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人走到了自己的床前,他的眼镜被人摘了下来,然後似乎隐约听到有人说了一句:果然是你。
下部
第一章
那人盯著莫子木的脸,眸中的神情很复杂,有兴奋,有迷惑,还混杂了一些难以说明的东西。
他缓缓地低头,将唇落在了莫子木的唇上,但只是蜻蜓点水一般蹭了一下,瞬时便离开。他仿佛都被自己这种行为吓到了,不知是对被自己亲的人,还是对自己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感到厌恶,他抬手狠狠地用手去擦拭自己的唇,然後掉头离开。
房间里便只剩下了莫子木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眼帘动了两下,但却终归无力弹开。
迈克用的药似乎很有效,莫子木一个晚上就退了烧,咳嗽也好了不少。
玛门的病院确实条件要好很多,早上是牛奶与白面包,久违的醇厚的牛奶香味,跟黄油的味道会令人有一种心情愉快的感觉。
我什麽时候可以回仓?莫子木看著用酒精擦拭自己手臂的迈克问道。
迈克抬起淡棕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微笑道:玛门监狱里的人大多数来了这里,期望越晚走越好。即便这里有自由的假象,但人不是应该多些期待才好吗?
莫子木似乎不为所动,只是问:我需要在这里待多少天?
依你的情况是一周吧。
注s器缓缓地推入莫子木的静脉,似乎那种倦意再一次袭来,莫子木觉得有一些冷,将自己的手臂放到了被子下面。迈克走了出去,时间似乎又静止了,莫子木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面前站著一位淡金色头发的少年。
他脸庞小但轮廓分明,他的身材很高,非常修长,以至於看人总是微微下垂眼帘,精致的五官上洋溢著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神情。
是你?莫子木坐了起来抽出了手,迈克的注s器显然已经被他从手腕上拔掉了。
格奥弗雷将手c在裤袋里,然後淡淡地道:seven,我是谁?
莫子木淡淡地道:你不是er吗?
格奥弗雷低头笑了一下,道:seven,愿意跟我吗?
跟你?莫子木微微一笑,道:怎麽跟法?
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格奥弗雷慢条斯理地道。
莫子木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格奥弗雷笑道:怎麽,有点印象了,seven同学。我以为你去了奥地利要成为大音乐家,原来你混得像条狗,还是一条随时让人点单宰割的r狗,难怪亚洲人爱吃狗所以也像狗!
格奥弗雷走近了莫子木,讥笑道:也许你当年选择跟我,还不至於这麽惨,对麽?
莫子木将自己的眼镜取下,除去上面的浮尘,然後戴上,抬起头道:很抱歉,我还是想不起来你是谁。
格奥弗雷金色的眸子几乎像著了火一样,亮得让人不敢视,他身形一闪将莫子木压倒在床上,冷笑道:seven,如果你知道自己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你还会这麽嘴硬麽?我是你这里唯一的希望,你考虑清楚。
莫子木似被他吓了一跳,皱眉道:谢谢,我在这里只有五年的刑期。
格奥弗雷不屑一顾地道:seven,在玛门监狱的人除了死,没有人能刑满释放。
因为你们残杀同类的er游戏?莫子木冷冷地道。
那些毒贩子,qg犯,卖y贼,谋杀犯,难道这麽死去不很合理吗?格奥弗雷轮廓很好的唇线微微上弯道:那不是游戏,按你们中国人说法叫做替天行道,难道这不是替天行道吗?
凭什麽,就凭你比犯人有钱有地位,便以为自己是上帝,所以可以定人罪过吗?莫子木声音不高但很清亮,他的眼神就算隔著玻璃镜片,格奥弗雷仍然能看到他鄙夷的视线。莫子木道:你不比任何人高贵,只不过比任何人都要自我感觉良好。
格奥弗雷那一刻的情绪异常的古怪,仿佛很久之前的感觉又回来了,眼前的这个人依然是他熟悉的seven,那个才华横溢,聪明,也孤傲,总是默不作声,但开口却会令你刺痛的人。
尽管莫子木说的话令格奥弗雷感到激怒,但却不可否认,莫子木有一种能把他从高高的云端拉下来平视的本事,这一刻他不享有优越感,会让他愤怒,但也让他亢奋,那种热血的感觉远远胜过了他在玛门岛上猎杀囚犯。
莫子木沉默了,格奥弗雷看著他,突然有一阵心烦意乱,从他见他的第一面开始,他似乎就一直在追逐他的脚步。莫子木看似总能唾手可得,但他每次都差之毫厘。
十八岁的莫子木比起五年前的他,脸型的轮廓逐渐硬朗,没有了儿时的圆润,个子也似乎一下蹿高了许多,戴了一副大框眼镜,以至於格奥弗雷第一眼都没能认出他来。
可是只要仔细看,那种属於seven的东西总是不会让人看走眼的,似乎永远冷静,不卑不亢,像是很文弱,却又让人难以制服。莫子木的相貌俊秀,但他气质远远要优於他的容貌,他就像一个私人珍藏,说不上价值连城,却一定是独具匠心,若是你曾经留意,就会不免心中一动。
其实这五年来,格奥弗雷一直隐隐地惦记著这个人,他对莫子木的感觉一直是很复杂,时而极度蔑视,时而又极其重视,有时不屑一顾,但却又不由自主地去关注。有的时候他会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自己是否爱他。这个念头会吓他一跳,爱?他怎麽会爱一个私生子,爱一个整天喝得醉醺醺的女人的儿子。
也许是这个念头让他吓著了,以至於这五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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