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灯火将城市的夜景点缀得缤纷异常。
那是生活的气息,每盏灯火下,都有人在欢喜,有人在忧伤。
“为什么要将我带回来?”在飞机即将降落的时候,我安静地问,心平气和。
他已经将我当成了失踪的,再也不可追寻的人,已经决定要与温如结婚,那为什么,不在岛屿上时,就让我自生自灭,沉于海底。
为什么救我,又为什么将我带回来?
“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欧阳漠然道:“可可,世上什么事情都需要付出代价的,没有原谅。”
“没有原谅?”我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
“就如同我当时的错误,我只错了一次,你却让我赔上了一生,补偿你。”他的声音已经归于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而我,同样要养你赔上一生,补偿我!”
我默不作声,许是因为晚风太冷,我打了一个寒战。
飞机缓缓落下,巨大的气流击打在地面上,泛起一层浓浓的烟尘。
当飞机门打开时,那些烟尘依旧没有散尽,我眯起眼睛,很努力地在模糊的视野里找到焦距:浓雾缓缓散开,接机的人慢慢清晰起来,然后,我看到了温如。
一声白色礼服,巧笑嫣然的温如。
美得像一个芭比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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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估计在八点左右。
(十一)禁锢
直升飞机停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温如。
“欢迎回来。”她似乎没看见我,款款走了过来,直接越过我,径直向欧阳靠了过去。
欧阳张开双臂,和她拥抱了一下,“等很久了吧?”
“不久。”温如一边回答,一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不胜凉风的模样。
在金新月那个张扬野性的温如,再次变成了邻家柔美的小妹,一颦一笑,尽显淑女风范。
我叹为观止。
欧阳果然体贴的搂过她的肩,低声询问道:“外面风大,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出来的时候着急了一点。”温如轻声解释。
“再着急也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你感冒了,我会心疼的。”欧阳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不知怎么提高了一点,目光有意无意地从我身上扫了过去。
我只作没听见,任他们在那里大秀恩爱,老实说,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
只觉得世事荒谬,让人哭笑不得。
“伯母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呢。”温如就势挽住欧阳的胳膊,继续轻声细语道:“忙了一天,应该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饭。”
“恩。”欧阳含糊地应了声,然后回头朝站在温如身后的人简短的吩咐了一句:“把朱可可带到仓库去。”
后面的人向前走了一步,我这才看到,他是阿南。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有点冷幽默地想,然后苦笑不已。
那笑容显然刺伤了欧阳,他严声喝道:“快点,我不想再见到她!”
温如连忙柔声抚慰:“何必和那种人生气,阿南,你将她带下去吧,然后我们一起用餐。”
我默不作声:现在被关到仓库,恰恰是我所求的,与其这样尴尬地面对一个又一个故人,我情愿一个人独处。
阿南很快走到我的面前,刚准备伸手拉我,我微侧身躲了过去,然后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你在前面带路吧,我不会耍花招。”
可即使如此,阿南还是坚持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指孔武有力,似乎要掐入肉里去,生疼生疼。
冷汗刹那间冒了出来,我咬了咬下唇,将几乎冲口而出的失声咽了下去。
他是故意的。
欧阳显然也注意到这个细节,他转头淡淡地扫了我们一眼,似乎想说什么,顿了顿,又漠然地回过头去。
身边的温如小鸟依人般靠着他。
他默许这种行为了。事实上,他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他恨我。他要惩罚我。
“走吧。”阿南有点恶意地催促了一声。
我依旧沉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任他所为。
前去仓库的时候,曾一度与欧阳挨得很近,擦着他的后背,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却已陌生。
我还没有走远,欧阳已经与温如手挽手往不远处的大别墅走去:那是温家在s市郊区的房子,我们的婚宴也是在这里举行。
那日的繁华,不过才是几月以前的事情,再回头,却已物是人非。
顺着渐渐阴霾的林荫小道走了没多时,转过弯,我们便两不相见。
他走向他光辉灿烂的城堡,我停在了阴冷潮湿的仓库前。
“我说过,不要再伤害少爷!。”阿南终于松开我的手臂,顺手推开仓库的门,在走进去之前,他转过头,恶狠狠地说:“可你都做了什么?”
我握紧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心平气和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再追究是非因果,那次在金新月,是我亏负欧阳。
因为他爱我,而我却只是一味的敷衍——这本身就是一种亏负,与其它任何事情都无关。
“一句道歉就够了吗?”阿南似乎被这三个字激怒里,有点怒不可遏地低吼:“你几乎毁了他!”
我抬眼,有点讶异地望着他。
我知道,被爱人背叛的滋味很伤很难,可是欧阳现在情景并不算糟糕,他即将与温如成亲,温家与欧家都会皆大欢喜,多好。
毁掉他,从何说起?
“你第一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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