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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看着浅川千秋眼里那明显到几乎快满溢出来的担忧,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隐隐地敲击了一下,些微酥麻感就这么慢慢地从中间向四周荡漾开来。
好像除了国三那一年进了医院的时候,他从来没让任何人露出过类似这样担忧的神情吧?
自从他懂事之后,偶尔才有几次小感冒很快也就好了,除了定期的身体检查之外都不怎么去医院,因为从4岁开始打网球,坚持锻炼,他的身体也很不错。
所以国三那年是第一次全家包括妹妹都对他担心得不得了啊。当然,部员也是。
说到国三那年,好像浅川千秋也是去看过他的,虽然是跟着仁王雅治一起来,然后在仁王雅治特意出去的时候,和他说了一会儿话。
当时,她说了什么来着?
幸村精市记得那好像是在他知道手术的成功率只有30,而且手术成功后也不一定能重新站在网球场上后差点心灰意冷的时候。
那时候的幸村精市也只是一个15岁的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少年而已,面对手术失败会瘫痪会死亡的结局自然是会害怕,会退缩,会犹豫的。
当时,浅川千秋是带着一个袋子来的,幸村精市还以为袋子里装着的是慰问品,还不由猜测了一下这个接触不多的同桌给他带来了什么。
结果浅川千秋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拿出了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白萝卜,和一把……一看上去就觉得很锋利的水果刀,握着刀的手腕一转,刀面上的印着的身影多了一丝凉意。
这人总不是发现他的灰心所以干脆地来捅他一刀结束他的困难的吧?
幸村精市不由得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乐了,嘴角的弧度向上弯了不少,最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手术,手术会不会成功,手术后的结果等等的烦躁心情似乎也不见了。
不管这人是来做什么的,他决定暂时先不动声色地看着。
幸村精市摸不透她要做什么,结果在他以为她拿出东西后就算意思意思也总要说话了吧?偏偏人家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当着他的面玩起了萝卜,好像她根本不记得这到底是谁的病房,她又是来做什么的。
所以说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幸村精市立时黑线了,却还是一声不吭地就这么坐在床上看着某人一心一意地玩萝卜,结果慢慢地他也看出点苗头了,虽然之前没见过,但他可以确定她是在雕花。
等他兴致勃勃地近距离观看大厨现场雕花,亲眼见证了一朵白玫瑰的诞生之后,只能在浅川千秋抬起头的时候拍了拍手,并给予了一句称赞:“浅川桑好厉害。”
说实话,他确实是觉得厉害,这种雕花的功夫如果不是已经暗地里做过一遍又一遍,是不可能这么熟练地雕出每一片花瓣都差不多大小薄厚均匀的玫瑰的。
浅川千秋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显然她想要某人看的并不是这个,不过依旧把那朵由白萝卜雕出来的白玫瑰小心地摆放在了他的床头柜上。
“幸村君,你看,就这么看着它的话谁也不知道它曾经是那白乎乎圆滚滚的白萝卜对吗?如果不是从头到尾都看着它的制作过程的话。”
幸村精市知道她做完了这些也是时候说正事儿了,所以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说实话,在我真的下手学做菜之前,我根本想不到我如今还会有这样的手艺。雕花这技术也是去中国学习地道的中国菜的时候学的,那时候每天都需要浪费很多食材,后来不停地不停地雕,手都磨出茧了才出师。”
浅川千秋坐下的同时把一双手摊给他看,那双这个年纪应该白嫩的手因为常年握刀握锅握铲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茧子,摸上去都有些粗糙。即使因为后来慢慢地保养处理过,也还是有一些去不了的痕迹在。
“当初其实是因为雅治太挑食了,我担心他的身体才去学的。从一开始做菜还需要搬个小板凳站着,连锅都需要两只手才能握住的那么丁点大的人到现在,我根本已经无法想象当初我学做菜时候的辛苦了。”
浅川千秋把自己的手放在了幸村精市的手中,拉着有些不敢置信的他的手摸着自己手上的茧。那茧真的比幸村精市的还多,只是她脸上的笑意却显示她本人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
“现在想想,我都觉得那时候这样坚持下来的我很不可思议。”
浅川千秋歪着头看着幸村精市笑得很温暖,“就和雅治刚开始学网球一样,我根本想象不到那样怕晒的他也会有站在猛烈的阳光之下挥洒着汗水打球的场面,还以为他很快就会放弃了呢。”
“幸村君,其实有些事,你不真正尝试过,是不会明白的。就算是在做之前知道里面的辛苦,知道成功的概率很低,但确实是需要下定决心试一试的,因为在这前方是一片光明的前途,是你一直向往着的未来。”
浅川千秋说这话的时候带着明显的暗示意味,脸色也严肃正经到了一定程度,像极了怀揣着惊天秘密却想要告诫谁一些道理的人。
幸村精市觉得他的喉间有些干涩,因为想到的那个可能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启唇,张口问道:“你知道了?”
“嗯,学姐们都很担心你,恰好有学姐的父亲就是东京综合病院里的医生,所以帮忙注意了一下你的状况。”
浅川千秋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地扭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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