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故意拖长,其中含意不言而喻。宣帝只作不闻,埋头吃着馄饨,一口口饮下略嫌烫口的汤,直吃得鼻尖上都挂了亮晶晶的汗珠。待他抬起头来,朱煊便掏出手帕递给他拭面,随手将钱撒在空碗中,带着宣帝顺着街边慢慢游逛。
街上吃食与精巧之器极多,两人就如普通百姓般悠然步行,直逛到天色擦黑,才带着一堆精巧却不大值钱的小玩意儿回了宫。宣帝先下了车,让王义带人收了新买的那些东西,又叫人送朱煊回宫。朱煊却随着他一同走进了会宁宫中,双臂环胸倚在殿门上:“七郎今日不是答应临幸坤宁宫么?怎么倒不肯去了?罢,反正我宫中有父母在,不及此处清静方便,还是我留下来侍寝的好。”
宣帝尴尬地扫了一眼周围如木柱一般的内侍宫女,那些人便自觉地向外退去,行动一致不说,竟还都无声息,若非宣帝一直盯着他们,真不能知道他们何时退下的。朱煊已大步走到香炉边,闻着其中香气道:“我虽然不及凤学士那般巧思,能为七郎弄出什么曲水流殇,但这殿中香氛袅袅,殿角摆了冰盆降温,比外头烈日下晒着却强得多了不是?”
他侧过头来看着宣帝,忽然说道:“七郎站在锦绣堆中,真如画中人一般。你当初为我画的画我还留着,今日我也为你画一幅画,抵那场宴会如何?”
宣帝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给他画过画,面上神色不动,心中搜肠刮肚地想了起来。还未想出结果,却见朱煊已在桌上寻出笔墨,调了一盘颜料,正在那里剪烛心。宣帝心中感动,走过去握着他的手道:“天色已晚,画画要伤眼睛的,明日天亮时你再画就是,朕也不急着要。”
朱煊用力一扯,便将宣帝带到自己怀中,手指抚上他微尖的下颏:“七郎虽不急,我却是急的,明日我倒是有时间,你却还要议政,哪能在这儿给我画呢?”
宣帝倒没听出他言中隐藏之意,只抓着他的手,宠溺地笑了笑:“朕给你画自然也行,只是朕画得不大好,你不要笑话才是。”
朱煊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握着他的手道:“七郎画得极好,我深知之。不过今日这画是我画与你的,不消你动手,只要你乖乖躺在这儿等我画完就好。”
他抽出宣帝衣带,一下子拉开下裳与xiè_yī,从桌上拿起蘸满颜料的画笔,浓墨重彩,一笔勾在了煊帝小腹处。
这几下动作兔起鹘落,直到冰凉湿润的笔尖落在身上,宣帝才反应过来,身子瑟缩了一下,用力扭开,在身上拖出一道墨线来。朱煊一手紧揽住他,将毛笔含在口中,将身下已见苏醒之势抵在他身上,满含深意地笑道:“七郎不喜欢这笔么?那待会儿我用下面这只笔蘸了墨画在你身上可好?”
宣帝挣不开他的怀抱,身上倒是出了一层汗,心头咚咚跳动,连连摇头道:“不可,朕明日……朕可如何见人……”朱煊笑道:“除了后宫之人,谁还能见到龙体?若是后宫之人,见见也不怕什么,七郎身上这些红梅,我不也安之若素么。”
他一面调笑,一面将宣帝身上衣物扯开,露出遍布吻痕的白皙肌肤。身上那些斑斑点点越看越是碍眼,朱煊便用衣裳将宣帝双臂束在身后,伏身将他压在椅上,一手取下口中墨笔,顺着那条墨线画了起来。
他画技也不俗,寥寥几笔竟画出山水韵味。随着那支笔的不停游走,宣帝挣扎的力道也渐渐减弱,身上颤动得却越发厉害,而腿间那一直若有似无地被朱煊衣袖手腕扫到之处,已然不甘寂寞地成长起来。
97、后攻·真乱传
画画并非能一蹴而就的事,朱煊极有耐心地调色、研磨,不时还要换笔,在细腻温软,不易洇色的画布上描绘着各色图案。殿内自有冰块降温,身上的颜料湿润冰凉,将宣帝肌肤上的温度不停降下,然而体内的热浪却翻涌不休,烧得他口干舌燥,那一声“住手”怎么也喊不出来。
朱煊画过一片山水,便将笔撂在笔架上,轻抚着宣帝染满红晕的脸颊夸赞道:“七郎肌肤细腻如绢,正宜作画。我若不好生画出一副大作,也对不住七郎这么配合着任由我画了。”
宣帝脸红耳热,心跳更快了几分,低头看着腹上那片金碧山水——若非是画在他自己身上,宣帝自是不吝赞一声画得好,可眼下这话他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反倒狠狠骂道:“你闹够了吧!还不快放开朕,真是……成什么体统!”
朱煊仍在桌上慢条斯理地调着颜料,浑不在意宣帝的怒气:“七郎怕什么,反正这宫里没人记起居注,那些外臣也不敢掀你的衣裳。”他拿小毫蘸了金粉,回头在宣帝胸前抹了一道,盯着立在山水间那座肉红色的奇峰低低笑了起来:“何况七郎这里不是也喜欢得很?我可看不出它有一丝不乐意的模样。”
他跪在宣帝双腿之间,细巧的笔尖已落至自己想要作画之处,一笔抹下,便听到头上传来一声细弱的抽气声。朱煊自己也有些气血翻腾,自己作画之处下方,那微微翕张的红润入口如磁铁一般吸着他的眼睛,叫他恨不能撂下笔一试其中滋味。
然而他毕竟是军人出身,惯于约束自己,做事更是有始有终,无论多么急切,都还是忍耐下来,只抬起头来看了宣帝一眼:“我要画了,七郎可别乱动,若是画坏了,还要洗掉重画,我怕你这里的东西已给了旁人太多,一会儿撑不起我要的画布来。”
这话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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