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谢霖竖起两根指头,“五位数。”
“这么多?”舒畅蹙起了眉。“这样的好事,你自已怎么不干?”谢霖早先是企业版的记者,结识的富人多了,后来就改跑广告,那个提成高。
“我要是一写,以后还怎么在滨江混?”谢霖摇头。
“什么私活?”舒畅感到有点不对劲。
谢霖凑到她耳边,“听说过‘夜巴黎”吧?”
舒畅点头,滨江最出名的夜店。
“传说那里面过了午夜,就有人卖白粉……”
不等谢霖说完,舒畅摆了摆手,“算了,这钱我不要了。你以为卖白粉的全是白痴呀,那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么容易被捉到,警察叔叔干吗去了?”
“切!人家当然不会象卖冰g似的满大街吆喝,但只要是货,总要出售。你以前不是扮过卧底混进人家工厂写过什么报道,这次不驾车就熟?”
“有人眼红夜巴黎的生意?”舒畅猜测,这报道一登,夜巴黎立马要封。
谢霖呵呵地笑,“别问那么仔细,告诉你,这消息绝对真实。人家当时一和我说,我就想着你。怎么样?”
舒畅闭上眼,沉吟了下,“好吧,我来写。现在只要能赚钱,哪怕让我卖身都行。”她自嘲地一笑。
“卖身?我认识的有钱老头多呢,有的就好你这口,怎样,要我牵线吗?”
“去你的!”舒畅推了谢霖一把,笑得悻悻的。“卖身也要有天赋的,我有自知之明。”
“你错了,这个时代仗着美色出来闯,已经不那么吃香的。现在人都讲个内涵,不靠美色工作的美女才是真正的美,象你这种清雅型的,很有男人缘。哈哈,别打了,别打了,”谢霖笑得身子直扭,忙求饶,“说真的,唱唱,晨晨的事,你一个人撑得挺累,找个人嫁了,帮你担着一点。”
舒畅把玩着手中的纸杯,悠悠地吐了口长气,掏出手机,看了看,还没有杨帆的电话。
她上高速前,就给他发过短信,告诉他今天回来,都过去七个小时了。
心,有点七上八下的。
“什么时候回来的?”办公室门口不知几时站了个人。
一听这声音,舒畅和谢霖一起站了起来。
“刚……刚……”舒畅结结巴巴地回答。她采访过许多大案要案,采访的对象有大法官、名律师、罪大恶极的犯人,在他们面前,她都能口齿清晰、思维快捷,唯独站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由地掌心冒汗、膝盖发软。
“主编好。”谢霖也有点不自然,扭过头对舒畅挤了下眼,“舒畅,你好好休息,我去礼堂跳舞了。”
她含笑越过裴迪文,象只花蝴蝶似的飞了。
“稿子写得怎样?”裴迪文走了进来。
“已经完稿,马上就可以打印出来。”好不容易,舒畅才恢复正常。
裴迪文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t恤,烟灰的长裤,保持一贯的翩翩风度,不近不远,不疏不亲,神情淡漠,却令人不寒而栗。
“前面几篇,我都看过,写得还好。这个举国震惊的诈骗案,很受人瞩目,后面的几篇,你要再接再厉。”
“还好”,是这个男人最极致的夸奖了。舒畅稍稍放松下来,恭敬地看着他。
“那本书准备得怎样?书名起好了?”
“书还需要几个案例,我明后天继续去滨江劳改农场采访。书名暂定为《落日悲歌》。”这本书是舒畅应报社要求,根据一批晚节不保的高官的案例,写的一个系列报告文学。
裴迪文挑了下眉,深深看了舒畅一眼,“《落日悲歌》这个书名不错,样稿出来,先送给我看看。”
“嗯!”
裴迪文又看了看舒畅,转身往门外走去。临出门时,他又回过头,“你……”破天荒地,他扯出一丝笑,指了指脸,“去洗个脸吧!”
舒畅脸一下胀得通红,一等裴迪文离开,忙不迭地就冲进洗手间。镜子里出现一个蓬着头、脸上被汗水弄得一道黑一道白的脸,活像只脏兮兮的大野猫似的。
“谢霖――――”舒畅咬牙切齿地闭上眼,杀人的心都有了。
正在礼堂中,与男人手牵手地旋转的谢霖,冷不丁地打了个冷战。
舒畅把稿子又修改了下,确定无误,发到的邮箱中。她累到脱形,没有留下来联欢,然后便下班了。
天色已是黄昏,暑气仍然很重,开了车窗,感到风都带着火。
车经过“陈记”卤菜馆,看到橱窗外围了一圈人。舒畅停下车,进去买了半斤五香牛r,这是杨帆最喜欢吃的,她另外买了几个凉菜,是自已爱吃的。
一个多月不见了。想着杨帆,舒畅的心都束紧了,感到无以言表的温柔快要喷涌出来。
杨帆已经回来了。
舒畅拎着牛r上楼,看到大门外的防盗门敞着,一喜,忙敲门。
杨帆的家在江北,虽然离市区不算远,但每天坐轮渡很费时间,为了便于工作,他才租了这个小公寓。
舒畅没有自已掏钥匙开门,抿着嘴轻笑地敲了敲门。
开门的人是杨帆的妈妈,杨帆冷着个脸站在房间中央。
舒畅一愣,“妈妈,你也在―――…”
罗玉琴淡淡点了下头,“唱唱,我和杨帆等你好一会了。”
舒畅走进去,一眼就看到自已平时穿的衣服、用的物品都堆在沙发上,心中突地一沉,她询问地看向杨帆。
杨帆没有看她,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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