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分手了。
“我来找你姐姐的。她不在么?那我就先走了。”小舟突然很想逃开,来时的勇气,似乎是被眼前段沁这副可怖的相貌彻底地给摧毁了。她一转身,想见的那个人,却正提着外卖盒慢慢地从楼梯下走上来。
段河在小舟面前停住,小舟觉得被人切断了退路,压下慌乱的心跳,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容,解释说,“我来看看你妹妹怎么样了。”
“你不是说是来找我姐的么?”段沁在小舟身后说。
小舟尴尬不已,低下了头。
“这地上可没地缝。”段河说,绕过小舟走进门,又转过身,“进来坐会儿吧,在外面怎么看?”
小舟走近,却又在门口停下,段河说,“穿那双粉色的拖鞋就好。”小舟换好拖鞋,走进客厅,站着不知坐哪儿,自己在这片空间里显得那么多余那么格格不入。一开始为什么要来呢?如今只觉得后悔和丢人。
“坐沙发吧。”段河对小舟说,又把手里的餐盒递给段沁,段沁不接,“没胃口。”说罢回房关上了门。
“她一直不吃东西么?”小舟问。
“她自己要作死谁也没办法。”段河从衣袋里摸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斜支着腿坐在一张沙发的扶手上。
小舟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像个三好学生,她隔着烟圈看了一会儿她的脸,又转过头,说,“那条丝巾,在杜佳苒的妈妈那里,她说她替我还给你。”
“这她没和我说。”段河把烟夹在指间,双手在身侧左右撑在沙发上,缓缓地吐出烟圈,“你们怎么见到的?”
“昨天是家长会。”
“哦。”
然后是长达一分钟的沉默。
“段沁她......一直这样么?”小舟问出来,才意识到似乎自己不久前问过同样的问题,于是脸红起来,抓抓头发遮住了耳朵。
段河把她的小动作捕捉在眼里,笑了一下,起身把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又坐回来,说,“她脾气怪,请来的保姆都被气走了。我又不会做饭,她又不吃外卖,就这样咯。”
“这样身体怎么受得了?”
“实在撑不住她会张嘴的。要不然怎么挨到今天?我知道她,无非就是心里不痛快要发泄出来,你以为她一个花季少女舍得死?”段河几分不屑地说完,便走到一边,找出碗准备冲燕麦吃。
小舟跟过去,在一边看着她,问,“你这是......早饭?”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十点。
“嗯。”段河点点头,“早上和一个客户见面,没心情吃。”
“刚刚不是带回来一份么?”
“不想吃那些。”
“要不,我给你做些吧,就算不是味道不是那么好,也比你这样将就好啊。”看段河没有反对,小舟打开冰箱,想找食材,却发现三层都是速食食品,没有一样新鲜的。
“这附近......有个菜市场。”段河转过脸去,挠了挠脑袋。
于是两个人一起下楼,段河开车,载小舟到蔬菜市场。小舟在摊前认真拣选的时候,段河在一边把钥匙圈套在食指上转着玩,小舟看她一眼,她立马就停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脸转到一边,小舟笑了。
回到家,小舟做了几个家常菜,烧了一个汤,颜色有红有绿,都很清淡。段河坐在餐桌旁等着,早早地准备好了筷子,小舟一把菜端上来,她就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筷送进嘴里品尝。
穿着围裙的小舟站在一边看她花了好长时间咀嚼,有些疑惑,“你怎么不咽下去。”
“舍不得,实在是太好吃了!”
小舟笑起来,“哪有?跟饭店比差远了。笛笛和笙笙就常常缠着她们爸爸,要去饭店吃。”
“那是她们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舟坐下,端起饭碗,看着段河笑,“你慢点吃,又没人给你抢。”又另拿一只小碗,舀了半碗汤,推给她,“别噎着。”
段河低头喝了一口汤,仰起头心满意足地朝小舟笑。
小舟也笑,在笑容的保护下,因迷恋与沉醉带来的晕眩感,从心脏蔓及全身血液。对于小舟而言,此刻便是她的身在福中。
没过多久,也许是被饭菜香吸引,一直待在卧室里的段沁,穿着拖鞋走了出来。经过饭桌的时候,她停下来看了段河和小舟一眼,然后径直走到厨房,拿了碗筷返回,坐下来开始吃饭。
段河和小舟对视一眼,三秒钟后段河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小舟忍着笑,嗔怪地看着她。段沁想恼又不知如何恼,眼神又是委屈又是愤怒,皱着眉闷闷地看着两个大人。
段河夹了一筷子菜到段沁碗里,笑着说,“多吃点多吃点,今天中午是你轻舟姐姐可怜我们。”
吃完饭,小舟洗碗。段沁终于恢复了些生气,坐在沙发上抱着玩偶看一个综艺节目,她看了一眼同样躺在沙发上的段河,伸脚踢了踢她,看向厨房,说,“人家是客人,你怎么让客人洗碗?”
“谁说轻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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