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直起身,微笑了一下,“可惜老天偏要我留着命,大概是觉得还没折磨个够本吧!手废得连割腕的力气也没有,只伤了表皮,动脉的边都没挨着,胃也不好,整瓶安眠药吃下去就吐……”
“在!!”郑允浩跳起来,发疯似地抱着他,越拥越紧,以至大陆正好巡房结束,看见他近乎“蛮横”的举动,一挥拳击中他的眉骨,“你给我松手,你个混蛋!!你真要他死啊,你!!”
轻手拖着男孩掩在自己身后,稍微抹去了他额头上因为疼痛难忍而冒出的汗滴,医生象护着小j仔似的,绝不让某人再靠近一寸,“你说过只看一眼的,别说话不算话,现在请你、请你走!!”
“郑允浩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寻死了,陆哥劝过我,为你,不值得!!你走吧。”金在中喘了口气,一字一字说得很慢,很清晰,象针头灵巧地一下下扎进r里,“我曾经说过我不后悔,这句话我收回!如果再选择一次的话,我宁愿被车撞死,也不愿遇见你!!”
郑允浩的脚象扎了根,牢牢定着无法移动,或许是根本无力移动。
此时此刻,他连忏悔叹息的资格都没有了,那个再艰难、再困苦,也要咬牙努力活着的小在,已经死了,就被自己刀不血刃地杀死了。
他想,他应该离开金在中的世界,他没有脸再留在男孩的生命里。
一个灵魂是那么的纯洁,而另一个却无比的肮脏。
刚过八点,位于市中心高档商务楼底层的连锁咖啡店,已有人排队等候。
金在中胸口别着“实习生”的小牌子,忙得不亦乐乎。
因为先前有过在快餐店打工的经历,所以他上手很快,干起活来也是有板有眼。
这份工作是他伤好之后大陆介绍的,知道他手和脚都不太好使,医生找人觅了个还算轻松的差事,就做些收钱、冲咖啡、递食物的活,不用花多大力气,而且一般也只是早晨上班高峰时忙络点,挺合适他的身体状况。
“丽莎,丽莎!”店堂里的咖啡豆快用完了,金在中叫了两声,见没反应,他只好自己转到后面的小库房,“啊?你还在上网?小心被店长活抓!!”
左手拎了一袋原料,他凑近同事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顺便瞅上两眼。
“哇,好帅……可惜啊……”年轻女孩自顾自的发着页上,各种文字新闻和图片混成一堆,金在中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还以为能见着哪个男明星,想不到跳入眼帘的,居然是郑允浩握着高尔夫球棒的照片,再仔细默念图片一旁的简短新闻,他惊诧得几乎说不上话来。
“gzw(注:中央政府某个部委)试点清查国有投资重点项目,j省房产开发商成首批清查对象——初步调查表明,全省最大的工业区开发项目中,国资的审批、使用均存在不规范现象,具体的违规行为,以及是否涉及官员腐败等情况,有待进一步查实。——图为涉嫌此次违规事件的j省工业区项目开发商。”
这段话的意思,究竟是不是说他出事了??
忍不住骂自己猪头,真是苯到家了,连这么简单的中文字也读不懂!!
一上午都处于恍惚不安的状态,金在中可没少出错,一会儿把客人要的拿铁换成了摩卡,一会儿又大中小杯不分,调换了好几次,客人等得都上火了;更过分的是,店长将他拖到角落,严厉关照要精神集中,认真做事,男孩先是一个劲点头,然后象想到了什么,搔着头发厚着皮问,“那个,您刚才说啥来着?”把脸的大姐气得拉成了马脸。
索然无味地扒了两口午饭,正想趁着空闲溜去库房,再把那段新闻好好读一遍,搁在围兜里的手机突然响铃。
看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金在中接通了电话,“是……许医生?”
“小在啊,我要找郑允浩,打他手机老是没有应答,你帮我传个话吧。”
“恩……许医生,对不起,我没法帮这个忙……我和郑允浩,分手了。”
“啊?分手??”
“我上个星期在qq上遇着小微,和他说了……他没告诉你?”
“小微……我也很久没联络了。”
…………
对话的双方,不约而同地沉默。
“对了,你找郑允浩有要紧事吗?要不,我给你个电话,那是他最铁的兄弟,一定能传到话。”
金在中稳了稳呼吸,说道。
“其实,是看到网上的新闻,你知道吗,就是说他那个项目涉嫌违规的,我想问问他到底什么情况。”
男孩的心一抖,看来郑允浩真是出事了。
“还有……还有件事,我也想问他。那个……那个……”似乎这个话题有点难以启齿,许杰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说。
“要是不方便,许医生,你就直接和郑允浩谈吧。”金在中体谅地后退一步。
“算了,这事和你有关,瞒着你总说不过去,何况现在这种情势。”许杰想了想,认真地说,“这次我送小微去德国,郑允浩托我做了两件事,一是帮他选房子,二是帮他开帐户。一开始我挺纳闷的,毕竟我们并不算太熟,而且他手下也有人可以做这些事,为什么得托我帮忙。于是我婉转地问了他,郑允浩倒也爽气,他说他第一信得过我,第二就是我和他不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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