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骁淡笑,坐下,苏路瞅着他的侧面一闪神,敏感觉出心不在焉的不快活,“你们要紧么?”
“没事,”丁一夸张的叹口气,“三天两头闹小脾气,过会儿就好,我都习惯了。”
郭骁噗的喷笑一声,眼睛贼亮的盯着苏路,“刚才没打疼你吧?别闹脾气啊……”
罗建哈哈大叫,苏路恼的脸皮烧成虾,“吃完了。走人!”
起身走了没两步,回头一看,郭骁正扒拉着白饭发呆,禁不住皱眉,奸夫今天有事!他瞒不了他!
“你们先走,”站定脚步说,“我还想吃俩饺子。”
“你没病吧!”罗建诧异的回身探了下额头,“平时小鸟啄食的,今天一吃那么多?……”上上下下的打量,“别是害喜了吧?”
“滚蛋!!”苏路揣起丁一的澡盘就砸,“再胡说八道老子塞你满嘴臭衣服!”
好歹打发走那两个,苏路回转身,二话不说的往郭骁身边一坐,郭骁错谔抬眼,“没走?”
“你顶张屎脸让我怎么走?”苏路偏头看看周围,手掌直窜桌底下黄色一通,“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想瞒我。”
郭骁长叹一口,笑的欣然而疲惫,“说了你不许急,不许傻了傻气乱嚷嚷。”
“那么多屁话!”苏路拧着眉,戳一口米饭。
“……”郭骁顿了顿,突然一筷子摔老远,控制不住的怒气唬得苏路两眼发直,“……许教授你还记得么?”
“记得。大一时带你去德国参加研讨的那个?”
“嗯,被匿名信给告上教委了,说他近年来的论文大半是抄袭,这事儿要轮上别人也就算了,偏他是代表学校参加过国际研讨的,真要涉及抄袭……就难看了。”
“那也是校方的事,和你什么相干?”
“说你天真吧,”郭骁长叹着往后倒在椅背上,“许教授平时人缘学品都好,你以为这真是普通的匿名信?是校方高层在内讧呢,我当初以新生的身份跟着他去德国,现在被划成党羽了明白么?系里说没查清之前,先把我所有职务免了。”
“这算哪门子屁事!”苏路拧紧眉尖,半天没相通,“那他要真抄袭,你就诛九门了?又不是贴身助教,他抄不抄关你什么事!”
“道理谁都知道,系里说这是不合理,但风头上必须严办,等事情缓下来,他抄也好不抄也好,只要查明和我那会儿跟去德国的事无关,就复原职。”
“我呸!一月初学生会就换届了,他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查清再顾上你?你不明摆了一牺牲品吗!就这样算了?”
“你也知道是明摆的了!那不算还能怎样?”郭骁的脾气也控制不住了,嗓门拔高了俩音阶,“指着脑门骂娘?免就免吧,我也当烦了。”
苏路咬紧牙,看着郭骁疲惫无奈的脸。
我操他们祖宗八代!!当了三年学生会主席,作牛作马傻子似的,就为这可笑的原因被踢下台?说是查清就官复原职,可离换届选举还剩没几天,学校有这效率澡堂早盖上桑拿浴室了!
王八蛋,郭骁近四年的努力辛苦,就这么打了水漂?
“算了,”周围纷纷扫来诧异的眼光,郭骁强迫自己冷静,紧捏了苏路的手心一下,“没什么可多想的,吃完饭我还得过去一次,交接手上的工作。”
“嗯……”苏路眯着眼发呆,“啪”的折断一根木筷。
“喂,”郭骁不安地转过他脑袋,“你别闹事听见没。”
“想太多了你,”苏路挤出笑,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凶狠,“我绝对不招祸,真的,你信我。”
信他是见鬼的王八蛋!!
郭骁只想捶烂自己的脑门,看看里面是不是被那小混蛋勾的没了脑浆。
满身疲惫回到寝室,躺着才发没多久的呆,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郭骁?你在啊?不好意思……”闯进来的老五冲黑暗一瞪,讪讪开口。
“恩……”郭骁没精打采,瞧这模样,想必流言四散了,他妈的,永远是这样,好事就没人宣传,鸟事传得飞快。
打扰你休息了?真不好意思啊,郭骁累的昏昏沉沉,耳边老五罗嗦个没完,你丫烦死了,想吼他闭嘴,却还是挤出一贯友善的笑容。
“我以为你肯定也在图书馆呢,和你老同学一块儿要签名……”
“什么,”郭骁被鞭抽似的惊醒过来,“你刚才说苏路?他在干吗?”
“你不知道?”老五傻了眼,“他写了封关于你被免学生会职务的联名抗议信,在图书馆正到处拉了人就讨署名呢!”
他疯了他疯了他疯了!!!!
妈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苏路浑身窜火,只想骂天骂地骂出郭骁的冤枉。有事利用就呼来喝去哄俩句你这孩子真能干今后准有好前途,眼见没价值了就成一内部高层斗心眼的牺牲品?
王八蛋!你作践谁都没关系,挑上郭骁,我就跟你拼了!
怒火烧红了眼,激起血液里所有凶蛮,苏路整一祥林嫂的疯样,满图书馆跑,见人逮人,同学你好,这事冤得太过了,你但凡有些良心,就请联名署一下。
郭骁不喘气地激冲上二楼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他的苏路,他捧在手心里的苏路,他捧在手心里唯恐受丁点伤的苏路,燃烧着豁出一切的疯狂,周身是小野兽的血腥气,犹如那年学农时,受到了莫大的冤屈,非要讨个说法出来。
那一刻,沦陷的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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