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知之不敢抬头,心里七上八下的,此刻哥哥正在昏睡,谁能来救他?没有人吧……绝望的情绪蔓延在他的小脑袋瓜里。
“取家法。”随家的家长随伯禄冷冰冰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子——随知之的父亲随景深。
随景深看着跪在面前的随知之,牙齿咬了几下,转身到祖先牌位前取下一面长一尺,宽十五厘米的戒尺,双手奉给父亲:“景深管教不严,请父亲代为责罚。”随景深一副生铁不成钢的语气。
随知之看了一下那面戒尺,小小身躯颤抖了一下,他没有象一般孩童一般大哭大闹,戚戚哀求,早习惯了。他认命地趴在地面上,等待着将要到来的家法惩罚。
乐医最珍贵的就是乐感和双手。所以不管多大,趴下被打p股的尴尬刑罚一直被四大家族沿用的处罚方式。
“哼,用这面尺子打你,都是侮辱了这面尺子!”老太爷恨恨的说。今天的惊险真的无法想象,如果随知意出了一点点问题,随家还有什么希望可言。
“父亲,景深家教不严。一切都是我的错。”随景深看下乖乖的趴在地板上的儿子。心里想着却是另外一个儿子,那个孩子脸色苍白的被抱回来的时候,他吓的魂魄欲飞。他这一支人丁淡薄,
二房,三房。四房哪家不是七八个孩子,早年他研究乐理耽误了结婚的年龄。四十五岁才结婚,虽然是正系,但是却只有三个孩子。其中还出了一个缺音的废物。知意是他的全部希望,他比自己强,强百倍。随家的未来就全看知意了。他是随家的骄傲。如今这么大的祸事,光是听,已经叫他汗毛耸立。
“父亲,知之还小,请手下留情。”知之的母亲连忙跪到知之前面,为孩子求情。
“倾童,你别管,这个畜生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蛊惑知意去混乱的东市,幸亏知意争气,要不然,要不然……”随景深看下妻子,语气很是不善。
“孩子懂得什么,他才六岁。”倾童看着丈夫和公公婆婆哀求。
“就是因为他小,才要早早教育。不然大了就晚了。这个孩子太任性,知意太善,太宠他了。早晚被他连累死。”婆婆冷冰冰的加了一句话。
“十板!”老太爷终于发话了。
思过堂里,啪啪的板子声传来,没有孩子的哭泣,知之会对哥哥哭,对妈妈哭,但是从来不对其他人哭,他没有怨恨哥哥,即使是哥哥的错,即使是哥哥要求去的东市,即使最后一刻他挺身挡在哥哥面前。即使……
知之咬着嘴唇,他和哥哥不同,他知道,他知道的。
漫长的痛苦的十板,父亲并没有客气,一些隐隐的血迹从裤子上印了出来。
如果知之此刻大声哭泣哀求,老太爷和父亲这口气出了,也许就不会打的这么狠,但是知之不是这样的人,也许这样的观念从小就根深蒂固。他只是沉默不语,从不哀求,用爷爷的话,一看这个混蛋孩子就是贼眉鼠眼满肚子坏水。他越不反抗,别人看着越来气,以为他不服软。
六岁的知之不知道满肚子坏水这个词的真正意思。反正是不好的事情就是了,爷爷从来不称呼他的名字,他喊他“那只耗子”,就是这样。
板子终于打完,老太爷看着孩子的血从裤子里隐隐的出来,多少也觉得过分了,他咳嗽了两声,准备说一些话,房间里却出来一阵铃声。老太爷摸了下耳朵上的微型电话。不久他那不y不阳的声音:“是你们这三个老鬼啊……呵呵,那当然,我随家的孩子能跟你们家的那些个小废物比吗?……不服气,改日比下啊。我家随意啊,天生的宫八级的孩子……哈哈,那是,有本事你们也生出一个啊。知道,知道,就是这样……恩,我马上去。等着,不醉不归。好,好,我请客……”
老太爷关闭了微型电话,脸色大好,他得意洋洋的嘿嘿笑了几下。他看着自己的老婆笑眯眯的说:“那三个老混蛋喊我呢,咱们家小九(知意行九)争气。晚上就不回来了。”
老太太也是笑眯眯的点点头,两口子慢慢一起相跟着走了出去,看都没看趴在地上的知之。
随景深看着儿子,无奈的摇头问:“知之,你觉得父亲打你屈还是不屈?”
屈?这个又是什么意思?随知之跟着父亲的语气小声回答:“屈……”
“什么?”随景深一瞪眼。
小家伙一脸紧张,立刻摇头:“不屈,不屈……”
是啊,屈不得,委屈不得……
人们终于散开。母亲倾童慢慢抱起儿子,知之终于慢慢的哭泣起来。
“妈妈,不是我叫哥哥去东市的。”
“妈妈知道。”
“妈妈,我有保护哥哥。”
“妈妈知道。”
“妈妈,很疼啊。”
“睡一觉,就不疼了。爸爸不舍得使劲的。别怪爸爸,知道吗?爸爸吓坏了。爷爷也是为你好,以后记得,遇到危险的事情,吱吱要保护哥哥,哥哥对咱们家很重要,吱吱记得,永远不许违逆哥哥。要听哥哥的话,不要和哥哥撒娇,不许跟哥哥任性……”
“……吱吱知道。妈妈,p股好疼……”
“妈妈知道。”
随伯禄坐在车上,心里按耐不住的得意洋洋,甚至还唱着小调,他急迫的想看那几个老鬼的嘴脸,在吴岚国,四大家族从九百年前第一代吴岚乐医起,就开始明争暗斗了。嘴巴上,表面上都是谦和的,心里天知道多么恨对方。虽然大家用的医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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