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么费劲,才刚两下,他还是没办法继续下去。曹远樱看着他微阖着眼,一脸生不如死般的痛苦,感觉体内的物体慢慢地退了出去。最后他终于疲惫地睡了过去,只是曹远樱再无睡意。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郭远支起身子拿起搁在茶几上的烟盒和火机,看见烟缸里满满的烟蒂,怔了怔,“你的瘾倒比我还大了。”
橘色的火光照亮他高挺的鼻子和微蹙的眉间,深吸了一口,他缓缓吐出烟雾,“记得小学五年级时我抽了第一根烟,呛得我眼泪直流,当时就想,抽这个和受罪有什么分别?可为了看起来帅,我硬着头皮去抽,你说我这人是不是有点偏执狂?三个月我还觉得难受,三个月零一天,我上了瘾。算算看,这也二十来年了。”
“你这人就是太固执。去医院看看吧,别讳疾忌医。”
郭远斜睨看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没病!”
“你那玩意儿还能因人而异?搁我身上不好使,换贺晨曦就金枪不倒了?”
“能不能不提她。”
曹远樱哼笑,“早就提醒过你,现在被她的暴雨梨花针扎成马蜂窝了,你能怪谁?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看菜下碟,越是自卑的人盾甲越厚,偏偏你还去刺,傻子也会全副武装反抗你。她长大了,你不能指望着她还跟着你p股后面来回转,把你当成她的主宰、她的上帝。”
“她自卑?我没看出来,她交往的每个男人条件都不错,我看她是挑得不亦乐乎了。”
“我听说,只是听说,这些年来她家庭环境很不好,原来住的老院子拆迁后,她在几个亲戚家里轮流住了两年多,后来买了房子,没多久她父亲又去世了。”
郭远一口烟猛地吞了下去,呛得他直咳。
曹远樱拍着他的背说:“你以为谁跟你似的一帆风顺,谁都依着你顺着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在社会里摸爬滚打一番,谁不是性格大变?你还想着她跟个温室里的花儿似的娇滴滴地等着你来捧着她回家?很多人有时候为了保护自己,必须得让自己长成仙人球。”
郭远缓缓捂住了脸。“我只知道我的生活需要我不断去努力才能继续下去……”她平静中带着拧直的脸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这些年来他只是想着他们的结局,却忽略了这过程对她来说会有多么难。
想起很多年以前,爸爸从英国寄来了大盒的蓝罐曲奇,贺晨曦直勾勾地看着他手中的饼干像小猫般吧咂着嘴。他逗她:“想吃吗?求求我。”她想了好半天还是使劲地摇头,背过身子说:“我妈妈说,别人家有,我家没有的,就不看!不看就不想了!”但当他把曲奇塞进她嘴里时,她却吃得好香,连指缝间的饼干渣都舔干净,还感慨这是她吃过的饼干中最好吃的一种。后来她得寸进尺,说:“我能不能再吃一块?”他摇摇头说:“想吃让你妈妈买去。”她不语,只是讪讪地踢着小石子,一会儿就扭头跑回了家,不一会儿她抱着她的饼干罐出来了,坐在门槛上咔嚓咔嚓地吃着饼面上撒着晶莹砂糖的大圆饼干。拿出一块她就严严实实地将盖子盖上,吃完了又费劲地撬开,再拿一块,他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严肃认真地说,妈妈讲一定要盖紧的,因为饼干回潮就不脆了。
他眼中的她,从小就很乖,从不和同学比吃比穿比用,而这些年过去,她又“不看就不想”了多少回?她陷在困境里时,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他不敢去想象她是如何面对居无定所,甚至失去至爱亲人这一切,他也不敢想象那个时候的她会有多么无助和彷徨。一想起心就无比地疼。
他狠狠推了她一把,“你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我一直都托你帮我找她,你给过我什么消息?你们都在算计我!我爸他烧了我的信,你比他还要可恶!”
曹远樱心一寒,一脚蹬在他大腿上,“郭远你真他妈混蛋!我该你的!我欠你的!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你找到她!你再这么对我别怪我破罐子破摔,我去告诉她我和你的关系!我去告诉她,在她孤单痛苦的时候,我们在床上滚做一堆。她不是天真吗?她不是单纯吗?我倒看她承受不承受得住这么龌龊的事!”
郭远狠狠扼住了她的咽喉,近了她鼻尖,“你敢说一个字试试!”
曹远樱握住他力道十足的手腕,眼泪夺眶而出,“这么多年,明知你心中有别人我还是无怨无悔地为你做一切事,我哪点不比别的女人强?可我就这么跟着你,我不知羞耻地跟着你!我没有要求你回报,我愿意做你的地下情人,可是你这样对我……”
郭远松开了手,喃喃说道:“我不值得你喜欢。我知道你身边不乏优秀男人,不要为我浪费时间。我真的是……太累了,我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她竟这样让我身心俱疲……”
曹远樱吸着鼻子摇晃着他的肩膀说:“我不会啊,我永远不会让你身心俱疲,为什么你不看看我,你连试都不愿意去试。我不相信十二年的分离都没有冲淡你对她的感情。”
“我对她有责任。我答应过她要回来找她……”
“你也说她交往的男人条件都不错,她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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