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点醒了他。郭远,这次你留下的空档,我不会再错过。
他俯下身子凑近了她的脸庞。
晨曦迷迷糊糊的突觉耳窝痒梭梭的,一转身,擦上了一双唇,她小声惊呼,挪开了头,他的唇却追随着她,左闪右躲,最终还是吻住。
也许是层层纱布厚裹让她行动迟缓,也许是累了,她的手抬起,但最终还是落下,松开了紧闭的唇瓣,她感觉到他微微一怔,很快便反映过来,迫不及待的入侵搜刮了她的口腔深处,深深处,扫荡她每一个涩涩的味蕾,最后他亲吻了她的额头,眼睑和鼻尖,在她咫尺之处轻声说道:“我不让你再逃,再不……”
他将她抱出病房时,门外座椅上坐着一个人,当贺晨曦看到那人脸上未干的泪痕,方如梦初醒。
她到底在做什么?她方才还在为那两人不清不楚的暧昧痛苦,而此刻自己却用加倍的暧昧去伤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辜人。
沈宁南顿住了脚步对她说:“这房间太糟,空气也不好,让她睡我那。”
晨曦挣扎着要下地,杜兰却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轻轻按住了她,虽然眼睛微红,但她的笑容还是一如从前的豁达,这让贺晨曦更加无地自容。
躺在软软的床上贺晨曦驱逐了沈宁南,说想和师姐讲讲话,沈宁南便点点头说我去买点吃的。
房间只剩下两人,杜兰坐在床边问:“你想和我讲什么?”
“对不起……”
“你知道吸毒吗?”杜兰脸上依旧是微笑,“理论上吸过毒的人不可能彻底戒掉毒瘾,戒掉只是生理上的毒瘾,而心理上的在你知道吸毒后的快感后,食髓知味,就永远不可能戒掉,永远有复吸再度染上毒瘾的可能。你是毒品,他是瘾君子,这就是你们之间的关系。”
“那你呢?”
“我是戒毒所,”杜兰轻声道:“无条件接受他的反反复复。”
“我会跟他说清楚……”
“从七年前说到今天,你们还有什么没说清楚?关键不在于你告诉他几次让他死了这条心,他是没有办法……”杜兰扬起了脸,眼里有粼粼波光在荡漾,“晨曦,就当是为我,和他在一起吧。他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沈宁南提着袋子回来时朝屋里看了一眼,又退出了房间左右张望了一遍,诧异的问:“兰子呢?”
晨曦没有说话,看着他嘴唇微翘的放下袋子取出一个一次性汤盒,掀开盖子,热气升腾而上,“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我还买了三人份的。原生堂的白粥加他家特质的酱菜是最最有名的。”
他端起了粥碗,搅了搅又吹了吹说:“你在喂我喝粥时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喂喂你。”
他的小兴奋就像过家家酒当上了爸爸一般,将勺子递到了她嘴边,眼里闪着快乐的光芒。
她确实是饿了,也不装模作样推辞,一转眼便吃掉了两人份,当沈宁南预备端起第三盒时,晨曦微微打了个饱嗝,沈宁南笑笑将床降了下来,掖好了被子说:“这一晚折腾得够呛,你再好好睡会儿。”
咽下最后一口粥,贺晨曦已经开始不清醒,床一放下她“唔”一声便陷入了昏睡中。睡梦中她梦见有一只小狗在舔她的手指,每一根手指,痒梭梭的。
她呵一声轻笑,“小猪别咬……”
凌晨两点,天际泛着微蓝。
在7·11买了杯热咖啡和若干食物,郭远倚在柜台上啜着咖啡等候收银员找钱,店里就一男一女两个店员,烫着玉米头的收银员有些心不在焉,一边点钱一边看电视,还一心三用的和另一个男生说着话。
郭远接过钱皱了皱眉道:“你要不要再点点?”
玉米头“呀”一声,抽回了一张50,换了张10元递还给他,笑颜如花的说:“帅哥,你人品真好!”
郭远看了她一眼没做声,将零钱掖进裤袋里,提着袋子正准备走出门去,玉米头又一惊一乍的叫了起来,“雷子你看,这女孩太惨了!”
郭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猝不及防被门槛绊了一个趔趄,滚烫的咖啡全撒在了手上,狼狈的顺着手臂滴得到处都是。
电视上记者在问,小姐你能讲讲整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吗?坐在地上惊惶未定的女孩对着镜头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见她没有反应,记者不屈不饶的掏出了手机摆在她面前问:小姐你需要和你家人连线吗?你丈夫或你男朋友?你说号码我帮你拨。女孩眼里水光一闪,低下了头,镜头特写了她手部腿部和下巴的伤势,看得让人心惊。
玉米头气愤的指着电视说,这缺心眼的,若那是你妹妹你问得出这话不?
仿佛有只钳子伸进了心脏,用力一夹,呼吸都困难了起来,郭远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拨打,却是关机。
“!”他情不自禁咒骂出声,一抬头看见玉米头正看着他,愣了愣神他急忙走了上去,“这个节目怎么联系?!”
玉米头一指屏幕说:“上面有爆料电话!”
走出7·11他打了电话给曹远樱说他现在去医院,曹远樱说:“你别自乱了阵脚,既然事已经发生了,我劝你再等等,你现在去她知道你说了谎,更不会原谅你,你要想清楚。”
“管不了那么多了。呵,我现在才体会到‘心急如焚’是个什么滋味,我真他妈是混蛋!”郭远一拳砸在了计程车前排和后排之间架设的铁栅栏上,竟将它砸得焊铁松落。
不顾手指关节鲜血直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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