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忙家务,又在忙家教,就连期末考试都是草草应付,大一还勉强拿了个三等奖学金,大二估计够呛。
寒假前登记了家教信息,年前家教中心给她打电话,让她去试讲。
离除夕还有三天,那日天空阴沉沉的,气象台说会有小到中雪。沈略她拿着纸条上记录的地址,坐公交到西山脚下,按照电话里的约定,等那家司机过来接。
以前做家教的时候,因为怕危险,女生第一次试讲都是由关系好的同学陪着。佟佳佳和沈略互陪了几次,她现在经验多了,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同位于西山的
高级别墅区,这次家教的别墅在山顶,途径半山腰那栋熟悉的小白楼,她视线忽地一敛,深怕看见熟悉的人,赶忙垂下脑袋。
车继续往上行,驶入山顶鳞次栉比的别墅区,这里据说是新开发的,夏天刚竣工,当时新闻媒体还曾报道过,为其奢华的设计和昂贵的价格咂舌。
沈略教的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来年夏天就要小升初,家里让寒假给补补课。
小姑娘的房间很豪华,窗帘和书桌都是小女孩们喜欢的公主粉,佣人送来水果,悄悄对沈略说道:“沈老师,我们五小姐就是皮,您可得多看着点。”
小姑娘叫王盼弟,年龄不大脾气倒是不小,站起来眼睛一瞪把佣人轰走了。
沈略笑着跟她招招手,她鼓着小脸坐回书桌前,然后听她讲解些数学题。
沈略觉得这个家里的气氛有点奇怪,车子刚停在院子里时,她还以为误闯了某个机要重地,望着一排排穿黑西装的巡岗男人,小心肝不禁颤了下。
王盼弟听得倒还认真,就是有些爱动弹坐不住,一会儿要喝酸奶,一会儿要吃巧克力,进进出出的,房间的门索性就开着。
楼下的客厅响起婴儿的啼哭声,爱动弹的小姑娘又跑出去了,朝楼下喊道:“好吵好吵,赶紧叫大姐,弟弟又要吃奶了。”
月嫂拿着奶瓶忐忑地说:“大,大小姐出去了。”
另一个月嫂则抱着怀里的婴儿不住晃着,小男孩约莫有一岁,哭得昏天暗地。
吵吵闹闹的,沈略只试讲了半个小时,小姑娘很满意,她关上房门又多讲了一个小时,算是计费的。
正准备离开时,别墅的大门刚好打开,一个粗声粗气地男人喊道:“乖儿子,来爸爸这儿。”
孩子依旧嗷嗷哭,月嫂赶忙交给了他身后的女人,男人悻悻道:“还是跟妈亲,唉。”
女人一脸嫌弃,不愿意抱孩子,哄了两声没哭了就扔回月嫂怀里了。
她转过身,沈略眼睛倏地睁大,不期然与蒙忻的目光对上。
蒙忻惊慌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尖声叫道:“沈略,你怎么在这儿!”
随着她的惊叫,门外高大的黑衣人全往客厅里涌,有人甚至还掏出黑色小巧的手枪,十来双锐眸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沈略心跳如雷,知道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也证实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猜测,蒙忻的孩子,真的是……她继父的。
王七雄倒是没说什么,望着沈略的小眼睛打量中带着狐疑。
蒙忻高跟鞋一跺,便要朝沈略冲去。王七雄蓦地想起沈略的身份,亦想到唐颂这个狠厉的男人,赶紧使眼色让身边的人拦住大小姐。
“蒙忻……我不会说的。”沈略被撞到在地上,脚腕痛得厉害,头发也有些散乱。
蒙忻挣扎着还要扑过来,被人给拦住了。
“不会说?不会说什么?你又知道了什么?”她突然凄厉地笑,笑出眼泪,“都是你,沈略!都是你这祸害!我才被这混蛋,这混蛋……”
她指指王七雄,泣不成声。因为沈略她才得罪了唐颂,因为沈略她这所谓的父亲把她当交际花不成,还把怒气火气全撒在她身上。
她恨,好恨!最恨的是竟然还要被迫生下那孽种,只因为那是个儿子,只因为她亲妈不想把正妻的地位拱手让给外面的野女人。
所以她就活该被利用吗?活该被牺牲掉?活该让世人鄙夷?甚至是她最喜欢的男孩!
王七雄大哥当久了,架子也上来了,一巴掌扇在蒙忻的脸上:“妈的你说谁混蛋?”
啪的一声脆响,准备再打第二巴掌时,被身后一脸沉郁之色的阿兵死死捏住胳膊,王七雄怒骂道:“狗娘养的,今儿都反了是吧?!”
“七哥,别冲动,小姐身体不好。”兵哥隐去眸底的冷厉,垂头说道。
王七雄怒气腾腾地啐了口,像川剧变脸似的,转瞬便腆着脸看向沈略:“沈小姐,您这次过来是……?”
沈略知道这次家教算是泡汤了,她绝不可能再来教王盼弟,管家小声解释了一番,王七雄又道:“阿兵,派人送沈小姐回去。”
阿兵扫了眼正从地上站起的沈略,目光阴森凛冽,瘆人不已。
沈略缓缓从地上站起,连忙说道:“不用了。”
后来她还是坚持自己走,本来准备碰碰运气,看有没有返回市里的顺风的士,沿着结冰的路一瘸一拐走得气喘嘘嘘,愣是没瞧见半辆。
傍晚的时候天空开始飘雪,稀稀疏疏的雪花,白精灵一样随风旋舞。
冒着小雪走了四十多分钟,途径前往白色别墅的那个熟悉路口,她不自觉地抬眼望去,只见风雪中一片冷寂的白墙。
结冰的下坡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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