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枝可依,她四下流离,她茕茕孑立,她形单影只,当风雨来时,她习惯了伤害防备坚强,当伤害来是,她习惯了不伤心不流泪不软弱,她的心已经成为一片冰天雪地,虽然坚硬无比,却有没有人知道,这苦寒日日煎熬着她的心,令她寒入骨髓。
有生之年,19岁,花一般的年纪,她的生命为什么过得如此绝望?
现在有个人喜欢她,在她拉错手的时候那脸红的一霎那爱上了她,于是日日在她学校门口流连企图撞上她,于是在被女孩子围追的时候,他告诉那女孩他爱上的女孩不知名字不知系别,只有这么一条她每天必经的小路。那个白雪青葱一样的男孩子,年轻,英俊,善良,智慧,前途无量,他这样纯粹的爱着她,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他爱着她,那样美好的一个男孩子现在甚至为她杀了人,她应该要如何报答,她怎么能不去报答,她应该要粉身碎骨。
chù_nǚ算什么,一个chù_nǚ换来一个大好青年的前途,划不划算?
孙文晋,我想清楚了,带我去吧,带我去见那个人
。
第 8 章
唐瑜不知道说了多久才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床上,抬头看看四周的布置,已经大概猜到这是宾馆的房间,不过她为什么会在宾馆,她身上没换衣服,浑身又馊又臭,头痛欲裂,昨晚上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知道是谁把她带到这儿,她先去洗漱,正洗脸,听见开门声,她忙跑出来,却呆当场。
门口站着一个人,孙文晋,猛地,昨夜的回忆就像潮水一样漫过她的脑海。
酒,男人,孙文晋,以及……昨夜她说的那些话,她终于完全的想了起来。怔了怔,终于,笑了起来,像秋天的衰草一样,抖抖索索,苍凉而渺茫,原来是这样。
怔了怔,又笑,转而对着孙文晋娇小:“啊,孙先生,是您,昨天晚上,谢谢您!”
她脸没洗完,刚想转进洗手间,忽然想起什么回头补充道:“孙先生,先等我洗个脸,啊,对了,要不要我洗个澡,不过我没有衣服可换。”
孙文晋看着她,她又是无奈的笑了笑:“昨天是我不对,我年轻不懂事,您什么时候方便带我去见苏厅长,需要我怎么做,您都可以告诉我,对了,我是chù_nǚ。”
孙文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第一次见她,被从水里捞上来,她穿着风衣湿淋淋的站在夜色里,可还是很有气势,挑起眉毛翘起眼睛看着他。昨天陈释一句话把她得罪,她猛地站了起来,后来她掉头就走,还有那天,她不屑一顾的说她是去和父亲断绝父女关系。这张脸,一直都是神采奕奕,现在却敛了眉目,说话恭谨讨好,笑起来的样子像秋天里的衰草一样,苍凉的,凄迷的。
孙文晋盯着她的脸,不动声色:“你昨天晚上喝多了。”
“哦,那我昨天,没有冒犯到您吧。”唐瑜微笑,她一直微笑,笑得脸有点酸,心有点难过,她于是匆忙闪身进了浴室说:“孙先生,您先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
浴室里响起哗哗的声音,唐瑜大概已经开始洗澡。
孙文晋从酒柜里取出一瓶拉菲82和一个杯子,倒了一杯,刚喝一口,唐瑜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他面前,虽然头发还在滴水,穿的是昨夜皱巴巴的衣服,可看起来干净清爽了不少。
孙文晋把杯子放下,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看她,缓缓开口:“你走吧。”
“孙先生,您?”唐瑜声音震惊。
可孙文晋再不说话,一小杯一小杯的喝酒,也不肯再看她一眼。
唐瑜看了半晌,对他鞠躬道:“我明白了,孙先生,昨天晚上还是谢谢您。”
不知道什么让这尊贵有权势的男人变成这样,但若是他不肯帮忙,她也只能凭自己,瞧,根本就没人她呢!那天,那个陆大姐,虽然口口声声说再也不管这事,但,或许,还有希望。她朝门口走,有希望就好,她仍是在笑,凄凉却袭上心头,她渐渐加快脚步。
却还没到门口,手臂被人自后面拽住。
唐瑜回过脸来还是笑,放柔了声音娇声问道:“孙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孙文晋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唐瑜还打算笑,却已被男人扭转了身子,下一秒,孙文晋的吻不由分说落了下来,孙文晋抵住她,唐瑜背心一凉,那是冰冷的门,嘴巴里有红酒的清香,这昂贵的拉菲82的滋味。
唐瑜看着他,没有动,没有挣扎,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这双眼睛很大,清亮透彻,像是一只麋鹿,一只走到悬崖边上的麋鹿,却仍是被人抓住,脚下是悬崖峭壁,没有前路,身后是猎人的猎枪,没有后路,不反抗,只是大大的睁着眼睛,看着猎人,看着那猎枪一步一步走进,看着那猎人一点一点的抓住她的脖子,她不肯闭上眼睛。
孙文晋伸手抚上她的眼,让她闭起来,唇舌继续纠缠着她,他的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移,这玲珑的,年轻的,充满生机的,包裹着伤心灵魂的身体。
他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却已经一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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