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的也就顺着台阶下了,然后这事就算揭过去了,没想到邢伯不依不挠。
他指了指衣服,粗着嗓子嚷道:“你们的人让他喝酒不喝,还敢泼我酒,你们名楼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
他那衣服上的酒渍是他摔杯子的时候溅上去,他这个恶人先告状,颠倒黑白,简直理直气壮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
可这没凭没据的,谁能证明是他自己弄上去的?包厢都是他们的人,也没人会为一个会所侍应生说话。
卫子阳趴在地上,冷笑不止。
徐一鸣一时也吃不准到底怎么回事,不敢说太过偏袒,只能赔笑脸:“真是对不起了。”他拽起地上的卫子阳,故意呵斥道,“还不快向邢少道歉。”
卫子阳低着头:“对不起,邢少。”
邢伯嚣张道:“哼,要是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卫子阳差点吐血,这种流氓土匪还敢提警察?
徐一鸣把卫子阳护在身后,好声好气道:“邢少您宽宏大量,您看这样好吗,今天这单就给您免了,衣服我们会给您洗干净了送到府上。”
“老子不缺这点洗衣服的钱!”邢伯吼道。
“那您要怎么解决?”
邢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张狂地扫着卫子阳:“跪下来给我磕十个头,这事我就不计较了。”
居然提出这种侮辱人格的要求!卫子阳愕然抬头,瞪着邢伯。
这些锦衣玉食惯了的太子党,从来不懂得尊重二字如何书写,在他们眼里,普通老百姓都是由他们取乐侮辱作践的,根本就不是平等的人。
卫子阳僵着身子,一动不动,怒火像地壳下的熔浆,翻滚灼烧,被压得紧紧地,但是又随时可能喷发出来,但他的眼眸又是冰冷的,像冰封了千年的雪山,怎么都化不开,一旦震动,就是山崩地裂。
“邢少这是执意不给名楼面子了。”徐一鸣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名楼的男孩女孩,卖笑卖身,生存不易,身为这里的领班,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欺负。
更何况,这些公子哥有背景,名楼也有背景,真摆上台面,指不定谁怕谁。
邢伯怒火中烧:“你们名楼这是店大欺客了?”
又是倒打一耙的言论,徐一鸣不吭声,他当然希望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邢伯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瞪着卫子阳:“这头你到底磕是不磕?”
名楼的第九层。
电梯打开,季元熙在小杰的带领下朝碧霄阁走去。
“季总,您今天喝点什么?”小杰殷勤地问道,但人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因为就在几分钟前,正在对自己耳提面命的徐一鸣被匆匆叫走,说是卫子阳在八楼被人打。
在名楼,小杰和卫子阳的关系最好,他出事,难免替他担心。
可是担心也没有用,面对强势,他们大多无能为力。
季元熙的心情谈不上好坏,电话里被卫子阳戏弄了一番,有点气恼,又觉得有点好笑。说不生气吧,都已经到家休息,澡都洗一半了,结果被一个小骗子耍来名楼,说生气吧,凭他的涵养,还真不会为这种小事动怒。
莫名地,心底多了一份期待。
不为别的,只为那股清幽自然的柠檬香,仿佛刚从树上采摘下来的新鲜气息,是任何人造气味都比不上的。
“小杰,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卫子阳的人?”季元熙问道。
“子阳?”小杰无比惊讶,一是惊讶他怎么会认识卫子阳,二是惊讶他居然这么郑重地提及,“有啊,你找他?”
“嗯,叫他过来。”
他们停在碧霄阁门口,小杰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他很没礼貌地一把抓住季元熙的胳膊,激动地说:“他在楼下,有客人正在闹他。”
闹他?
季元熙平静的脸色沉了沉。
“怎么样?还磨蹭什么?只要你跪下来给老子磕头,这事就算了。”邢伯张扬跋扈。
卫子阳握了握拳头,真想一拳头砸在他脸上。在名楼这些年,不是没被欺负过,不是没被硬灌过酒,也不是没被人占便宜吃闷亏,可像今天这么蛮横的,还是第一次。
见他不说话也不动弹,从未被人忤逆过的邢伯,怒火到达了顶点,他忽然暴起冲到卫子阳面前,掐住他的喉咙,把他按在沙发上,抄起酒瓶,塞进他嘴里。
“给脸不要脸!老子今天弄死你!给我喝!”
整整一瓶酒灌进他口中,泼出来的酒弄得满脸满身,烈酒冲入他喉咙,呛得他鼻子里肺里都是酒,他拼命咳嗽着,像快要溺水的人。
邢伯死命地把酒瓶往他嘴里捅,塞到了他喉咙深处。
场面顿时混乱。
“放开他!”徐一鸣扑过来,一边叫着保安。
跟着邢伯来的秦佑等人也过来劝阻:“算了算了,闹出事来,大家都不好过,快松手。”
可是快疯了的邢伯哪里听得进去,他双目充血,掐着喉咙的手越收越紧。
卫子阳掰着他的手,可又是缺氧,又是被灌了酒的他根本使不上力,他拼命敲打着邢伯,脸渐渐涨成紫色。
这时,包厢的门被踹开,一个高大的人冲进来,扣住邢伯的肩膀,一扭一推,把他撂倒在地。
这个人是季元熙的保镖江海。
后面,季元熙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微凉的眼眸扫了一圈,声音也是凉凉淡淡地:“好热闹。”
好不容易回过气来的卫子阳滑坐在地上,他扶着沙发,狼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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