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能一样,」林再再觉得江乐这话很奇怪,「他不是我的父亲,我怎麽可能以儿子的身份去看望他。」
江乐沈默了。过了许久,说:「不管怎麽样,我很希望你能去看一下爹地,我想……爹地也很希望你能去看他的。」
「再说吧。」林再再淡淡应道。
「请你好好考虑一下。」江乐觉得林再再大概是不肯去的,他们一家,差点害他丢了命,「对於我母亲犯下的错,我除了道歉似乎也做不了什麽了,但是请你不要恨爹地,这些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他清醒着,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他比任何人都爱你!」
「你是以夏先生的儿子还是旁观者的立场对我说这些话?」林再再禁皱眉道:「你越说越离谱了,夏先生怎麽会爱我。」
江乐只是以一种难以言明的眼神看着林再再,虽然他的话让林再再满腹疑问,但他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而林再再也不准备向他追问。
「我还有工作,先回公司了,失陪。」林再再站起来,拿起桌上的帐单去收银台结帐。
江乐透过玻璃看着林再再走进那幢大厦,拈起完全没有喝过的黑咖啡,小小的啜了一口,锐利的涩苦在舌尖上漫开,苦得江乐打了个冷颤。
十月份过後,蒋璎璎的婚礼终於到了。
婚礼前几天,谢言真拿了一张请柬回来,林再再一看觉得眼熟,後来发现那不就是蒋璎璎的婚宴请柬嘛,他手上也有一张。不同的是,谢言真手上的请柬是由新郎那方发出的,据谢言真说,他和新郎是表兄弟关系,不过已经快十年没见了,前不久才遇上的。
於是,婚礼当天,林再再婉拒了薛闻兮过来接他的提议,直接和谢言真一起过去了。
两人去到婚礼现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宾客到场了,婚礼以时下流行的草坪婚礼的形式,在郊外一个私人山庄的高尔夫球场进行。
正值秋季,高尔夫球场周围的枫林一片金红,中间的草坪就像一块碧绿的宝石,大量的气球纱幔和鲜花把草坪布置得如梦如幻。当天的天气很好,气温宜人,天空湛蓝如洗,微风轻吹,嫩绿雪白的纱缦和绢花随风飘拂,偶尔有稍强的风,四周的枫叶便飘满空中,美得让人忍不住惊呼。
未婚的女性宾客心生向往,希望他日出嫁时也能举行这麽一个精致华美的婚礼,而已婚的女性宾客则多有遗憾叹息,居然忍不住说以後再嫁一定要弄个这麽浪漫的婚礼才行,引来旁人的笑声。
在签到处签名之後,林再再对谢言真说:「我要去找薛闻兮他们,准备等一下的出场演奏,你要一起吗?签到处的姐姐说他们在里面。」
「不了,我和那个表弟也不是很熟,专程过去也没什麽话说,你自己去吧。」谢言真摸摸他的头,问:「你等一下要演奏,觉得紧张吗?」
「不紧张。」这是真话,他以前参加音乐比赛时从来没有紧张过,十二岁那年参加了一个大型国际比赛,台下坐了一千多人,带他去的老师紧张得拉肚子,他自己倒是很淡定,甚至超常发挥。
「我想也是。」谢言真笑,「好像没什麽事能让你急的。」
「那我走了,演奏结束我就来找你。」林再再的语气稍嫌冷淡,不过乖巧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像个贴心的小孩,光是看着就觉得心暖。
饿(一受多攻)129
「好。」谢言真应着,目送林再再离开。看着林再再的背影,心里萦绕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薛闻兮和季谦竹等人已经提前到达,林再再找到他们的时候正在和其他人聊天,其中有几个是穿着同款的礼服的,应该是伴娘团和伴郎团,一群人说说笑笑,闹作一团,相当热闹。
在这里,林再再总算见到新娘新郎了,新娘蒋璎璎一身白色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明艳照人,而旁边的新郎一身白色燕尾服,背对着门口方向,光看背影就知道是气宇轩昂的青年才俊。听谢言真说新郎是在德国学成归来的外科医生,父母是外交官,蒋璎璎的父辈也是从政的,两人通过家人介绍认识,双方对这门婚事都很满意,新郎新郎皆是郎才女貌,举行了这麽一个浪漫的婚礼,的确让人艳羡。
薛闻兮最先看到林再再,才刚进门便欢喜的喊道:「再再,你来啦,这里这里。」
经薛闻兮这麽一喊,所有人都看向林再再,背对着门的人也转头或侧身往门口看。
突然受到那麽多人的注目让林再再有些不自在,但倒不至於让他紧张。不过,当他看到新郎的脸时,心里却震惊不已──原以为谢言真和新郎是亲戚就够巧的了,没想到,这新郎,他也认识。
林再再其人,感情淡薄,能让他记挂的人不多,除去因意外早逝的父母,还有儿时的一个玩伴,四岁到七岁这个时期,林再再和这个玩伴比和父母还要亲,可惜後来因为种种原因而断了联系,没想到今天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
林再再不记得那个玩伴的名字了,确切来说,是不知道。当时林再再对这个玩伴的称呼就是小哥哥,他从来没问过小哥哥叫什麽名字,小哥哥也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自己的全名,林再再只记得大人们叫他小文。直到刚才,林再再才知道,他的全名叫洛颂文。
林再再能认出新郎就是小时候的小哥哥挺神奇的,他们最後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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