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以前我一直在睡觉,直到一个人不住的推我才醒过来:“班长,班长醒醒,到终点站了!”我睁开眼睛,发现是一个挂着上等兵衔的小战士在推我。
我揉揉眼睛,抓起行李和那小战士一起下了车。
这里处于中国最北端,和俄罗斯接壤,也是全中国最寒冷的地方。我要报到的新部队驻地就在这里。
出了站台,那小战士问我:“班长探家回来吗?”
我摇摇头:“我是从南京军区调过来的。”
“啊!”小战士大叫一声:“你是金班长!!俺们营长还让俺到沈阳去接你呢,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嗯?”我挠挠脑袋,会这么巧?
小战士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呵呵,是够巧的啊,俺到营部去办事,没想和金班长你坐一趟车回来啊,好啦,省得俺再跑一趟沈阳啦,天儿这么冷来回跑一趟还不得把俺折腾死┉┉好啦金班长,你就不用再往营部跑啦,直接和俺回连里吧,营长把你分俺们连啦。”
我拍拍这小子的脑袋:“你这小子话怎么这么多?好啦快走吧,冻脚。”
“呵呵金班长,我叫董存强,和董存瑞就差一个字!哎呀!”他低头看了看我穿的黑色军绵鞋:“金班长,咱这儿穿这个可不行,得穿大头鞋,不然巡逻的时候肯定抗不住!”说着又抬头看我的绵帽子:“哎呀金班长,回连里了你得赶紧跟司务长领个帽子,人造绒的可不行,得俺这样的。”说着他晃了晃脑袋,向我展示只有身处寒地的边防军才配发的长绒军帽。
“好啦好啦知道啦!”我听得不耐烦,拉着他就走:“别白豁了快走吧。”
和小董一起坐着公共汽车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来到连部。连长姓赵,对我十分热情,寒喧之后问了我的衣装尺寸就叫小董去替我领军装鞋帽。我这才知道小董原来是连部的通讯员。
这里虽然是边防重地,但连长说穿了是个光杆司令,手下的兵都在边境线的哨所上驻守,跟在他身边的只有两个班。我问连长我应该到哪里报到,连长拍拍我的肩膀:“不忙不忙,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明天早晨我到老乡家借个雪爬犁,让二班长送你,一会儿等小董回来了咱们和指导员一起出去吃饭,我请客!”
“呦!铁公j要拔毛啦!”一个爽朗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我扭头一看,一个军官拉开门帘走了进来:“我说老赵,你那几个工资还是攒着给我大侄儿娶媳妇儿吧!”
我赶紧站起来:“报告┉┉”
“坐坐坐,咱这儿不兴这个,都是兄弟,你是小金子吧?咱俩五百年前是一家,你什么族?朝鲜族吧?我满族的┉┉我是咱连指导员,以后就叫我金哥!”
指导员伸出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南方那么暖和你没事往这冰天雪地的地方调干啥?找罪受来啦?不过来了也就来了,其实这地方也不错┉”他往我耳朵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说:“时不常还能看到老毛子娘们儿呢呵呵,那叫一个┉┉”
“好啊你老金,媳妇都来了还敢这么嚣张?小心我告状晚上你媳妇儿不让你上床米西米西!哈哈哈哈┉┉”连长坐着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我已经开始喜欢这个地方了。说话间小董抱着一堆东西闯了进来,指导员受了奚落好像脸上正挂不住,一脚踢在小董p股上:“跟你说了多少次,进门以前要敲门喊报告,你个石头脑瓜就是没记性!下不为例!!”
“是!”小董对我伸了伸舌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报告首长,东西领来了!”
“来小金子,快换上!”我答应一声,坐下把鞋子袜子脱下来,换上了新袜子和大头鞋,然后从包里翻出肩章套到新式短大衣的肩上,又把帽徽拧下来安在新帽子上,这个帽子倒是很不错,不用整形把两翻上去的耳朵压出沿来。
“好啦,吃饭去!”连长大手一挥,率先大步流星的迈了出去。
饭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很多,但连长指导员和小董看来都是海量,五十多度的高粱王连喝了两三个口杯也不见醉的迹象,倒是我,还没喝了一个口杯就开始上头了。连长夹了一口干豆腐塞到嘴里:“金子啊,家也是东北的吧?怎么也不能喝啊?我手下的都能喝,全都是酒鬼┉┉妈的,这鬼地方要是不能喝酒可呆不下去,你得练啊!”
小董接口说:“金班长,你还没见老毛子的边防军呢,比俺们连长还能喝,有一次俺们和一帮老毛子兵搞联欢差点没把俺吓得背过气去!老毛子喝酒根本就不吃菜也不用杯子,直接对嘴儿灌,一口气儿就能灌下一瓶老高粱!真的,俺没吹牛!亲眼看见的!”
我感叹一番,却有些担心,不禁四下不住的张望。指导员拍拍我的肩膀:“没事儿,这里没人管喝酒,再说也不常出来喝┉┉你呆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结束后我随着连长他们晃晃悠悠的出了小饭店,冷风一吹酒立刻醒了一半。
我缩了缩脖子,边向连部走去边抬头看天。夜空清澈,星星清晰可见。
晚上我被安排在连部和小董睡在一起。熄灯后和小董聊了一会儿才知道我明天要去的地方,是二排一班的驻地。
聊了一会儿,小董忽然从床上窜了起来:“金班长,想不想看sān_jí片?”
我有些疲劳,但看着小董凑在我脑袋边那双期待的眼睛又不忍心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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