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听兰姊说,小蟹学长在那年夏季公演上饰演男主角,那是出三角关系的戏,学长是公爵,爱上了一个贫穷的男画家,他用尽了一切财富和心思满足画家,提供他食物、画室、保暖的衣物,甚至为他举办画展。但是画家除了他的画以外,对外界一切事物都没有兴趣,当然也对公爵没有兴趣,介希描述着,
后来画家遇到一位少女,为她画了人像画,他深深被画中的少女所吸引,而少女也爱上了画家。她搂着画家,和画家表白的时候,刚好被公爵撞见,公爵顿时万念炬灰,就在两人面前举枪自尽了,
满心欢喜的少女牵着画家的手,以为以后可以和画家永远在一起,但是画家爱上的其实并不是真的少女,而是自己的画,所以少女最后也黯然离去,留下孤零零画家和他深爱的画直到终老……本来剧情应该是这样。
本来?
但是小蟹学长在演到撞见两人告白的场景时,忽然就发起疯来,他扑过去掐住画家的脖子,是真的要杀死人那种掐法喔!演少女的那个学姊吓坏了,拚命地扳着学长的臂,叫他住手,观众都还以为是这出戏原本的剧情,后来看到工作人员紧急跑出来把学长架开,才知道出事情了,
介希把杯里的果汁一饮而尽,在习齐呆滞的目光中又说,
小蟹学长本来成绩超好,很被老师看好的一个演员。但是那场之后他就跟所有人说他再也不踏上舞台,跑去钻研剧场, 一直到现在。
小蟹学长本来成绩超好,很被老师看好的一个演员。但是那场之后他就跟所有人说他再也不踏上舞台,跑去钻研剧场, 一直到现在。
习齐默默地吃完剩下的午餐,他把剧本收到背包里时,发觉介希背了另一个大袋子,好像准备到什么地方去的样子,你下午要干嘛?那是什么袋子?他问介希。
喔,没有啦,我组了个band,介希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说。
band?
嗯对啊,和班上的还有几个舞蹈科的朋友啦。看你这么活跃,我就觉得我也应该要努力一点才对。
活跃啊……习齐苦笑了一下。介希的头发不知何时染成了鹅黄色,他竟到现在才注意到,他不禁笑了笑,
那,你在band里面是做什么的?鼓手?
我是主唱。
主唱?!习齐又叫了出来。介希一掌从他后脑巴下去:你这么惊讶什么意思?我不能当主唱吗!习齐诧异地望着他交往半年的朋友,印象中乐团的主唱,除了歌喉好以外,应该都是些嚣张又显眼的人物,有时候气势可能还重于歌喉。
仔细一看,其实介希长得并不难看。有些婴儿肥的脸蛋,这点和他二哥介鱼有点像,但却不会给人臃肿的感觉,看久了反而有点可爱。
习齐想起就是这张脸,在他刚进来这所艺大,以为会像高中的时候一样,因为家里的缘故连一个朋友也交不到,就这样孤孤单单过四年的时候,以一副老资格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还对他夸下海口:我家三个姊弟都是念这所学校,所以我对这里很熟啦!跟着我绝对不会迷路。结果第一天就因为迷路而迟到还被女王罚站了一小时。
看着介希没好气地把背袋背上肩的侧影,忍不住开了口:
阿希。
干嘛?介希对着小镜子,梳着他刚用发胶顶起来的额发。
你要好好地从这里毕业,快快乐乐地过这四年。
……我只是去乐团练习,不是去刺杀美国总统好吗?
介希像看神经病一样瞪着他,习齐哈哈大笑起来,拍了他肩膀一下,在好友奇怪的目光下走出了福利社。
***
习齐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排练室的。没想到他到的时候,空荡荡的排练室里已经有了个熟悉的背影,在大镜子前沉默地拖着地,头发还是一样正正经经的,颜色也染回了黑色,像个狱囚一样乖巧,正是罐子学长。
习齐没料到会碰见他,一时气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罐子学长连头也没抬,安静地拖了一轮地,回来洗拖把的时候才看见他,习齐忙开口:学长早……但是罐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好像他是空气一样,换了水又擦起另一边的地来。
公演定在三月初,在市民会馆二楼的演艺厅。
女王一来就丢给他们一大迭资料,全是排练、公演的注意事项和细则,还有注上走位和灯光等等细节的剧本。听女王说是纪学长熬夜赶出来的,自从听过他的故事之后,习齐就对这个外表温和的学长很感兴趣,也期待起他的剧场设计来。
经过几次的会面,习齐对剧组的人,也渐渐熟悉起来。
首先是演双重人格的猫的杏学姊和菫学姊。杏学姊今天也来得很早,一来就专心地窝在角落看剧本,还不时自言自语。杏和菫两个是双胞胎,菫是姊姊杏是妹妹,只是似乎并不是同卵的,菫学姊也比较瘦一点,即使如此化起妆来眉目还是非常相似。
纪学长说,双胞胎还一起念戏剧系其实很倒霉,因为从一年级开始,杏和菫学姊就一天到晚被要求演双胞胎的角色。双胞胎的剧情,而且又是双胞胎姊妹,能用的梗就那些,演来演去都是差不多的台词。什么互相嫉妒、或是要永远在一起之类的。
也因此有段时间姊妹俩的感情非常恶劣,总是尽量避免凑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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