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边,不知为何发了春梦,醒来时心如擂鼓,噗噗直跳,胯下紧涨,竟是蓄势待发了。
来绍兴后,他禁欲多日,一来没甚心情,二来,他也未曾出门去那风月衢纾解过。
彼时庾定胥在外间罗汉椅上休息,他要去茅厕势必要经过他,料想庾定胥不会贸然进来,干脆下唇一咬,把手探进了裤腰里,腿根一夹,在那蒲团上扭摆。
由不得嗯啊轻呼,眼前演出梦里残景,莫名地同庾定胥的背叠在了一块。
……
他松开手,扯了单裤揩去体液,一时怔了。
庾定胥虽说自律,可清晨起床是日日艰难,纵是醒了,也是个神鬼不侵的棺材脸。张紊不同,此人虽说顽劣,可早睡早起,纵是夜里不睡早晨也醒得了。
这日到庾定胥轮休,他是心满意足地睡到了辰时末刻才醒,一睁眼,就见张紊直直挺在帐子外头,脸朝着他,不知在发甚么愣。
看他起身,那人笑说,“表哥你起来了,任检校说你今日轮休,便也放了我一日假,叫你陪我出去转转呢。”
庾定胥撩开帐子,正对上他兴味盎然的脸,“好。”
张紊倒像吓了一跳,摩拳擦掌说,“表哥你真陪我出去?”
“怎么,奇怪?”
张紊呵呵笑着跑了出去,庾定胥不管他,一看盆里打好了水,帕子拧好放在一旁,想来是张紊做的。自自然然地抹了脸。
暗忖道:舅舅,墨魁未曾伺候过你,小侄就要先享这福了。
他洗漱完,张紊又奔进来,端了馒头浆汁,稳当地放到桌上,“表哥,早饭。”脸上笑意融融,乖巧懂事的样子。
张紊还真以为庾定胥是陪他去玩的,出门许久还是乐陶陶的,他表哥在前面引路,朗朗乾坤都在脚步中,可走了半天,他声也不吭,既不说停,也不说去哪。
“表哥,这是要去哪里?”绍兴城里和杭州城里,并无甚不同,大抵是些客栈茶楼、戏苑酒馆,张紊扫一眼便过去了,一掌牵住了庾定胥。
只觉掌下肌肉一僵。
庾定胥回头,淡淡说,“先去扯布为你做几件换洗衣衫,再往画梅斋一趟,我有些公事找他。”
张紊把嘴一扁,“不说陪我来转转的么。”
庾定胥噎了一刹,“完了再陪你。”剑眉微蹙,英气得紧。
把张紊看得一闪神。
直道了声乖乖!暗啐自己没定力。
岂知时日最是易裁,他们脚程上耽搁小半天,裁缝量测去了小半天,午时等饭去了小半天,庾定胥公事一完,日暮西斜,街上荒了。
庾定胥看他着实不开心,耐着性子哄道,“好歹这条街你也转了个来回,有看中的么?”
张紊登时眼一亮,遥指前方颜氏正楷黄旗,上书“绍兴佳酿”,也不假意推诿,“自然看中了此宝地土产!”一副口水悉悉索索地样子。
庾定胥是乐见他这样的,想当初甫遭难时、乃至十日前的他,都像是折了爪牙的恶犬,亦或是拔了毒牙的龙蛇,教训是教训到了,只是看着实在可怜。
掏钱替他买了。
偌大个人、一介清秀公子,抱着个黄汤坛子兀自欢快,那便是张紊,随性得很,糊涂得很。庾定胥默默走在他后头,只觉人若有他生,也不过尔尔。
晚间纳凉,两人取了荷叶杯,你斟我酌,不当心喝多了两盏。
丫头探头探脑的,“庾大人在么?庾大人,老爷请你过来一叙。”
庾定胥视线晃晃荡荡,撑着石凳起来,一捉张紊袖子,夺了酒坛杯盏,“不许喝了,你洗了就歇息罢。”
张紊酡红着面目,月色将这男子洗出身艳异颜色,眸子里似是打了甚主意,些许狡黠,些许浪荡,“……我晓得了,表哥。”
庾定胥睇他眼,便跟着丫头走了。
张紊这边,目送了他出去,自鼻子里轻轻一哼,“非逼得你说出来不可!”
27
庾定胥始料未及,他不过是吃了几杯黄酒,又被知府大人交代了几件事情,一回房间就见这样一派场面,他那宝贝表弟,赤裸裸地靠坐在他床沿,长发披泄而下,颊若远山烟杏,平平是男子,却容姿姣丽。
庾定胥眉头一皱,厉声问,“你这是做甚?”
张紊到底局促,拨拉了几下长发,想遮在身前,“我……”
庾定胥想来是林嵋儿从中撩拨,淡淡道,“把衣裳穿好。”说罢就要关门出去。
张紊一咬唇,“慢!”
一下竟从床上跳了下来。
恁一身匀称肌理,温白如玉,如笼华光,庾定胥强定下心神不去看他,转头要出去。
那人几步转到他面前,“那你为何帮我,为何收留我?我家人不认我,娈童侍妾都不识我,缘何只有你收留我?”说不出的咄咄逼人。
庾定胥余光看他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起手脱了外衣扔给他,“你想多了。”
张紊还在那不依不饶,追根究底,“众多表兄弟,我同你,又不是顶熟,为何你就是信我?”
庾定胥从不善解释,让他问烦了,猛一回头,想抱怨,却见他哭了。
鼻头红着,头低挂着,可怜至极、委屈至极的模样。那霎时,也说不出是哪里来的躁动,长臂将他一揽,紧紧抱了,下巴抵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严丝合缝。
张紊闷在他肩窝里,“……你这样抱着便如抱个婆娘似的。”
庾定胥便松开一些,垂目看去,恰巧张紊泪眼汪汪看上来。
他红唇欲啮不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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