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至于以前你是何人,都无关紧要。以前已然过去,你也忘记了过去,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让你抛开过去成为水无涯,即然如此,你就该珍惜上天的垂怜,做好水无涯。应无梅清澈的眼眸严肃无比的凝看着他,单薄的身体在灼灼火光中竟透出一股强硬的威严。
无梅。水无涯看着他,想到当初他也是这样的劝他。
原来,他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在对他用心,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看开一切,他将他当作知己,付出一片赤诚之心,可他竟然还如此的抗拒他的好意,还曾经误会过他。
对不起,对不起。抗拒的身体恢复了安静,水无涯闭上眼,任莹泪流下。
没事的,都会好起来的。应无梅扶着他拍拍他的背,柔声安慰。
我们出去吧,火势有些控制不住了。
屋子的一根断梁正好落在砸在三人身边,漆雕冥看着愈烧愈烈的火势,带着两人循着火小的地方向外走。
无涯,这次你不会再甩开了吧。应无梅拉起他的手,问道。
是的,如你所说,我只是水无涯。将来还要纵马江湖,救治更多的病人,所以我不能死。水无涯回以一笑,主动地跟着他向外逃生。
这一次,他不会再逃避了。曾经的记忆虽然残破不堪,但却也仍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当时的他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而如今,他要将命运紧紧握在自己的手里,走出一条属于水无涯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
☆、第39章
那场大火后的几日,一个寒冷的清晨,天空从半夜就开始下起六角形的白色晶体,到了早上的时候,天地间早已一片素白,皇城内皆是一幅繁华欣荣的冬季盛景。
位于漆雕府前院右侧的马厩旁,身穿白狐大氅的应无梅站在选好的西域良驹身边,往马背上置好行囊。
爹亲,您一定要走吗?莫伦神情不舍地询问道。
是。应无梅点了点头,将行囊最后固定好。
爹亲。莫伦一把上前按住他的手,漆黑沉静的眼眸中带着期求,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您在和父亲再次相遇后经历的种种事端中也该看出了父亲的心意。当年,他答应娶母亲,是为了得到漆雕府当家主的位置,他想有足够的力量可以保护您.....
莫伦。应无梅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凝视着儿子焦急的面容,轻轻一笑,这些你不必说,我都懂。
冥的深情,他又怎么会不知。只是,这次不是冥的原因,他想逃离的,是自己!!
那您为什么还要离开?莫伦这就不懂了,既然明知道父亲的深情,那爹亲又为何还要离开。
莫伦,若我当年对你父亲再信任一点,那我就该明白他那天的话是希望我等他,等他回来解释,而不是让我消失。应无梅目视着远方天空簌簌而落的雪花,一脸的平静。
.....莫伦皱着眉一愣,一时间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看着儿子的迷惑,应无梅莞尔一笑。
秦苓虽然做了很多恶事,可最后,他还是要感激她的,是她最后的那句话敲醒了他。一直以来,他都怀着对冥的怨恨,怨恨他誓言保护却又让他遭受伤害,怨恨他当年刻意的冷落,让他在漆雕府的日子更加难熬,他一直都觉得是冥背弃了这份感情。
可秦苓的那句话,却像一声惊雷震入了他的心中。
他不信任他。
是呀!若当初能多信一点,他也断不会被一个陌生人的三言两语所挑唆而傻傻的自尽。冥一直都说他深懂自己,他确实很懂他,看透了自己的一切,那晚他还细心的为自己开脱,不愿他自责。
这个冷漠却深情的男人,才是这段感情中始终的忠诚者,是他背弃了这段感情,背弃了誓言。他曾经答应过会信任他,答应不离不弃,也坚信他们彼此了解,可最后,他却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误会了他。
所以他这次的离开,是为了自己,此刻的他,还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他依旧的深情。
那爹亲这次出门何时归来?莫伦看着他陷入沉思,出声问道。
应无梅敛眼一哂,我总听说枫州的雪景很美,那里地属南方,下雪本就不易,这次我想去看看。语毕,他纵身上马。
爹亲。莫伦拉住缰绳,您还没说何时回来。眼中涵着不舍的离情,他就怕企盼了二十多年的爹亲又会一去不回。
放心好了,我这次不是逃跑,也不是躲避,当回之时,我自会回来。等他可以淡忘那段记忆,知道该如何信任的时候,他就会回来的。
可父亲那里....莫伦一脸的为难,担心若是父亲一觉醒来发现爹亲不见了,该会是多么的伤心。
你将我刚才的话告诉他就可以了。若他真懂他,他就会明白。
是。莫伦无可奈何,只得松开马缰。
应无梅看着儿子眼底明显的不舍,温柔一笑,好好照顾自己吧。
爹亲也一样。
嗯。他点了点头,策动缰绳,纵马趁着清晨的小雪向着城外而去。
一场初冬的雪将林间的官道也铺成了一条白缎,策马驰行其上,马蹄踏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出了城门就慢下,应无梅策动着缰绳,坐下所骑的西域名驹仿佛极不甘愿这有辱它名头的速度,鼻孔中呼呼的冒着白烟。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驰而来的马蹄声,应无梅立刻停马回头,看着一匹枣红色的马飞奔而过,看着马上的陌生人只是扫了自己一眼就继续自己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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