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分心。”
“找医者来看过了?”
文姜点头。
“怎么说?”
“说是胎像不稳,不可忧心急怒。”
小白摩挲着木制的案几,略微思索了片刻,“明日请重耳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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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经过厨房的时候听见几个人在议论新进宫的易牙为齐王制作肉糜的事情,觉得他的方法奇怪,回宫后便与文姜说起此事。
文姜在孕中,最近只喝了一些清淡的米粥,并未听小白提过此人。
待小白过来之后她提及此事,小白却对易牙大加赞赏。文姜将小桃听来的事情说与小白,传言易牙用自己儿子的肉来讨好君王,让他切不可再信任易牙,小白却拥住她,让她不必操心前朝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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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进宫为文姜诊脉,文姜与他说起易牙之事。
重耳支开小桃等宫女,让她们去煎安胎药,才开口说道,“这件事我原本不打算和你说,你三哥也让我瞒着你,但是这易牙违背人伦,将来恐怕还会有越来越多类似的事件发生。”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大约在半年前,齐王到我那里去过,是去看病的。”
“什么病?”文姜的手心直冒冷汗。
隐疾(二)
重耳肃然道:“夫人放心,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你只管安心养胎便是。”
文姜知道重耳看重信义,也不急着拆穿他,佯装松了口气,随意道:“哦,如此说来,我就放心了,只不过,三哥常来我这里,若是哪一日他发病我倒成了束手无策的那一个。”
重耳低头笑了一下,随即敛容:“你的心思我怎会不知,心里着急的很,嘴上却故意诱我说与你真相。一点女儿家的心思全用在我这里了。”
“你也知道,他比我性命还重要,我断不可看他出事的。如今,我又有了他的骨肉,所以……”
重耳伸手按住她的嘴唇,“怎不见你如此在意我呢?这话说来也不怕我酸?”
文姜红了脸,知道自己说的有些失了分寸,谁知重耳却拽过她的手腕将她搂了过来,“你心里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你三哥么?”
“其实,我也很牵挂你的。”文姜的脸更红了,伸手想理一理鬓发,却被重耳的吻打断了去。
“好香啊”他含住她的小嘴意犹未尽的说道。
“别”文姜撇过头,拢好被他微微扯开的深衣,“你方才也看了,胎像可稳?”
重耳知道她的意思,“最近两月需要静养。还有,你三哥随身应该带着一个小瓶子,那里面是些清热通窍之药,是治疗痫症的……”
文姜挑眉,“痫症?”
重耳点头:“非绝症,倒是不碍性命的,只是发作起来有些麻烦。算是……嗯……隐疾。”
“有什么症状吗?”
“这病来得急,去得也急,发病的时候或口眼相引,目睛上摇,或手足掣疚,或背脊强直,或颈项反折……有些病患常因不能自控而伤害到自己,发病的时候最好是有人在场,帮忙按住,那场面……倒是有些吓人的。有些还会昏迷,一睡便是几日,但过去了就好了,与常人无异。”重耳又思忖了片刻,“这病属于痰症的一种,痰涎瘀结、蒙闭心窍所致,最忌讳劳心伤神。太过激动疲累,都会增加发病的次数,若是常常发作,就不好了,最好是静心修养,倒是无妨的。”
“这样我就放心了。”文姜口不应心,“如果不是绝症为何不愿让我知道?”
“这个,还得问他了。”重耳见小桃已在门口等了一会功夫了,起身告辞,“半月后我再过来为你诊治,你也不可忧思过度。”
“好。”虽是如此说着,但是文姜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旧日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涌上心头,像是碎了一地的瓷片,捡到哪片都觉得扎手。
小白六岁就没了母亲,十七岁远离皇宫,游历四方。原本他可以安稳的度过一生,却为了与她在一起谋划了好大一盘棋。家国都需要他殚精竭虑方能转危为安,姜储儿与公孙无知轮流坐庄后齐国威望大减。而小白是那么要强的人,甚至不愿让她知道真相。
分娩
几个月后,文姜的腹痛来得毫无预兆,几个年轻的宫女都慌了神,只有小桃指挥若定。很快,四处都掌了灯,小白早就命人寻了几个手轻的稳婆安置在宫里,不久便纷纷赶来。
几个宫女七手八脚将文姜扶上竹塌,小桃不停地安抚她,她双腿一热,猛地抓住她的手,惶恐道:“胞衣好像破了,大王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快去请重耳。”
“是,夫人,您不会有事的,奴婢这就去。”
疼痛缠绕着她,文姜一直没有分娩的迹象,带头的老妪说,孩子个头很大,怕是难产。稳婆们不停按捺鼓励,当她几乎想要放弃的时候,看见重耳随小桃进了内宫,心里方才安定了不少,身体便再次充斥了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身边不断有人奔走忙碌,显得急急惶惶。小桃与重耳始终陪伴在侧细声抚慰,文姜听见有人说:“这么久了,再这样下去恐怕都不好,还是派人赶紧请大王回来定夺吧。”小桃倏然撒开她的手,起身愤怒道:“你们这些没担当的蠢材,大王此刻正在百里之外,就算早先已经派人赶过去报信也来不及了。有了事便把难题推给大王,那留你们何用?夫人孩子只要一个有闪失,我看大王饶得过你们谁!”
稳婆不敢再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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