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流血受伤事件联系在一起,更不明白傅磊咬牙切齿的口气。
「傅磊,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和墨远是大学同学,受邀当他婚礼上的伴郎。你这伤大概还需要静养几天,明天的婚礼你还是不要......」
「我偏要去!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事情!」
「你的伤......是怎么弄?」
「你去问新郎官吧,问问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瞒着父母兄弟朋友直到婚礼前一天才收到喜帖?」
傅磊一个激动从病床上坐起来,连珠炮似的说完一番话。染到血的衬衫早就被脱掉了,赤裸的上半身露出平滑的锁骨和粉色的rǔ_jiān,只见他单薄的胸口微微起伏,谭彦听到自己喉结滑动的声音。这时墨近叫来了医生,傅磊执意要回家,医生见只缝了五针也不是什么大碍,便许了他们。
谭彦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只是脱了西装外套给傅磊披在肩上,然后开车送他们回家。看得出到傅磊和墨近对这桩婚礼十分不满,但他想不出不满的原因,临时告之婚礼也许只是为了给他们的一个惊喜,美国人不太拘泥于这种小问题。谭彦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眼下傅磊的伤没事了,他也懒得追问。至于傅磊的过激态度,他觉得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
三十代的中年人,没必要和二十代的青年人一般见识。回到家,谭彦脑子里浮现出的是傅磊苍白的脸颊和粉色的rǔ_jiān。无所谓傅磊是曾经窃取公司情报的分析师,他也不再是公司的ceo,他是个同性恋,不是圣人,对一个外表出色的同性表现出关心,却说不想和对方上床,那就是虚伪。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作为伴郎,谭彦第二天一早就按约定赶到举办婚礼的酒店,撞见化妆师正在往新郎脸上抹东西。
「墨远,你也要化妆啊?」
新郎官嗯了一声,等转过脸来的时候,谭彦才发觉不对劲。墨远的左眼圈明显有一大块乌青,联想到昨天受伤的傅磊......
「你和傅磊打架了?我昨天在医院碰见他了,怎么跟小孩似的,真是的......顶着熊猫眼当新郎官啊?」
「他的伤没事吧?昨晚打电话过去都一直关机。」
「没什么,缝了针就回去休息了。你们还真打啊?」
「其实不是和他。他是来劝架的,结果被误伤,摔了一跤,手臂被地上的碎玻璃扎伤。他不理我,后来是我弟弟送他去医院的。」
「那你和谁打架?你弟弟?」
「抱歉,让你见笑了。」
「现在的年轻人脾气真不小。」
墨远一脸尴尬的表情,好像还想解释点什么,婚礼司仪过来通知有客人已经到了,叫新郎新娘一起出去迎宾。谭彦也没多说什么,跟着一对新人以及伴娘开始婚礼的一个流程--迎宾和收礼。
婚宴是偏向西式的冷餐会,举办地点在酒店后面的一片草坪,中间有精致的喷泉雕像,靠近酒店台阶的一端用白色百合花搭了一个拱门,旁边雪白的餐布上放着香槟酒和五层高的蛋糕。午时阳光灿烂,蓝天绿地,有小朋友追着一只巨型金毛和彩色气球在草坪上跑来跑去,客人们穿着得体的礼服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交谈,服务生穿梭其间,送上软饮料和甜点。幸福和喜庆的分子在初夏的阳光中飘荡,众人都在等待新人进场完成婚礼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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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小磊。这其实才是他想要的,对吧?」
「你放弃了吗?」
谭彦在人群里很容易就找到了傅磊的身影,他脸上的阴郁和现场欢声笑语的气氛实在反差太大。为什么他会对这场婚礼如此反应过度?新娘是他的老相好?不像,新娘的年纪比墨远还大,除非傅磊喜欢大姐姐型。新郎是他的老相好?也不像,听墨远说过从小就把他当弟弟,关系一直很好。排除想到的几种可能,谭彦依然百思不得其解。
非宗教式的婚礼仪式非常简单,流程表上写着证婚人念完祝词,新人宣誓后交换戒指,就算完成了。宣誓仪式开始前不久,谭彦回到在酒店租用的套房取戒指,他在隔间仔细核对了便携式保险箱里的两枚钻戒。可还未离开却听到有人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正想问是谁却听到了墨远墨远兄弟两人说话的声音。
「昨天的事情,对不起。我只要你一个答案,说出来我就死心了。下周和爸妈回美国,再也不来打扰你。」
「墨近,你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我来中国,不是为了来参加你的婚礼。八年前你跑了,八年后你还在逃避。」
「我会帮你找合适的工作......」
那是身体撞在门上的声音,那是衣服摩擦的声音,那是男人和男人激烈接吻的声音。隔着一扇门,谭彦摒住呼吸,逼迫自己尽量不要偷看充满冲击力的画面。都怪那一抹门缝,有着相似面孔的两个男人,在浓得化不开的亲吻中交换着纠结的呼吸。
「我宣布墨远与宋晓洁正式结为夫妻。」
五颜六色的彩带从空中飘洒下来,映衬着新郎的黑色礼服和新娘的白色婚纱圣洁而庄严。墨远象征意义地吻了一下新娘的面颊,他看到站在台阶旁的谭彦,陪同父母坐在前排的墨近,以及远远站开的傅磊,怀疑是他们共同的表情。
仪式结束后,因为无需陪酒,伴郎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谭彦四下张望,最后在酒店另一头的吸烟区找到了傅磊。他抽烟的样子一点也不帅,像个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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