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尽朝权侵扎,骨肉离心,手中更是沾染了至亲的鲜血,能葬身在这一片洁白之中,何尝不是她此生的福气。
玉白的骰子从袖中滚出,一颗相思红豆静静躺于骰子之中,景阳却再无力气将它握于手中。
一串马蹄印子在前方山脚处尽数消失,舒望急红了眼,恨不得掘地三尺只求在最短时间内找到景阳。脚踝没入厚重的积雪之内,舒望找了大半日,每一步都是负重前行,他不敢停下来,因为景阳还在等他。
雪片飘进领口,化水浸湿内衫,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冷意,绝望之时前方的雪地里露出一抹正红,舒望呼吸变得急促,迅速上前用手刨开那处雪堆。
他跪在雪地中,动作急切,渐渐一张白若冰霜的脸露了出来,是他穷尽碧落也不想再放开的人。
“景阳”,舒望将她抱在怀里,用脸去贴怀里人的脸,前尘旧事已死,他们竟然蹉跎了这么多时间。
“景阳,听话,睁开眼睛看看我!”
怀中人僵硬得像一块冰锥,舒望俯身亲吻她冰凉的嘴唇,惊喜发现景阳一息尚存,虽然微弱,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当即再不耽误,将景阳抱上马背稳妥地固定在胸前,马不停蹄得朝最近的客栈驶去。
舒望抱着景阳跃下马背,将缰绳扔给小二,吩咐小二准备热水后,三步并作两步将景阳抱入房中。
舒望扯下景阳湿透的披风,顺道连里面的衣服也剥了干净,然后将她抱进备好的热水中。景阳的脸色恢复了一些,人却没有醒来,半夜发起了高热,急得舒望只能背上她去敲医馆的门。服用药物后,景阳的高热总算退去一些,后半夜又开始反复,接着说起了胡话。
“舒望!舒望!”景阳双眼紧闭,哭得十分伤心,舒望躺到她身边将她揽入怀里。
“别怕,景阳,我在这里!”舒望将手穿过她白皙的颈项,沿着背部一路向下温柔安抚。折腾半晌景阳才窝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舒望舒了口气,盯着简陋的床帐久久无法入睡,直到感受到怀中人平稳的呼吸他才开始后怕。
景阳梦里觉察到脸上阵阵湿热,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舒望握着被热水浸湿的巾帕替她擦脸,动作缓慢轻柔,景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舒望死死捏着手中的帕子,只觉胸臆中有激烈的情绪翻腾,不觉红了眼,“景阳,为什么要来。”
景阳不想醒来就听到这样一句话,理解为舒望并不想见到她,“我现在就走。”
心中的委屈再也忍不了,她腾地坐起,赤脚下床,连鞋也顾不上穿就要向外走,被舒望从后面搂进怀抱狠狠抱住。
“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离开我了。”
这一句话里包含了难言的惧怕,景阳几乎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这几日的奔波劳顿比不过心底的冰冷绝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再见他,又或者能不能再见到活着的他,哀莫大于心死,就在这一刻,她仿佛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一回。
久别重逢,对着朝思暮想的人景阳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转过身,垂着眸子揪着舒望的衣领,神色间有些紧张。
舒望挑起她的下巴,贴上她的额头,一时之间二人鼻息相闻,两个人太久没有这么亲密过,景阳目光都不知道要放到哪里。下一刻,她腰间一紧,舒望灼热的呼吸覆上她的嘴唇,他细细啃噬着她的下唇,景阳被他的热情逼得连连后退,他却不依不饶地在她舌尖上轻咬一口,景阳疼得倒吸了口气。
分开时,景阳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嗔骂道:“你是想咬死我。”
舒望将他搂在怀里,眼睛里泛上滴滴点点的暖意,侧头在她的耳后轻吻了一下,“不走了?”
景阳被他的温柔惹得想哭,在他怀里扬起头,轻声问道:“你想我走吗?”
舒望微微一笑,“你想走我都不会再放你走,马上便是你生辰,答应给我生的女儿,也该提上行程了。”
舒望待要与她进一步温存,被她一把推开,“我肚子饿了。”
他很想不管不顾把人抱上床蹂/躏一番,看着她日渐消瘦的小脸,还是心软了。
景阳随着他下到楼下,大厅里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人,他们捡了两处空位坐下,舒望听到外面有人在卖梅花糕,想着饭菜上来还有些时候,怕她饿着就想先买些糕点给她垫着肚子,谁曾想回来就看见景阳和旁边一男子聊的热火朝天。
渝州挨着西凉,当地人说话都喜欢直来直往,景阳的容貌放在这苦寒之地那就是天仙女下凡,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吸引了无数道惊艳的目光,他身边的男子见她还梳着少女髻,满怀希望问道:“姑娘可有婚配?”
景阳笑嘻嘻回道:“不曾!”
听在舒望耳朵里就异常刺耳,当下饭也不吃了,拉起她就往楼上走,一脚踢开门使了大力把她摁在门背上,阴测测道:“还未婚配?”
景阳被他困在逼仄的空间里,他灼热的体温熨帖着周身的寒意,她挑了挑眉嘴硬道:“在诏狱里我就把你给休了,我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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