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不太舒服。”
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大厅,一下子又进入死寂。
陆老夫人僵住半晌,“孙媳妇儿,你刚刚说……”
“忘了跟祖母跟婆婆说,孙媳妇肚子里又有了,盛宇要当哥哥了呢。”
陆老夫人一下高兴起来,昭然寺的主持果然没骗人,这丫头八字就是跟人家不同,规矩虽然不太好,但肚子可争气得很——陆家子嗣一向单薄,没想到盛宇才几个月大呢,马上要当哥哥了,“好孩子,你乖,祖母疼你。”
陆乐暖打趣,“祖母高兴得都语无伦次了。”
“这是大喜事啊。”陆老夫人一下来了精神,“祝嬷嬷,去跟帐房说,这个月每人领双份月银,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祝嬷嬷含笑说:“是。”
几个媳妇跟孙媳当然不是没有眼色的人,绕着未出世的孩子说了一圈,陆老夫人光是吩咐着衣服鞋袜做起来就乐了一晚,直说笑到大半夜才肯让众人散去。
去年过年,因为陆蔚英坠崖重伤,侯府是过得冷冷清清,今年是因为父子出征,依然冷冷清清。
许氏请父兄打听了,都是差不多的消息,苍间郡王想抢军功,坚持自己带兵马,但又没经验,五万兵马居然攻不下千人的海匪——
乔翠喜就在暄和院听着这些消息,心里虽然着急,但也没办法,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盛宇,以及自己的肚子。
陆蔚英没写信,伍娘子说,陆家人出门打仗,是不写信的。
想想,这样好像也好,接了信,就会有期待,如果知道不会有,情绪上至少波动不会太大。
想想又佩服起当年的许氏,堂堂一个郡主居然愿意这样等着,自己好歹有盛宇,但她真是只有一纸婚书,想想都难熬……
“小姐,院子的梨花开了,不如去瞧瞧。”
她现在已经六个多月身孕,起身有些困难,但还是喜欢在院子走动,盛宇不知道是像到武将爹,还是像她这个现代妈,也是挺好动的,抱他到院子里时,小短腿一蹬一蹬的,可爱得不行。
“少夫人,少夫人。”田嬷嬷难得失态的一路冲进来,“大喜,侯爷跟世子已经打胜仗,圣旨先到,快点出来迎接。”
暄和院手忙脚乱了一阵,乔翠喜这才上了院内马车,到大厅堂时,香案已经摆起,家里人有的已经到了,有的还没。
直到住最远的陆二荣跟姚氏到了,内官这才宣旨。
前面当然是嘉奖平海侯父子忠君奋勇,但最后一场海战却没能尽到督导之职,让苍间郡王落海身亡,长公主悲伤不已,念及过往功劳,仅只削爵,侯府可继续住,但赐田与朝服即日归还。
陆老夫人带头谢了恩,田嬷嬷又拿了一个匣子给传话的内官。
内官笑着说:“陆老夫人放心,皇上没生气,只不过长公主闹得凶,皇上得给长姊交代。”
“那长公主……”
“长公主气急攻心,病倒了。”内官话中有话的说。“皇上很是担心,命太医好好照顾。”
陆老夫人闻言大喜,苍间郡王死了,怕长公主是要报复陆家,但现在看来,皇帝要趁长公主生病把这个蛮横的长姊除去,那陆家就不用担心了,“公公稍等,稍等。”
内官知道还有银子可以拿,自然是笑吟吟的,再者许氏跟乔翠喜关心的样子,又从衣服看出是正房太太,于是还捡了几项事情说说。
很快的,帐房跟着田嬷嬷过来,手中信封厚厚的,陆老夫人双手奉上,“多谢公公安我一家老小的心。”
“老太太好说。”
回到厅上,乔翠喜自然十分开心,人平安已经大喜,还甩掉爵位这烫手山芋,等他回来休息够了,便能开始计画未来要做什么。
众人静静等着,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守门小厮飞奔过来,“侯爷跟世子回府了。”
就见朱红色的大门全敞,两匹高大的战马一前一后进来,小跑步经过青砖地,在廊柱前一个勒起,马嘶了一声,停下步子,两人双双下马,大步走进厅堂。
“见过母亲。”
“见过祖母。”
陆老夫人笑得眼睛都不见了,“起来,起来,一路辛苦了,媳妇跟孙媳妇等着,去跟她们说说话。”
陆蔚英转头的瞬间,乔翠喜就觉得心里一跳——从知道战胜回京,到接旨,她一直没什么真实感,直到现在看到他一身风尘仆仆,这才忍不住想哭。
雪雨那日突然就走了,直到夏天,这才回来,终于回来。
陆蔚英走到她面前,看着她明显隆起的肚子,脸上百感交集,“以后日子长着,我会对你好的。”
乔翠喜含着眼泪点点头,超级大男人主义,能说出这些已经很好了,而且她信他言出必践。
男人伸手给她擦擦泪,两人相识一笑,接着他又从周嬷嬷手中接过儿子。
盛宇已经不认得他,一下哭了起来。
乔翠喜连忙哄哄小的,见陆蔚英神色,又道:“刚才是谁说以后日子长着的,跟他玩上几日就好了。”
另一边,陆一鼎跟许氏自然有不少话说。
儿子跟孙子都平安,陆老夫人心里高兴,可看到荣儿跟蔚骥一脸无聊,不过来说句辛苦,姚氏跟宋氏也是一脸不耐烦,又觉得心寒——都说妇人随丈夫,只要荣儿父子对鼎儿父子有一点尊重跟感谢,他们的媳妇也不至于这样把大房当外人。
说来,都是自己老了心软,去年过年前在分配采买年节赠礼时,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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