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朝代的?”
“大概——”韩颖盯住炉,赏鉴着,说:“康雍乾吧!”
“为什么?”
韩颖一撇唇角,神情透出不屑,说:“道光之后,无佳器,国力衰败,哪能铸造出好东西?”放下炉子,陆文绮往前一凑,趁机,说:“要不,找高岩过来,再看看?”
“啊?”韩颖一怔,说:“高岩,找他过来干嘛啊!”
陆文绮一笑,说:“他不是吹吗,他懂,咱们叫他过来看看,也恰好可以看看,他到底懂不懂?”
送走韩颖,陆文绮一转身,回来,祝回已经饿死,说:“来,赶紧给我来一碗!”
陆文绮一撇唇角,哀怨,说:“饿鬼!”不过,还是一转身,往厨房走,出来,陆文绮端着一碗面,来到餐厅放下,祝回抄起筷子,插进面,一卷,根根清爽,汪着油水,挑起,一口吃下,说:“要说,韩颖,他们家乡菜还真是不错——”
“是啊——”陆文绮抬手,托住香腮,说:“还多亏了,你打听清楚,还有——”明眸一转,目光扫向调料。“特意准备的麻油!”
收拾碗筷,两人往厨房走,陆文绮说:“你说,张延企有没有告诉韩颖,高岩跟我一起逛街买炉呢?”
祝回一摇头,说:“应该,不会!”
“为什么?”
祝回一撇嘴角,冷笑一下,说:“如果,会,我想,她也就不会‘一怔’了。”
“可是——”陆文绮依旧疑惑,说:“为什么张延企不告诉韩颖呢!”
“所以说——”祝回神情透出厚重,说;“这才是重点,藏着文章嘛——”
一盆木槿花,是陆文绮专门管韩颖要的,摆在办公室窗台上,高岩进门,一笑,说:“怎么想起,养木槿花?”
陆文绮一白,说:“喜欢呗!”
高岩走近,往前一拱,紧贴住陆文绮,说:“怎么喜欢啊?”
陆文绮厌恶,一闪,说:“喜欢,就是喜欢,难道,还有为什么?”可是想了一下,却又改口,说:“高岩啊,要不,你给我做一个盆景?”
“盆景?”高岩一笑,一手拉过陆文绮的把玩,说:“当然,没问题——”
“不过——”陆文绮一抽手,说:“可不能随便做!”
“当然——”高岩一伸手,却又连忙的捉住陆文绮的,调笑,说:“给你做,又怎么可能随便呢?”
陆文绮随手一甩,不过,神色还算和暖,说:“要不,找一个题目?”
高岩一笑,往前一压,一片阴影罩住陆文绮,说:“要不《fēng_liú子》怎么样?”
“《fēng_liú子》?”陆文绮一怔,说:“为什么选这?”
高岩一清嗓子,说:“‘茅舍槿篱溪曲,鸡犬自南自北。菰叶长,水开,门外春波涨绿。听织。声促。轧轧鸣梭穿屋’,你看怎么样?”
“什么?”陆文绮不由的一惊,难道,高岩知道什么吗?
让人送来花泥,和麦秸,高岩制作茅草屋,制作鸡狗,神情透出得意,说:“布局还算宽阔吧!”
陆文绮手托着胳膊肘,自然心不在焉的,随口答音,说:“是啊!”
高岩扭头,一瞟,目光扫向陆文绮,说:“菰首拿什么做?”
陆文绮依旧心不在焉的,说:“茭白呗!”
高岩神情阴郁,说:“美女,我说的是,花,鲜红的!”
坐进沙发,高岩依旧紧搂住陆文绮,目光投向盆景,说:“来,美女,给起一个名字吧!”
陆文绮一撇唇角,说:“你不是说过,《fēng_liú子》吗?”
高岩一白,说:“隐晦的,别太直白的!”
陆文绮一哼,不过,想了一下还是说:“‘插槿作藩篱,丛生覆小池’,怎么样?”
“太小气了,大气的,来一个;再说,让你给起名字,你怎么能够,给我来一句诗啊!”
“倒也是——”陆文绮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还真没见过,给盆景起名字,是一句诗的——”想了一下,说:“‘翡翠馈鱼袅水’怎么样?”
“可是——”高岩一撇嘴角,说:“是不是太隐晦,不够切题啊!”
“隐晦?”陆文绮不由的一撇唇角,可是,虽然不高兴,还是想了一下,说:“水花影上春绡,怎么样?”
“春绡?”高岩品味一下,说:“还真是这好——”胳膊收紧。“真贴切!”
起身,两人往外走,高岩依旧不依不饶,说:“要不,去你家——”
陆文绮愤恨,说:“去我家,干嘛啊!”
高岩阴笑一下,说:“你说呢?”
陆文绮一颤,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想了一下,还是说:“要不,顺道先去买买菜?”
来到,高岩问陆文绮,说:“想买什么?”
陆文绮信步往前走着,说:“没想好——”
“要不,鸡,怎么样?”高岩随手一伸,牵住陆文绮的,紧紧地握住。
陆文绮一怔,抬手,一瞥,说:“干嘛啊,腻着,没完了?”
高岩一笑,说:“两口子出来,难道,还不兴拉拉手!”
一阵恶心,陆文绮说:“谁,谁跟你是两口子啊!”
高岩抬手一指。“你——跟我,难道,不是两口子!”
“可是——”陆文绮执拗,说:“你,跟我,不过就是两人啊!”
“可是——”高岩进逼一步,贴住陆文绮,说:“老婆,要不是我,下班,谁又会陪你来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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