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到的那样深幽无底。
她讨厌这种状况,她被逼到失控边缘,他却仍反制得了她。没了内力,美色无用,连死穴都被制住,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胜算?
“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第一次,她动了想同归于尽的念头。就趁他熟睡时,用手中的链子勒死他吧。
“我知道。”项沛棠依然是那抹令她着恼的笑。“所以我一点儿也没逼你,不是吗?”
“你到底想怎样?’问题又绕回原点,要不是他还按着她的死穴,她真的会当场用链子勒住他的脖子。
“我只想握着帅,好好下完这盘棋。”说完这句莫测高深的话,项沛棠迟疑地开口:“你要不要……挪一下?一直压在我身上这样不太好,你下去,我就放手。”虽然她滑到胸前的长发挡住不少春光,但若隐若现的美景还是会让人心痒痒的。
知道他不会再多说,孙沁翻进内侧躺下,他果然依言收手,没再按她的穴道。
玉石俱焚听到他下榻悉悉卒卒不知道在找些什么,她握紧拳,理智和情绪在心里不断地拉扯。
突然,一件衣服丢了过来,又一件。孙沁拾起,是她该穿着却没穿在身上的单衣和外袍.“相信你应该很不希望把命赔在我手上。”项沛棠和衣躺在外侧,轻声开口。
“你和我都是聪明人,倒不如用智力分个高下,若是要弄到见血就太不高明了。”
孙沁咬唇,一时之间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他竟看穿了她的想法!
会对她下这封战书,表示他也看重她这个对手,她该高兴吗?
犹豫片刻,她坐起身,背对着他将衣裳——穿上,虽未回答他的话,但这举动已表示她接受他的提议。
项沛棠的唇畔勾笑,直到她已穿好衣服躺回榻上,笑容依然未减。
怎么办?他讲得傲然,实际上却有点岌岌可危。
昨天第一次交手,他很清楚自己对她没感情,所以面对她的挑逗,他可以强定心神,不为她所扰.甚至是冷眼旁观。
今晚第二次交手,他依然清楚她的身份,却小小地迷惑了,不只是她变本加厉的挑逗,更为了她心神动摇间下意识透露出来的自我.那时,凝视他的那双眼里,不见紫俱与沮丧,只有倔强,和她呈现在外的娇柔形成美丽的对比。他期待着看到她的真面目,而今晚他也确实看到了令他惊艳的一面.接下来的交手,不管是赢是输,他都无法乐见其成。
他若输了,表示他破不了“天水宫”,这样的结果他的自尊可不太能够接受。
他若赢了,代表他会看到更多真实的她,而他是否真能拘禁住自己?偏偏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极有可能会把她的自我完全揭开。
才两个晚上他就动摇了,那,下一次呢要是她再以色相诱,他还能做到不为所动吗?
她淡雅的馨香还萦绕鼻际,项沛棠苦笑,深深地吸气,再徐缓吐出。
不妙了——他的直觉这么告诉他。
第四章
“来,我们今天出去逛逛。”
一早,项沛棠解开困住她的长链,带她来到前庭,状似亲昵揽腰的手,其实正警告地按着她的穴道,以防她突起攻击。
看到置于院中四人抬扛的豪华软轿,孙沁眨眨眼,又眨眨眼,那顶突兀不已的软轿依然在那儿,没有消失。
“哪里借来的?”怔愕之余,这是第一个浮现脑海的念头。
软轿之奢华富丽,和周遭简朴的气氛格格不入。轿内堆叠着软垫枕靠,宽阔的空间足够让两人躺倚,层层的帐幔轻柔垂坠,自外向里望去,软枕上的花样清晰可辨,明白宣告这帐幔的遮蔽功能只好过一层薄纱。
“什么借来的”项沛棠骄傲地挺起胸膛,僵笑的嘴角却显得有些心虚。真是的,这一点大家心照不宣就好,干么讲得这么白呀!
乍见美艳的她,轿夫全都傻了,发亮的视线直往她的身上瞧,再看到两人亲密相偎的举止,既惊讶又羡慕交加。御史大夫不是尚未娶妻,哪里来的这么一个美人儿?没名没分的还这么亲近,真……真是艳福不浅呐!
“来,上去小心,别绊到脚。”项沛棠笑吟吟地扶她上轿,为了拿住要穴不敢离她太远,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更显暧昧。
按住腰际的手和笑望她的黑眸都清楚地暗示着,她若是抵抗,他可是一点也不介意先让她浑身酸软,再抱起丢上轿。不爱狼狈纠缠的她,顺从地被逼上梁山。
项沛棠紧跟着上轿,轿子里的空间虽然宽敞,但挤进两人仍稍嫌拥塞,加上舒适的软垫让人无法正坐,他拼命地调整坐姿,还是避不开紧密相贴的命运,最后只好放弃。
“我不是故意要贴这么近的,你别乱动哦!”不想被轿夫们听到,项沛棠在她耳畔低语,紧张表明清白的语调和脸上愉悦酥茫的表情根本连不起来。
该紧张的人应该是她吧?孙沁颇觉好笑,早已习惯以美色诱敌的她,对这点小碰触根本不放在眼里。
“你要带我招摇过市?”光看这顶轿子就知道他想做什么,让她不明白的是他的想法。
如果是要羞辱她,大可把她绑在牛车上游街,这样百姓们要吐口水或是丢菜叶也还方便些,结果他却特地找来这顶轿子,还跟她“浓情密意”地坐在里头,相形之下,吃亏的人是他才对吧?正直的御史却极尽奢淫之能事,这一传出去,对他的风评可是严重的打击。
“答对了,希望你不会觉得害羞。”项沛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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