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鬼面小鬼,一面又觉得那小鬼就这样被天师收了不好,小鬼脸上的表情糅合了悲戚和担心。周顺从秦镜家出来後在地铁里遇到了何炜。
有眉目了吗?
。。。还没有周顺有些好奇,老师那天只说我能找到那个人,那个人是谁啊?
何炜翻出手机,找出里面存的几张照片给他看。
照片是在庙会上照的,二人穿著传统的衣服,身後是挂的上元节灯笼,何炜笑得很开心,除了何炜外还有那个看上去很青涩的少年,周顺记得就是站在他身後的那个幽灵。
周顺想想要不要婉转地表达这个人已经不是活人了,想了半天说,这个人最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何炜忙连声问,在哪里?你在哪里见过他?他急切地接著说,不瞒你说,也不怕你笑话我们。我跟他在一起四五年了,从大二起就一直在一起,我去了趟国外念完研究生,信件也一直来往,可要回国之後就没有音信了,也一直找不到人。
何炜叹口气,他说自己是文理的学生,我去档案馆问了,学校这十年来入学的没有一个人叫刘希的。
周顺觉得这个情感问题有点高难度,安慰他道,可能是我认错人了。。。
我就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还是一直在生我的气?有什麽事至少说一声。
可是如果真的生气怎麽可能两年来还会给他发邮件。
说的也是啊。周顺不知怎麽回他,只能附和道。
对不起,一不小心就和你抱怨起来了。
这个刘希已经死了啊,死得很彻底都只剩下魂儿了。哪还能找到人啊,周顺有些纠结地扯著秦镜沙发上的枕头,觉得跟何炜实话实说,说不定能解救他於苦海,可一想到对方恳切的表情就欲哭无泪了。
你又怎麽了,叹气叹得别人当家有深闺怨妇呢。秦镜冷不丁地出现,周顺吓了一跳,不要老是这麽一惊一乍的,想什麽呢我下楼这麽大声音都没听见。
周顺有些惆怅,没什麽,对不起没注意到老师下楼。
不需要道歉。对了,马上中秋节了,那天是周一要放假,周日的时候过来给我拿稿子。
中秋节,周顺忽然想到下周日就是中秋了,忽然有种奇妙的感觉。
那个小鬼怎麽样了?
周顺犹豫了一下,没什麽太大进展他还想接著说,秦镜却打断他的话,递过了稿子。
校对完这周的稿子,周顺离开的时候已经近傍晚,他顺道去了操场,远远地看著何炜和他身後的影子,前几天才和他说过在学校见过刘希後,工作再忙何炜也会抽时间过来干等,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这样不行啊。同情心再度满值的周顺自言自语道,等到何炜离去,他便悄悄溜进运动场,周围天色早已暗下来,那个白影仍站原地,心事重重状挽手仰望著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无果的记忆五
周顺从包里悄悄翻出面具,慢慢靠近那幽灵。
你──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对方又龇牙咧嘴要化身鬼面,这次周顺眼疾手快把面具套头上,抢先问道你是叫刘希吗?
刘希见了那面具,即刻就变回了人脸,两只手上堆著袖子支在下巴上,眨巴眨巴水汪汪的一对眼睛诧异地看著他,昆仑奴?
周顺这辈子活了二十二年没想过有一天要和鬼谈心,这小鬼化作鬼面时很可怕,其实原本长得特别可爱,且是个软糯性子,说起来来还带着粘粘的南方方言特有的软软的尾音。与他说没几句就泪流满面表示终於有人既能看见他又能听他说话特别高兴,抽噎地说著话周顺连想给他递张纸巾擦擦。周顺和他坐在空旷的观众席上聊天。刘希说自己已经死了快两年了,有时偷偷钻进机房能给何炜发邮件,但是等他回来之後就不知怎麽办了。
你不是文理的学生吗?
刘希抽噎几下摇摇头,他几年前到凤冈镇疗养院静养,直到死也没有离开凤冈山。
原来这刘希家里是世代相传的丝绸商。他出生的时候就被诊断为患有先心病,医生断定活不过十八岁成年。所以在刘希四岁的时候弟弟就出生之後,家里人就把所有的目光转移到了他的弟弟身上。
之後我就不和他们住了,我在洛京老宅里住著,他们都在淮南道那边,除了过年很少见。刘希说著有些伤感,十六岁的时候因为犯了好几次病,被送来了疗养院。
刘希的魂魄看看脚底,没有遇到何炜的那两年,日复一日机械地磨著时间,即使过年也没有回家的机会,父母偶来一次,而弟弟嫌山长水远麻烦更是一次都没有来过。
直到遇到了何炜。刘希觉得就算喝了孟婆汤也不可能忘记遇见何炜的那个下午,他从疗养院里出来到文理学院散步,,那时操场上正好是新入生们的初次训练。
他以前也经常能看到,不同的学生在练习足球,他一直都只能羡慕这些能跑能跳的学生们,他们能结交各路好友,而他只有坐在场边看的份。
这次还真是令他大吃一惊,那时尚是新生的何炜被前辈们联合起来欺负,一连做了两百个俯卧撑,起来的时候还面不改色。
也许是觉得这个人生命力太强大,刘希不由得就停下了脚步,何炜这个人很沈默,刚开始的时候没什麽朋友,一个人来来回回地练上几个小时也不停,就算被以奇怪的理由罚跑二十圈操场,也会一声不吭闷头跑完。
第一次对上眼的时候,是他把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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