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再也不好意思开口,只得先回程女士的病房。
重新躺在陪护椅上,他发了片刻的呆,忍了忍痛,就这么精疲力尽地睡着了。
他做了很多缭乱的梦,满眼都是白花花的奶子,贴着他翻滚而来,争先恐后往他脸上杵,他说不要不要不要救命啊不要奶子,还是杵……
后来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健康的肌肉紧实的男性胸部,往上一看,面孔是齐北崧的,吓得他惊坐而起,捂着心口乱喘,满额冷汗。
第十章
早上六点,护士来量病人体温,见程几醒了,便一脸不悦的问:“为什么还不给病人倒尿袋?”
他还沉浸在齐北崧的乳波中余悸未消,没听懂护士的话,傻傻地眨眼睛。
“你可睡得真死。”护士掀开一点程女士的被子,“赶紧去倒尿袋。”
他顺着护士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满满的一袋尿。
程女士得的是脑瘤,手术之前就知道极其凶险,因求生意愿强烈,医生允许她上手术台,可惜结果依旧,开了颅发现无法操作后又直接关上。
术后她进了icu,从此再未清醒,但她身体的其余脏器还是能继续运转,比如肾脏。
按理说术后不能长时间插着导尿管,会引起感染,但程女士这个情况也不属于正常患者了,插着尿管还能减轻一些家属陪护的负担,免得时不时要给她换尿布。
程几从陪护椅上站起来,说:“对不起,我……”
“观察尿袋里有差不多500毫升的尿液就可以倒,你妈妈住院多少天了,你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吗?”护士不高兴。
程几还真不知道,他上辈子没照顾过病人。
他笨手笨脚地开始操作,护士在一旁指挥,临了叹了口气,嘱咐让他多替妈妈翻身。
“最后几天应该让她好过些,人长期维持一个姿势躺着会长褥疮,虽然她已经没感觉了,但咱们看着心疼对不对?”护士小声说。
程几点头,对她笑了笑。
护士问:“今天是要出院了吗?”
相处了这么多天,她与同事们都颇为关注这个年轻的男孩,觉得既同情又惋惜,感慨生活不易。
其实住到这个病区里的患者和家属没有一个是容易的,只是想起这小孩和妈妈相依为命,如今最后一位亲人也即将离去,往后的日子真是越发艰难了。
护士只要值班都会遇见他,总觉得这小孩今天似乎有哪里不一样,说不出是哪里,但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比如他明明在做同样的事情,做得还比以前笨,但举手投足间却没了过去的那种压抑感。
护士困惑地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心情肯定谈不上好,俊秀的眉头一直拧着,嘴角下撇,可跟人说话时未语先笑,甚至故作轻松,像是为了让对方好受。
而且过去他阴沉沉地不理人,今天竟然有问必答。
程几挠挠鼻尖说:“不是出院,是转院。”
“转到哪儿去?”护士问。
“朱医生说附近有个临终关怀医院,他帮我打听过了,那边说可以接收我妈,而且费用也比这里少。”
护士点头:“那是当然的,临终关怀医院就是进行一些姑息治疗,你母亲深度昏迷着,连止痛针都不用打,也就是补液而已。”
程几又勉强笑,因为眼睛不舒服而揉了揉。
护士以为他要哭,凑到跟前说:“该放弃就放弃,这不是罪过,你妈妈肯定也能理解的,你觉得呢?”
程几点头:“嗯。”
“坦然一点,加油。”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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