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立在蓝奕崎身边,做一只称职的花瓶,就算来自电梯内他人的眼光让我如芒刺在背,我也只是淡笑著一一回应。
前段日子,黎默对我热烈追求的事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我一度成为各大八卦新闻的当红女主。
而此刻,我们同时出现,却各自身伴他人,我可以猜到人们心中那八卦的种子又是怎样发芽壮大疯狂滋长。
可我,并不在乎,或者说,已经麻木了。
在我的生命中,有很多人、很多感情,来了又走,无论当初怎样海誓山盟,就像小艾、就像初恋。
我已经习惯了失去,并不在奢望得到,能够珍惜现在的拥有,已是我的最大的满足。况且,黎默,是我亲手推开的男人,我没有立场去责怪谁,也没有资格去怨恨什麽。人生,不就是这样,过去了,总归是过去了。
与眼神各异的众人相比,我跟黎默这两个当事人就淡定多了。
从电梯到会场,除了一开始,黎默对我点头微笑的短暂眼神交汇之後,我们再无其他交流。
他专心致志地与蓝奕崎及其他名流交谈,我专心致志的在蓝奕崎身边,向他介绍每一位贵客身份背景。我们像是两个初见的陌生人,在最初的友好後,便渐渐远离。
义卖会开始了。
台上,我见犹怜的礼仪小姐捧著不知道哪个朝代的古董瓷瓶泪眼朦胧,用软糯的嗓音诉说边远山区的孩子是怎样在条件艰苦的环境下渴望自己梦寐以求的书本和学校;台下,泪光满面的名流淑媛们各个表情怜悯而悲愤,标价牌此起彼伏乐此不疲。
我坐在位子上,静静看著这由所谓的上等人出演的可笑剧集,我真想问,如果不是那丰厚的税收优惠,这些人中有几个能够真正的去为那些孩子分一点心思?
“别这样笑。”耳边突然传来蓝奕崎压低的声音。
我茫然的回头看他。
他对我挑眉一笑,说“你冷笑的表情,让我觉得你很性感。”说著,握起我的手,在我手心画了个圈。
我痒得握紧五指,他不依,执著的将我五指抚平,大手与我手心贴手心,俊脸笑得暧昧又温柔。
我瞬间迷醉在他湖水一样的眸光里,想起他刚刚的话,脸如火烧,羞恼的偏头,不期然撞上一双隐藏在镜片後的漆黑凤眼。
心跳一窒。
那瞬间的对视後,黎默像是未曾看到我一样,自然地收回视线,低头跟侧倚在他怀里的少女柔声说著什麽。
“宁,我在这里,你还朝秦暮楚,太过分了!”脸被人捧著转了个方向,蓝奕崎嘟著嘴,鼓著腮帮,一脸不甘地把我往怀里揽。
我赶紧制止他幼稚的撒娇行为,一脸严肃,“蓝奕崎,注意场合!”
闻言,蓝奕崎委屈的眨眨眼,然後扭头目视前方不理我,但是一双大手仍然捧著我的脸,手指还恶劣的在我双颊揉捏。
虽然力道不大,但是我受不了周围人们投来的戏谑眼神,愤愤地拍开他的手,也不理他。
不一会儿,蓝奕崎耐不住寂寞了。
不是踢踢我鞋跟,就是用肩膀蹭蹭我的,回头瞪他,他还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
我哭笑不得,这根本就是一没长大的孩子嘛!
我索性偏过身子彻底无视他。
台上正在拍卖一瓶82年的顶级拉菲,看到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我这才想起来,今晚怎麽没见裴子毅?
这种场合,他这样的领军人物怎麽能不到场?
话说回来,这几天跟裴子毅见面的机会也在我的“努力”下少了很多。先前因为我受伤的原因,一直没有去给穆莎莎上课,我倒乐得清闲,可就不知道那对“老夫少妻”会不会少了很多乐趣?
想著,感觉腿上一凉,我吓了一跳,低头,原来是蓝奕崎这死孩子偷偷掀我裙子!
我瞪他一眼,同时在他作乱的手上狠扭了一把。
这厮马上疼得咬唇闷哼,墨绿色的大眼溢出薄薄水光。
活该!
我对他挑眉,无声说道。
他委屈又无奈的垮下俊脸,刚想说什麽,他另一侧的一位国企老总正好凑过来跟他说话。
我趁空对他使了个眼色,也不管他呲牙瞪眼,悄悄站起来,出了拍卖场。
别看我这人在社交场上混的风生水起,其实,我比谁都厌恶那些笑里藏刀的口蜜腹剑。
在那种气氛里多呆一秒,我就觉得自己减寿一天。
拍卖会的举办地点实在当地市博物馆二楼的小礼堂。
出了一楼封闭的展览大厅,就只有楼下小花园算是个幽静之处了。
我先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後踱下楼去。
拍卖会还有半小时就结束乐,我想,呆在花园消耗剩下的时间,应该不是什麽失礼的事情。
弯月当空,繁星闪烁。
花园里栽满秋桂和绣球菊,晚风一吹,甜腻的桂花香和清冽的菊香揉和在空气中,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可我的心绪,并没有因为这幽美的夜色而舒展,反倒烦乱不安。
想起刚才拍卖会上,黎默那冰冷的惊鸿一瞥,又想起这两天跟蓝奕崎混乱的纠缠,我觉得自己的生活被完全打乱,我快要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了。
这太不像我了,整日为男人的事担惊受怕紧张兮兮的,我这是怎麽了?
看到宝贝们送我的巧克力!甜的笑笑小宇宙大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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