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那东西我再告诉你是句什么话儿。”
毛天安眯眼,并没动,“谁让你送的,”
杨胜义伸出双手到她跟前,毛天安心惊,左手拇指、中指,右手拇指、无名指,加之早前的小指,都没了……听见杨胜义苍凉的声音,
“我杨胜义的一条命是你毛天安给的,要不是不知你何时说了句‘好东西也要杨胜义亲手奉上’提到我杨胜义的贱名,今天,断了的,何止这么多指头和一条腿,杨胜义一条命都没有了。
我好赌,输了全部身家,最后只有以命相抵,临了,却被人相救,这人一直都没露面,我真不知道是谁。他赎了我一条命,只要求我将东西亲自送至你跟前。天安,我不知你何时提起过这样的要求,但是我还是要感激你,无论你是玩笑之言也好,你救了我一条命。”
毛天安全身发冷,想起向小安出生那日的“滚金沙”,都是她无意中一语,竟被人记忆得这样深刻!
那时候她讨厌杨胜义,杨胜义不教老虎真本事,她赌气说“再好东西也一定要杨胜义亲手奉上”,“杨胜义”不具任何意义,俨然成了泄愤之语。谁会把她口头上的“杨胜义”记在心里,谁会真要去落实她或玩笑或赌气的一言,好东西也要杨胜义亲手奉上……
如今,杨胜义就在跟前。有人从死人堆里把他扒出来,就为“亲手”为她“奉上”无价珍宝。
车开至归元寺。
这玩意儿放在何处都承受不起,
是一只纯金佛头,归元寺金钟那样大小。佛耳上一边一只金环,嵌玉,青白玉,二龙戏珠,油润,灯光下面,发出年轻姑娘刚刚洗好的头发的光泽,龙似乎在游,带着水腥味儿,中间的珠子上下跳。
毛天安动动唇,问了当日老虎同样的问题,“什么年头,”
杨胜义立在殿门口,“天安,没有年头,这么细的手艺,这么足的金玉……现代的霸气。金镶玉,金玉良缘。他想占有你。”
天安躬身注视着那二龙戏珠,眼中泛出同样玉润的光泽,细看,却尖锐无比,
“带什么话,”
“天安,你加官进爵时,杨胜义为你献佛头一枚,祝你,曦微初启凌云志。我与你同日同辉。”
下76
这世上真能与毛天安同日同辉的,目前为止,是安婆子。
这小子强吧,他一路爬到他妈办公桌下头窝着还真定得住。原因很简单,安婆子累了,运动会上他就是健将,又一路“跋山涉水”潜伏到此,一歪,这小子睡着了。
这也不晓得睡了多长时间,反正小脖子别扭歪着难受,自己醒的。一醒来正好望见那头的门被轻轻推开……
安婆子还不忘“使命”,吓妈妈一跳!本来想冲出去的小身子他又窝了回去,乳臭小儿哪有那好的城府,他也就是惦记着“一定要吓成妈妈”,其实睡醒没有都不一定,软绵绵又趴下去,懒懒的小眼睛正好看得见那边进来的人……
咦?不是妈妈。
安婆子更不敢做声了。他这时候胆儿也够小的,动都不敢动。
是另一个解放军叔叔,穿着和妈妈一样的军装,没有戴帽子。安婆子想,我妈妈戴帽子可威风了。
因为这位叔叔没有戴帽子,安婆子看他的脸特别清楚,咦,他耳朵上是什么东西?安婆子的注意力被他耳朵上的东西吸引了老长时间。
叔叔进来后走到妈妈常喝水用的水壶边,拿出一个打屁股的针往里面挤了点什么东西后,又拿起水壶摇了摇,出去了。
安婆子一直望着他耳朵上的东西好奇着……
毛天安回来司令部刚到门口正好接到安婆子幼儿园阿姨的电话,“是小安的叔叔么,说是今天你来接他对吧,哎呀,小安不见了!”
这点,毛天安返回部队前就跟儿子撮合好“角色扮演”了,外面,要么喊“叔叔”,要么直接喊“毛毛”,反正安婆子从小跟着别别“毛毛毛毛”地喊顺口极了。
“啊?”毛天安一先着急了下,脚步加快往里小跑,可越跑心里越存疑,我儿子好动可不是个没谱儿的啊,……又一想,不跑了,这小子一准找我去了,就看他能溜到什么地方。
虽这样想,不过到底还是着急的,跑到操场上跟老师汇合问明了情况,“没事,我去我办公室看看,他说不定找那儿去了。”
“哎,他那么小怎么进得去?”阿姨说的也有道理,天安无心再多言,赶忙又往自己办公室跑。
真是任何时刻都没有此时毛天安那心悬的……她不敢坐电梯,小孩子不会坐电梯,肯定是走楼梯,天安上一层着急地连门旮旯都打开看一下了!
三楼政治部静悄悄,这个点就算加班的人都回去了,这种寂静叫天安更是心悬到无法,安婆子……
安婆子!
毛天安猛地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第一时间就跑到自己办公桌下一望啊!……毛天安这会儿身子软得恨不得都要摊坐到地上!
真坐到了地上,倾身过去轻轻抱起自己的小宝贝,安婆子像只小猪一小团趴在地上睡得呼呼呼……果然,这小子刚才并未睡全醒,相当于进来一人打断了下他的瞌睡,他换了个姿势,又着过去了。
毛天安柔柔地抱着自己的小儿子低头长久地挨在他的额头上……安婆子是她的命,同日同辉,呵,这才是真正的同日同辉,骨血里流出来的……如果还有一人毛天安愿与之同日同辉,只有老虎了,我非他骨肉,却比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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