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剪头发的店前,几个混混聚集着。
于清方走过去,给了其中一人一拳。然后抱住头。
过了一会儿,拳头雨点一样落下来,打在头上、胸上、腿上。有人一脚踹在膝窝上。那一脚很重。于清方咒了一声,顺势倒下来。
混混们一开始被这从天而降的恶神般的少年唬住,以为是怎样的背景何处的仇家,所以下手留了一点儿。紧接着就发现这少年居然不还手,虽然纹理分明的肌肉线条显示出少年矫健的身手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要强,可是不还手的话,就完全另当别论。而且,很明显,少年是单枪匹马。混混们越打越顺手越过瘾,贫穷、徘徊、恐惧让他们泯灭了良知,只想发泄。
少年紧紧地抱住头部,身体缩成一团。
晕吧,晕吧。他希望自己晕过去。可是他知道,这样子的伤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晕过去。除非鞭子、电击,不过现在,也应该有点困难了吧。
要让他们打多久呢?伤势要看上去很重才行,再打一会儿吧。
远处传来警铃的声音,好像正朝这边来。
“妈的,今天就放过你,以后小心点!我们走!”
少年深吸一口气,只觉一股甜腥直涌上来,连忙捂住嘴:“咳……”
肋骨又断了吗?
“你怎么样?”两个女生跑了过来。
于清方站起来,捂着胸口朝校园走。
“喂,于清方,你没事吧?”
于清方转过身:“你认识我?”
“我和你哥一个系的。”
少年走了过来,黑色的帆布鞋踩过金色的阳光,踩过一块一块的招牌下的阴影,来到那个说和他哥哥一个系的女生面前,笑了一下,晕了过去。
教学楼前,红花绿草,阳光明媚,于清圆迈着慵懒的步伐走进了系办公室。
室主任看到他急匆匆地说:“哎呀,清圆,可算看到你了!”
“怎么了?”
“你弟被人打,送医院了。”
被人打?送医院?“你说我哪个弟弟?”
“还有哪个,就是于清方啊。”
于清圆简直不敢相信,可是又来不及判断相不相信,身体转向门口又转回来:“老师你知道是哪家医院吗?”
医院以救死扶伤为宗旨,赶走病痛,造福百性,所以医生们和护士们都被称作白衣天使。
白衣天使的微笑很可亲:“请问哪里痛?”
躺在病床上的人睁着大黑眼睛,充耳不闻。
白衣天使轻轻地在病人的胸口上按了按。
病人咳嗽几声。
“这伤是怎么弄的?”
病人继续沉默。
白衣天使转过头:“他这伤是怎么弄的?”
门口,站着送于清方来的两位女同学,她们相互看了看,很紧张地说:“我们看到四个小混混一起打他,把他打趴到地上了。”
“嗯。”白衣天使略一沉吟,“先做个x光吧,可能是肋骨骨折。”
白衣天使开好诊单:“去一楼交费,也在一楼照x光,然后把片子拿来我看。”
女同学没接单子,白衣天使收起微笑。
“我没钱。”于清方躺在床上,眼睛空空的,看着天花板,好像自言自语,“我不要照光。”
突然一个人影跑进来扑在病床前:“于清方?真的是你?怎么进医院了?”搞没搞错,这小子从小壮得老虎一样,也会被人打,还到送医院这么严重?“伤到哪儿了?”
脸上有点儿青,衣服又脏又乱,还有脚印。
我靠,哪个杂种把他打成这样?
于清方眼珠转了转,突然把头扭到一边。
“你哪里疼?”
于清方面朝着墙,沉默。
于清圆心里急啊!这孩子从小就壮,八岁前打自己同龄人、八岁后打他的同龄人硬是没输过,这次被别人打了,还一打就进了医院,甭提多丢人了,身体精神双重打击啊!
“清方,你跟哥哥说,是哪个王八羔子打你的,哥哥叫二百个人把他做了。清方、清方……”他一边说话一边将于清方的衣服撩起来,看着白白的细皮嫩肉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心里一酸,手指在上面摩挲着,“清方,清方,你说句话好吗?”
背对着的人身体颤了两下。
“清方?”
于清方不动了。
难道还有更严重的伤?于清圆瞟到于清方的裤子,该不会是……他的手碰到于清方裤子,感觉到手下的身体剧烈地震了一下,肌肉僵硬。
果然、果然伤在下面吗?于清圆小声地说:“清方,别怕,清方,别怕……”一边慢慢地去解皮带。
手下的身体开始颤抖,虽然很明显身体的主人想将这种颤抖压制住,但是没有成功。
于清圆心里疼得都化成了水儿,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伤到弟弟的所剩不多的自尊。好不容易裤子解开了,便感到弟弟颤抖的程度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心里一痛,更加肯定伤势一定就在这里,果断地将手往下移去。
“咳咳——”
咳嗽声引起了于清圆的注意:“医生?原来你在这里啊!太好了,我弟弟他没事吧?”
白衣天使好不容易重新理出天使的微笑:“可能是肋骨骨折,最好照x光。这是诊单。”
“只有肋骨骨折?”于清圆不能相信,“你确定没有其他地方?”
“这也说不好,最好是做个全身检查。”
“那当然。我们做全身检查。”
于清圆拿着新开的诊单去交费。
于清方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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