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进来,便招手让他过去。
“主人。”
双飞走到床边,把药递过去。薛凌风的精神好些了,只是看起来脸色仍然很差。
“坐这里。”
薛凌风接过药,让双飞坐在他身边。他抿下去了一小口,然后又抬手摸上他的影卫的脸,“我们小时候,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看着我吃药的?”
他的影卫静静注视着他,看得认真却不发一语。
薛凌风有些心疼的轻轻摸他,“双飞,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他们那样对你。”
双飞想到刚才进门时婢女的表情,立刻明白过来薛凌风指的是什么。大概昨天他送药过来的时候,被薛凌风看见了。
可他一点都不想被他看到。那么窝囊,那么卑贱的自己。
“主人,我觉得这没什么。”
薛凌风抬手将药全部喝完,忽然又拉起双飞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似乎是喃喃自语着说道:“双飞,我是不是该带你走?”
双飞看了一眼薛凌风,又转开头望向遥远阴沉的天际,走与不走,对他来说意义都已不是那么大,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在这个人心里的份量。
“庄主,二护法在外面求见。”
门口传来侍卫通报的声音,双飞则很快站起来,在薛凌风的床边跪好。
“让他进来吧。”
薛凌风披上衣服,坐直在床头。
余凡进来以后,看见薛凌风的那个男宠正在床边低头跪着,他在心里叹息薛凌风和这个人已经是“形影不离”了!可他没看出来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人是长得漂亮,可是漂亮这种东西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
“什么事?快说。”
薛凌风见余凡进来以后,目光就在自己的影卫身上四处打量,便觉得有些不快。
余凡连忙不做痕迹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走到薛凌风面前说道:“庄主,那个影卫已经抓回来了!正在刑堂关着呢,霍君已经先去审他了,准备明天就把庄里的影卫都召集到刑堂去观刑。”
“已经抓到了?”薛凌风没什么表情的问了一句,再看双飞,他还是低着头默默无语的跪在一边,“问出来什么了吗?为什么要跑?叫什么名字?”
“他什么都不说。霍君在名册上点了名字,查出来叫归墟。”
“哦。”薛凌风仍是不咸不淡的回应着,一个影卫的名字对他来说既不认识,也没意义。但他却弯下身把双飞拉起来,说道:“别跪了,不累吗?你先回去休息吧。”
余凡的视线就一直跟着双飞,直到他起身,直到他走到门外去,这才把目光收回来重新看着薛凌风,“霍君说,如果庄主您身体欠安,明日也可不用去刑堂了,反正也只是一个影卫而已,关键是要其他那些影卫能受到教训就行。"
“行了,我知道霍君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其他那些影卫”?你可以直接告诉他,我的人不会去的。”
薛凌风白了余凡一眼,转身又躺下了,做久了还是会让他觉得有一些头昏,烧虽然退下去了,但是仍有持续的低热。
余凡知道薛凌风这是让他滚蛋的意思,便只好行礼退了出去。他还是搞不明白,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以把薛凌风迷得晕头转向了。
晚上的时候,双飞又送了药过来,还带了一点清淡的米粥。
薛凌风看到他过来,就忍不住觉得开心。
他喝完双飞递过来的药,又把他抱住:“双飞,晚上别走了,就睡我这里。”
双飞接过他递来的空碗,“主人,我在这里留宿,恐怕不合理。”
“有什么关系?我说可以就可以。你给我带了什么吃的?快拿来,我正好饿了。”
夜深之后,皎洁的月光静静照在薛凌风的房间里。
双飞从薛凌风身边爬起来,又推了推他,小声唤道:“主人?”
爱奇不见回应和动作,算算时间,他在药碗里下的méng_hàn_yào应该已经让这个男人睡沉了。
薛凌风的衣服随意的摊在地上,双飞轻轻下床,在一堆衣物中取出薛凌风的令牌,又回头看了看睡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转身跃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人呢??!!我问你们!!人呢??!!!”
刑堂牢狱中的狱卒在霍君和余凡面前战战兢兢的跪成一排,其中负责的哆嗦道:“护法大人,不怪我们啊,他拿着庄主的令牌来要我们放人,我们不敢不从啊!”
“废物!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立刻派人通报?!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霍君脸上的刀疤,在怒火之下变成了一张咧开的狰狞的口。
“属下是正要通报啊……”
狱卒也大大的喊冤,其实人还没走多久,他是正准备报告给上面,结果正好赶上霍君半夜来提审。
“去找!两个人都给我抓回来!”
蟠龙山庄的侍卫们都在刑堂门口集合,点起了熊熊的火把,准备开始搜山抓人。
四个护法都在,这阵势,他们做侍卫的还很少见到,霍君尤其是怒气冲天。
“你!带一对人往北山那边去,一棵树都别给我漏了。人已经用过刑的,跑不了多远。”
“是。”三十来人的一支队伍领命,准备往北走。
“你们!你们往那边去!看他们是不是往水边跑了,快去!”霍君大声喝斥着下属,怒不可遏,竟然发生这种事!竟然他训练出来的影卫会发生这种事!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半边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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