巨大的湖泊。上面种着大片荷花。一茎四叶,每叶如雨伞般大小。
在皮皮的印象中,荷花夏天盛开,现在只是初春。但沙澜这里无论水土、植被还是气候,都十分混乱难以界定,于是问道:“这个是荷花?”
“低光荷。你们那边没有。果实是一串串黑豆,我们通常用它当作口香糖。”说罢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枚黑豆递给她:“就是这个东西。尝尝?”
皮皮生怕是□□,摆手笑道:“我容易过敏。吃块芒果都会全身长包,下次吧。”
见她犹疑,青桑也不勉强,将黑豆放入口中含着,果然有股薄荷的香气洋溢而出。
皮皮放眼一看,这湖除了荷花就什么也没有了。岸边即是高墙,连棵树都没种,更不可能住人。湖的当中有一圈玻璃做的桥,又将湖水与外面的墙壁隔开。
青桑笑道:“这湖并不大,可谓一览无余。你看可有什么地方关押贺兰殿下?”
皮皮信步走到玻璃桥上,四下一瞧,问道:“这桥怎么是玻璃的?不会碎吗?”
“这不是玻璃,这是水晶。”
皮皮低头一看,桥下入水的部分是整块的水晶石,一圈围起来,相当于一个巨大的水晶瓶。皮皮在桥上走来走去,东摸西看,东问西问,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青桑有些不安,却也不愿露出不耐烦,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两人沿着水晶桥渐渐走向湖心,皮皮发现桥上有个四方形的水晶柱,上面装着个透明的水晶壶,壶中盛放着一些水状的液体。壶的底端有三根手指粗细的水晶管道通到湖水之下。柱上有个圆孔,仿佛是个机关。
临行前东灵告诉皮皮,一旦狐帝的魅珠与云鹢相遇,可以催发出伤心的眼泪。灵族的眼泪有许多神奇的功效,为了弄到更多,青桑竟然发明了一种装置专门提炼它。当年青桑说金泽盗取魅珠,其实是诬陷。金泽自知难保,在被捕的前夜索性潜入流光湖盗取魅珠和眼泪,以解救困在沉燃的族人,他将眼泪留给了最信任的宫家,魅珠却在潼海一役中被狼族所获。
她假装好奇地将手指伸到孔内摸了摸:“咦——这是什么?”
青桑的脸变了变,欲言又止:“殿下,天不早了。”
皮皮往水中一看:“咦——水下有道门?”
“殿下不是一条鱼,我们不可能把他囚禁在水下。”
“这门怎么打开?”
青桑脸色一沉,正要出手将皮皮拉开,皮皮掏出那枚镜子,将镜面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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