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笼上,又将一个珐琅手炉塞到她怀里,最后拿了一条狐狸褥子裹住她,将她裹得像只球一样,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
阿菀浑身暖洋洋的,心里也暖烘烘的,笑眯眯地看着为自己忙碌的母亲,说道:“娘,我身子好很多了,这么点儿路,不会被冻到的啦,您也坐着和我说说话。”
康仪长公主白了她一眼,嗔怪道:“你的身子如何我不清楚么?别和我贫嘴!”说着,接过丫鬟呈上来的热汤,试了下碗沿的温度,并不烫手,方递给女儿,嘴里却说道:“你们年轻人就是不仔细,现在不注意,等你上了年纪就知道厉害了。”
阿菀笑呵呵地听着她唠叨,很有胃口地将那碗热汤喝了,接过丫鬟递来的热巾子擦擦嘴,便起身移到铺着熊皮子的炕上,和公主娘挤到一起。
康仪长公主背靠着一个大迎枕,怀里被个纤细的小身子给挨着,并不嫌重,伸手给她捋了捋头发,挥退室内的丫鬟,开始询问起女儿出嫁后的生活,所问的不过是在婆家的日常生活,婆婆小姑小舅子好不好相处,有没有下人不长眼睛欺她是新妇等等。
若是平时,以康仪长公主的智商,自然知道以瑞王妃的为人,不是个会刁难媳妇的——特别是她也不是嫡亲的婆婆,不好管到继子媳妇的院子,甚至只会将媳妇供起来,大家各过各的,按着规矩行事。而卫嫤那性子,估计只有旁人欺负她的份儿;而卫焯年纪大了,每天除了去昭阳宫上课外,也已经挪出了后院,因男女有别,和阿菀这大嫂几乎没怎么见着面,想来也没人能让她难受。
可是这当母亲的,只要涉及到儿女事情,难免要糊涂一些,纵使心里有猜测,也要多问几次才安心。
阿菀一一答了,保证自己会很好,住得也舒服,没人给自己难受,就和在家里差不多,唯一不好的便是不能时常见父母。
说到这里,阿菀又往公主娘身上腻去,脑袋枕在公主娘的傲人的胸口上,觉得无比的幸福。小时候,公主娘喜欢抱她睡,身上又香又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让她在病痛中慢慢地睡着,十分贪恋这种被母亲宠爱的感觉。
上辈子的家人也很好,可惜父母都是工作狂,母亲更是个女强人,他们宠爱她的方式便是赚多多的钱,将她送进一流的医院,请世界最权威的医生,要治好她的心脏病,一年也难见他们一次,每次见面都是在网上视屏通话,但是时间也不久,陪伴她的除了佣人便是医护人员。
而这辈子,虽然也有丫鬟伺候,可是公主娘却不假手他人照顾她,衣食住行都是亲自安排,小时候生怕她在睡梦中出事,都是自己亲自抱着睡的,睡到三更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时,会发现公主娘在摸摸她的脑袋,摸摸她的脸,摸摸她的手,然后会听到她叹气的声音。
真的,十分温暖的回忆。
“烜儿快要回来了吧?这都去了快要一个月了,天气冷,不好走路,也不知道会不会耽搁。”康仪长公主有些担心女婿,毕竟那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现在又是女婿,怎么着也得让他好好的。
说到这里,阿菀心里也有些担心,说道:“应该吧。”说着,她瞅了眼公主娘,发现她早已过年三十,可是肌肤紧致,容色姣好,看起来就像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妇人,也不知道是天生丽质还是心态好,保养得宜。
康仪长公主摸摸她的脸,温声道:“不必担心,烜儿是个有本事的,他定会平安回来的。”说到这里,心里有点儿发愁,以后这种事情多得是,难道女儿次次都要为他担心?可是若是卫烜退下不干……
康仪长公主心里摇头,卫烜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可能退下的,除非他愿意被皇帝放弃,然后成为那些寻常的宗室一般,由着旁人决定自己的命运。所以,只要太子未登基,卫烜都不可能退下来。
想罢,康仪长公主望向皇宫的方向,心知如今朝堂的局面,怕是那位皇帝一手操控的,以他们如今的实力,完全无可奈何,只得乖乖当这个棋子,顺着皇帝的心意走,否则,只会提前出局。
说到底,还是得保证太子能登基。可是,现在文德帝无病无灾,身体健康,看着就是个长寿的,太子想要登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就怕中途发生点什么事情,他们这边全军覆没。
康仪长公主轻轻地叹了口气,摸着女儿的脸,轻声道:“改日有空,咱们进宫给太后请安。太后疼烜儿,你这作儿孙媳妇的,也得给她老人家请安,陪她多说话。”
阿菀乖巧地点头,心里其实已经明白公主娘的意思,只是想到太后的病情,多少有些担心,便同公主娘说了。
康仪长公主吃了一惊,忙拉住女儿,脸色凝重地道:“可确认了?”
阿菀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小声道:“阿烜让人确认了,确实有些轻微的症状,如今还好,过个几年,怕是要不行了。”
康仪长公主心中一凛,然后对她道:“这事你不用管,交给我便好。还有,以后进宫时小心点儿,带上烜儿给你安排的人,若是事情不对,马上往东宫求救。”
“放心,我都省得的。”阿菀很慎重地点头。
说完这事后,康仪长公主不*儿多思多虑,便又转移了话题。
稍晚一些,罗晔回来时,见到母女俩倚坐在暖炕上有说有笑,心里也高兴,将脱下的大氅交给丫鬟后,高兴地对阿菀道:“如今烜儿不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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