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力争取,他要是不为所动,始终不爱你,那是天意,但毕竟也算争取过。可你若把身分高低这事摆在最重要的位置,自甘微贱,就连仅有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离王这样的人,怎会看上一个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人呢?」
思蔷低头静听,半晌俊秀的脸上掠过一丝激动,不禁往前挪了挪,压低声道:「小姐的话,实在……实在和我有时候的念头有些……有些相同。我其实也这么想过,可是鸣王睿智机警,盛名天下俱知……」
「你见过鸣王吗?」
思蔷愣了愣,垂首道:「没有。」
「我见过。」
思蔷眼中火焰闪了闪,低头沉默,好一会,咬了咬牙,大胆地抬起头,把视线对向媚姬,「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你想知道?」
「是,我想知道。」
「在我的眼里,鸣王他……」媚姬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回忆般的神情。乌黑双瞳内荡漾出幽远水波,缓缓地,幻化出淡然一笑,轻轻道:「他和你一样,不过是个天真的孩子罢了。」
思蔷愕然。
不一会,露出怅然若失的表情,喃喃道:「不过……是个天真的孩子?」
「离王誓要把鸣王弄到手,并不是为了他的兵法或者智谋。如果换了别人,有如此兵法智谋,不能为离王所用,离王早把他杀了。可是,为什么对于鸣王,离王只是强烈地想抓到他呢?」
思蔷听着媚姬从容坦然的分析,迷惘地道:「难道大王对他日思夜想,还有别的原因?」
「当然。」
「什么原因?」
「我不是说了吗?鸣王,是一个天真的孩子。」
媚姬的声音细腻动人,格外柔和,「孩子的心是最真,最美的,长不大的孩子,往往最惹人爱怜。因为无论人世多么丑恶,他却永远可以看出其中的美好来。不管被人欺骗了多少次,他还是会一次又一次用善意揣测别人,尽量信任别人。」
媚姬说了这番话,把目光移向思蔷,低声道:「谁不盼望自己身边,有一个像鸣王一样,善良、天真,不会被宫廷陋习污染,不需要防备的人呢?离王虽然权势滔天,却深知作为一个大王,身边环绕的无一不是争名逐利,城府深重之徒。在他心底,也许正需要一个令他可以安心拥抱的人吧?」
烛光摇曳。
思蔷反复咀嚼着媚姬的话,久久没有作声。
生出一丝希望的心底,混着轻微的感觉古怪的疑惑。
鸣王,那名震天下的人,难道真的只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吗?
如果他没有那些本领,那些天下人传颂的事迹,大王还会那样的爱恋着他吗?
同泽城外。
江边,心急如焚的众人站在甲板上,个个伸着脖子,远眺着至今仍无动静的岸边。
秋星几乎把新绣的手帕给揉碎了,「真急死人了,怎么秋月还没回来?」
秋蓝刚刚安慰了因为忽然转移到船上而显得不安烦躁的筑玄,走上甲板上,听见秋星焦急,走到秋星身边,拉着她的手,「秋星,别着急,洛云不是亲自接秋月去了吗?有他这样的高手在,你还怕什么?可能……可能是因为现在天没亮,城门关着,所以他们出不来。」
说是这样说,她心中却也没底,一边柔声安抚,一边也不断把焦灼目光投向岸边通往同泽的黄土路。
真叫人担心,不但不见秋月洛云,连鸣王的消息都没有。
罗登已经把趁夜赶来的萧家手下都清点了一遍,除了洛宁带走的大半精锐,算上船队上原有的船手,还剩两百多人,这区区人数,又不像杀手团的人一样个个都受过严格训练,如果遭到军队袭击,未必能有多大抵抗力。
不过,他还是亲自布置一番,吩咐明白如何编队,又说了一下各队何人负责,守护哪个地方。
要真的变故陡起,至少要撑到少主逃至船上,扬帆远遁之时。
瞧见两个侍女在江风颇大的甲板上眺望岸上,罗登走过去,露出和善的笑容,「都进屋里等吧。洛宁掌管杀手团多年,见过的世面多了,有他接应,少主无虑。
你们只管等少主来了,好好伺候少主就是。要是吹风吹出病来,反而要别人伺候你们呢。」
正说着,天上忽然有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
罗登抬起头,正巧看见在漆黑中爆发的烟花由绚烂归为寂黯。
这个头矮小,却异常能干的船队总管眼神一变,常年被江风吹刮出风霜的脸露出些许诧色,沉声道:「那是我们萧家特制的烟花信号,紫中带金银焰光,是老主人的标志。」
正担心得不得了的秋星双肩一抖,不安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秋蓝本来也担心,见秋星越来越紧张,便忍住心内慌张,连忙安慰,「不会有事的,萧圣师有烟花信号是好事啊,你想想,萧圣师在,谁敢对付鸣王?说不定萧圣师放个烟花,就把敌人都吓走了呢。」
秋星咬着发白的下唇,手往胸前用力按了按,蹙起眉道:「秋蓝,你不明白,我从小没有这般心神不宁过,好像心窝子被什么软软切了一块似的,总觉得会出什么坏事。尤其一想到秋月还不见踪影,我的心就砰砰乱跳。这可怎么办啊!不如我们快点去见萧圣师,求他老人家出手吧。罗总管,你怎么还站着?萧圣师他老人家不是召唤你吗?」
罗登解释道:「烟花信号中些微的颜色差别,代表各种不伺的含意。老主人发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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