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抬头盯着李佑生,犹豫了好一阵才问道:“李书记,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按照回避的原则,我应该……”
李佑生明白祁
红的意思,摆摆手打断了她,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确实,做为省委常委,如果孟桐和孙正刚存在严重问题的话,你即便不是我们的调查对象,起码也不应该让你直接参与进来……
不过,祁红同志,我们的这个决定很慎重,在此之前也对你的情况做过深入的了解,你曾经出任过临海市市委书记,并且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在任上倒下的市委书记……
仅凭这一点能够证明你的清白,此外,中央有几位领导同志对你很了解,并且也充分肯定你的能力和清廉,这也是我们做出这个违背常理的决定的因素之一。
说句不好听的话,在临海,如果想找几个贪污腐败分子的话,随便伸手就能抓几个,可要想找一个干净点的,还真不容易啊……”
祁红脸上微微一红,明白了李佑生话里的三层意思,一是自己这些年的官声不错,起码要比孟桐和孙正刚好。
二是上面有人替自己说好话,她忍不住想起了那天老首长在电话里的告诫。三是中央纪委在省委省政府确实找不到一个比自己更干净的人了。这三个因素让自己成了调查小组在本地的唯一一个知情人。
“不过……”李佑生没等祁红表态,马上话锋一转,盯着她缓缓说道:“本着对组织和对你个人负责的精神,我们今天的这场谈话还是要从你自身开始,除了你和孟桐的私人关系之外,还有几个关于你的谣传有必要在这里说清楚……”
不用李佑生说出什么谣传,祁红也能猜到他指的是什么,做为一个富有远见和危机意识的官僚,她早就已经在为今天这种场合做准备了。
所以,当她明白自己并没有受到孟桐的牵连反而受到了北京高层信任的时候,这种组织上的审查往往意味着自己将要迈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李书记,我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并且也从来不畏谣言,虽然不敢说问心无愧,可起码能够坦然地接受组织的审查。”祁红严肃地说道。
李佑生点点头,冲国家反贪局副局长郭斌说道:“老郭,你说说情况吧。”
郭斌拿起一份材料,慎重地说道:“祁红同志,也许我现在跟你谈的事情并非仅仅是谣传,因为,我们在临海市的秘密调查人员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
说到这里,郭斌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这件事牵涉到你的女儿刘韵真,有人认为,你女儿在接手临海市工行行长吴世兵的职务之后,在清理前任善后事宜的时候,伙同他人隐匿了一笔巨额财产。
虽然这件事和你本人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她毕竟是你的女儿,就算你目前无法对此事做出说明,但我们希望你能认识到这件事将会产生的重大影响,并且表明你的态度。”
祁红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不慌不忙地问道:“我当然明白会产生什么影响,你们今天找我谈话,应该就是这件事产生的第一个影响。
只是,郭局长,你刚刚说这件事不仅仅是谣传,并且还用了‘伙同他人’这个词,那是不是意味着你本人已经相信了这种说法?
我女儿的职责操守受临海市各纪检部门的监督,就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接到任何执法部门针对我女儿的任何指控,我不清楚,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所以,你如果想让我对这件事表态的话,就有必要先给我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在没有证明我女儿的犯罪事实之前,我还没有必要表什么态,我只是想请教一下,你们有证据吗?”
郭斌似乎没有想到祁红看人下菜碟,对李佑生表面恭顺,可一轮到自己这个反贪局的副局长,马上就换了一副面孔,不仅表现出不满,甚至语气严厉,要不是顾忌李佑生,说不定会马上站起来训斥自己呢。
郭斌瞥了李佑生一眼,见他毫无表情,只好缓和了语气说道:“祁红同志,不要激动嘛,刚才李书记都说了,我们之所以提出这些问题,也是出于对你负责任嘛……”
没想到祁红好像执意要出处胸中的恶气,挥挥手打断了郭斌的话,严肃地说道:“郭局长,这可是两码事,李书记对我说的话,那是党内的事情,符合组织原则。
但你可不是代表党在跟我说话,而是代表国家反贪局,既然我女儿的犯罪事实严重到了需要国家反贪局局长亲自介入的程度,那么,你安全可以马上对她采取措施……
不过,你自己刚才也说了,这件事跟我祁红没有直接关系,所以,我没必要对一项犯罪指控表什么态……
如果你想从我这里了解一下我女儿的基本情况,那我倒可以给你做个简单的介绍,不过,我想,有关她的简历你应该很熟悉了吧。
我只想告诉你,我女儿在清理吴世兵的有关善后事宜中,不但没有隐匿财产,反而通过各种渠道发现了大笔前任隐匿的资产并且上交了国库,关于这一点,她的前任上司、也是现任省经贸委主任储慧同志可以作证……”
李佑生自然明白祁红这番牢骚表面上冲着郭斌,实际上是对自己表示不满,她在摸清了上面对她的态度之后,自然不会再把一个反贪局的副局长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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