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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起来的时候,天旋地转的感觉似乎是从灵魂上传来,身心俱疲,原来是这样的感受,就像身体破了个洞,所有的能量生气都从这洞里流失不见。域名〓 .shbaon.
身体很冷,冷得几乎感觉不到身旁的动作,毛巾很快的游走在身上,擦干水珠,身体被包进柔软的织物,湿漉漉的头发被人仔细的摘出,不再冷冷的贴在背脊上。
炽热的温度隔着一层干燥温暖的织物传递而来,聂逸风将人紧紧拢在怀里,这一刻,他只觉得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可这一切又像是自己自找,这让他一贯灵巧善变的舌头像是打了结,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紧紧抱着她,用手掌不断磨拭那冰冷的肌肤。
而另一个人似乎还有些冷静,立刻推了门向侍者要了吹风机和医药包,片刻后,湿漉漉的长发被温热的风不断吹拂,那人几乎是半蹲在沙发前,仔细的为她吹干长发,手腕膝盖的创伤也被人仔细打理。
这一切都发生无声的沉默之间,只有意识半昏沉的少女偶尔的抽泣,当她终于干燥温暖起来,悬在半空的那一点理智似乎也终于撑不住——灵魂上的变动本就让身体变得困乏,再加上心神上的波澜已经超过一般限度,再加上之后的无妄之灾,身心俱疲,此刻人心神一松,意识几乎立刻就晕眩开来。
她的声音已经纤弱沙哑的如同游丝,却在陷入昏迷之前,下意识一般的虚弱至极的说道:“我没有……喜…欢过……别人……”我只喜欢过你们……
冥冥之中,意识昏沉之间,她反到忽然想通了今天的异常是何缘由,不被信任的苦涩感和浓郁的委屈让舌尖都发苦,而就在今天,她最好的“朋友”也离去了,最终,只剩下她一个人,固然知道世间的一切都会逝去,可……泪珠从眼角滑出,却是如此滚烫。
手指抚上那苍白的脸试图拂去那泪珠,可虚弱至极的少女却微微一僵,堪堪将脸侧了过去,这细微的闪躲无力至极,却让那手指狠狠一僵,停在原处。
“好冷……”少女最后喃喃了一句,彻底失去了意识,而身体,却一阵阵的战栗哆嗦。
不知谁的手掌在她额角一摸。
“好烫!”
只是短短的时间里,褪去冰寒的身体就进入了另一个极端,疾病到来的如此迅猛,如同命运的洪流,总让人无所适从。
以现在的医疗技术,普通的感冒发烧在打针吃药后消的很快,但这次的疾病牵扯到不为人知的灵魂隐秘,所以她几乎沉睡了整整两天,如果不是仪器检测她一切正常,只怕两个男人要掀了医院的桌面了。
所以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护士小姐露出了真.天使的笑容。
那一天暴露出的问题有许多,可这一切似乎被这疾病一搅,被当事人们有意无意的忽略了。
人醒过来,其实疾病已无大碍,只剩下病后的调养而已,聂逸风把她从医院接回家中,转移的过程里她一直在睡,乖顺而平静,只是两日的疾病让本就瘦小的人看起来更加纤弱,小小的下颌尖尖的,掩在发丝之下让人觉得更加羸弱。
将人好好地抱铺,盖好被褥之后,她还是没有醒,只是睡梦里微微蹙起的眉头,映着苍白的脸色让人心涩,男人默默地在床边看了她一会,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熟悉的房间,清晨的鸟鸣里,一缕晨光从蓝白双层的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熟悉的被褥上极淡的花草熏香,恍惚间,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梦境,醒过来,日子依旧如此,没有错杂的关系,理智与感情的泾渭分明之上,表面的一切都和谐分明,只要好好地维持下去,两年后,就能自由的飞走,没有意外、没有纠结,伤心与快乐,都维持在可以控制的限度以内。
勉力撑着床弦坐起身,动作间感觉关节稍微有点滞涩,就好像轻微的生锈。
就在她醒过来没多久,家务机器人就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咕噜咕噜滚动过来。
鼻尖嗅到米粥的清香,于是身体比意识醒来还快,肠胃自发蠕动起来,两日未进食的身体兴奋的表达着渴望,忍不住笑了一声,人啊……只要还乐意活着,那么什么烦恼都比不上饥饿时的一碗粥吧。
那日的事情如果说有一个好处的话,便是小夜所说的“礼物”,就在意识中,她忽然感觉到了,她会弹琴了,这是一种很玄奥的感觉,就是知道自己会了,明明从未学过从没基础,但却能准确的感知到,如果给她一架钢琴,她一定弹得出……
苦笑一下,这样也好,倒是圆了最大的谎言……
回想起那时那刻绝望的想要死去的心情,忽然觉得有点陌生,那一天的事情着实太过巧合,也太过倒霉,若不是小夜忽然离去,自己又接受了小夜的记忆碎片,被那记忆最终的凄烈摄了心魂,也不至于心神恍惚,以至于那么明显的不悦和质问自己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倘若是正常状态……只消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绝不会闹到那般境地。
然而比起不被信任,或许最让人伤心的还是那凉薄的话语吧,信任这种事情原本就不是绝对的,若自己遇到同样情景,也不敢说自己能不怀疑,更何况……苦笑,那天的反应真的是糟透了,这虽然不是她的错,只能说是太倒霉,然而……让人难过的还是彼时那如刀割人的话语吧,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她狠狠想起自己的身份。
这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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