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道均匀的阴影。
次日那个人躲避他的意图愈发明显,连吃饭的时候都恨不得整个脖子扭过去。他看著那个人挺拔的背脊下饭,心中不免郁郁。他自认自己已经够了解那个人,那个人行事向来一板一眼,磊落萧然,从不拖泥带水,迂回曲折,何尝有过这般不干不脆的时候?不过是一句话,倒像他是来讨债的一般,避而远之。他长叹一声,于是那个人又挪得离他更远了些。
幸好他的伤已经好了不少,两个人当天就动身离开,避免了当晚同床共枕的尴尬。
一路行行停停,过不得两日,又到了荒野山林之中。
然后。
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挨了第一刀,还有第二刀。
像所有下三滥小说一样,他中春药了。
像所有下三滥小说描写的那样,他们身处四野无人的深山密林中,除了山谷里的飞鸟和深涧里的游鱼,在没有别的活物。
简直就像是上一次的重演。只可惜角色换了位置,他再没有上次那般感叹孤男寡男天时地利人和俱齐的闲情。
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内息紊乱,全身燥热,某个不可告人的部位尤是,那个人还担忧似地伸出一只手来掺他,温暖的手掌正正落在肚脐的位置,雪上加霜。
他尝试著运功,血液逆流得更加厉害,心脏的跳动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用武之人都清楚,中了催情类的药物最忌就是催发内功,真气的流转只能让药效发挥得更加快。可他仍然不死心地继续运气,情况变本加厉。
连那个人都看不下去了,出言阻止:
“你中了春药,不要再运功了。”
他咬牙:
“怎么可能?”
唐门中人向来以百毒不侵著称,精于炼毒的唐三公子更是长年与各种药草毒物为伍,如今居然著了这等不入流的小小春药的道,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是与不是,你比我更清楚。”
那个人像是迟疑了一下,才道:
“天下之大,使毒用毒的并不只唐门一家,别的门派配制出的药,你抵抗不住,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那个人的嗓音本就清朗动听,现下由于搀扶他的动作,几乎就是贴著他的耳朵说话,他只听得那如同天籁的声响在耳边徘徊,本就发烫的耳廓被温暖的气流轻拂过,血流几乎要挣破血管奔涌而出。
他咬牙切齿地哼出一声:
“若被我知道是谁下的手,定十倍奉还。”
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想活了。真当他唐三公子只懂配制毒药解药,不懂配制春药么?冤有头债有主,他日等他寻到了下药的无耻小人,必定炼制出厉害十倍百倍的药来,叫他被这样了还想那样,被那样了还求著这样,这样那样了之后仍然百般煎熬不得解脱。只可惜这样的想象无助于浇熄他的怒火,反而让欲火燃得更炽。
他抬眼看那人,明明中了春药的是自己,那个人的脸却涨得比自己还红,一副既窘迫又内疚的样子,还夹杂著一些……害羞?他叹了一口气,哑声道:
“请你回避一下吧。”
那个人迟疑了一下,脚步却定定地不动,扶在他身上的手也并未离开,声音认真地道: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他皱了皱眉,没好气地道:
“我们两个在一起你才该不放心吧?你快离开,我自有办法解决。”
堂堂唐门三公子,不至于解个春药的能耐都没有,不能运功,也没有条件配药,最简单的方法便是下针逼毒。只是下针的部位有些难以启齿,逼毒的过程也颇为痛苦,他可不想自己叉开大腿龇牙咧嘴的蠢样子被人看了去。
那个人却仍然固执地坚持:
“你既有办法,我在旁边看著也是一样的。”
药性发作的滋味并不好受,身体某个部位已经涨得快要冲破衣物的束缚了,他气急败坏地吼:
“再不走,难道等著我用上回的法子解春药么?”
那个人放在他身上的手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接著就听得那个人的声音,很小,却无比清晰:
“既然这法子能解,那便这样吧。”
第13章
本就不多的定力顷刻间就尽数瓦解,他只来得及迸出一句“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便红著眼睛把那个人按在柔软的草地上。
衣衫尽解。
暮春时节,低矮的小山坡背阴处盛放著一丛丛不知名的野花,可以听到不知名的野鸟在一应一和地鸣叫,附近有潺潺的溪水声。
光天化日之下,荒郊野外之中,那个人就那样默许了他的侵略,两个人赤身相叠,手足相抵,犹如发情的兽般厮缠作一团。
这种春药虽然起效快,药性却并不烈,能够让他保持难受却清明的状态。一回生,二回熟,手指虽然是第二次探入那个人的身体,比起前一次来却已经是驾轻就熟。
身体在叫嚣著要狠狠地蹂躏身下那具美好的躯体,理智却告诉他要好好爱护自己珍爱之人,两种yù_wàng冲撞交战,愈发难受。
他低头去看身子底下的那个人。那个人一向是清淡自律的性子,在情事上极为青涩,现下这般全身赤裸地暴露在山野之中,已是羞得满面通红,连带全身的肌肤都带著桃花般的淡红,一双清澈的纯黑瞳仁半敛著,薄唇咬得快要滴出血来。那个人的身子绷得紧紧的,手抵成拳握在腰侧,饶是如此,那个人还是颤颤地撑开双腿环住他,努力地想要配合他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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