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苟言笑的神情。宁愿僵在原地,开始回忆《盗梦空间》里是如何分辨现实与梦境,一时想不起来,看来陷得很深。
“移动电源。”唐肖从口袋里取出来递给他,“没记性。”
宁愿下意识地接过去,跟真的一样有分量:“你怎么来了?”
“到这参加研讨会,想想还是给你送过来吧,万一紧急情况手机没电了……”
在梦里这家伙都这么理性不能指望他点好事儿,宁愿不甘不愿地应了声:“谢了啊。”
唐肖转身要走,完全是来去自如的梦境感。
“那什么,对不起。”宁愿突然不着边际地喊了一嗓子。
“什么?”
“有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你知道我……”
唐肖忽然转身,几步的距离,宁愿简只觉得他是瞬间到了跟前,像幻觉似的。
他上前,看进他的眼睛,然后低头,在唇上印上一吻:“知道,回来再跟你算账。”
宁愿僵在原地,等着梦醒时分,唇角留下的余温很逼真。
直到下午最热太阳晒脸的时候,宁愿才惊醒,确切来说是被饿醒的,看了看车窗外,早已经开出城几百里。宁愿自觉这一觉算是睡得彻底,从白日睡到白日,可又有哪儿不对劲,想不起来。后座的另外两个哥儿们一个听音乐一个玩儿游戏,宁愿随手从后面捞了一袋子抓起来吃。
宁愿啃了几口:“哪儿来的三明治,味道还不错。谁买汽水了?”
副驾驶座的那个回头看了他一眼:“装什么失忆啊,还不是你朋友拿来的,泡面不健康全拿走了,连可乐都给你换成苏打水了。”
“……”宁愿边听边又咬了口火腿肉,“谁啊?”
“你朋友还问我们?高高瘦瘦比你帅那个,特地给你送移动电源过来……”
话还没说完,宁愿已经噎住了,手忙脚乱找水喝,接上两口苏打水才算缓过来,然后用脑子反复想了几遍来龙去脉以后,终于明白一件事。
那他妈的不是梦。
傍晚到的落脚的地方,几个哥儿们刚在旅店放下包袱就迫不及待找了个地儿填肚子。露天的自助烧烤,够气氛。
宁愿坐在炉子边,心不在焉地拿着几串羊肉串烤着,满脑子都是清晨那如梦似幻的事儿。
这叫什么事儿。
唐肖那算什么意思?自己又他妈在意淫什么?这不是头一回了,上次周末在度假村那事儿还没说明白,这又不经同意冷不丁地亲他一下,要是搁那些心怀不轨的小人那早就无事生非了。
可反过来再想,唐肖这么节制一人,怎么可能这么随便?他要不是开玩笑,就只能是动真格,难道他这么干是真有那意思?
宁愿想到这,耳根子都充血了。一哥儿们拿了啤酒来,见他那样子乐了:“喂,羊肉串还没开吃那,怎么就流鼻血了?”
那两天宁愿彻底失眠了,因为之前睡太多,更因为唐肖给他出的这个难题。这事儿不清不楚,依他的脾气早就该痛痛快快做了了断,可凡事儿扯上唐肖,宁愿就着了魔似的失魂落魄,这回久别重逢以后,症状就更明显了。
要是唐肖压根没那意思呢……每回这念头刚起,宁愿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简直就像是这辈子的矫情全都用在了这上头。最后只能把脸埋在枕头里,告诉自己即便事儿黄了,唐肖也休想跟自己撇清楚关系,就算谈不上青梅竹马,这俩家人多年的交情是断不了。
我得见着他有个好归宿才能放心不是,宁愿这么一想,忽然觉得特别踏实,总算是合了眼稀里糊涂地睡了一会儿。
这么几天功夫下来,宁愿照镜子都觉得自己瘦了一圈,也好,看着更顺眼了。他们一群人是毕业典礼当天回的学校,几个人下了车换了衣服就进了礼堂。宁愿进去了就在四处张望,直到上台领了毕业证还在那左顾右盼,结果他果然没来。
宁愿不奇怪,他就失望了一小会儿,这至少证明唐肖跟他说的实话,等哪天他连这些直来直去的话都不愿意跟他说了,再绝望还来得及。晚上全班在一起晚宴,分别前撮最后一顿,到了这个关键时候,宁愿反倒不愿意喝了,本来这些天状态就不佳,再喝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
哥们儿过来劝酒的时候,宁愿就躲,再不行就装,上回生日那次就是太得意忘形才出的事儿。宁愿喝了口雪碧,微微皱了皱眉,觉得哪儿不对劲,好像漏了什么关键的事儿。
唐肖那天中途走了,说是给一个朋友过生日,看上去特别在意,你知道是谁么?
这一大口雪碧喝下去透心凉,宁愿彻底精神了。
到外面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算给唐肖去个电话,这么多天了一直不知道要是唐肖接电话了,头一句话该说什么,索性一直忍着没打,这会儿又停在通讯录上纠结。背后突然又人拍了他一下,他们班长,提醒他一会儿该轮到他上台献歌了。
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宁愿把电话给拨了出去,赶鸭子上架忐忑不安地想着该说点什么,结果电话一直没有通。
唐肖没接电话,是在忙?宁愿想了想觉得特靠谱,灵机一动,给张警官挂了通电话,探探口风,顺便借张继的口等他明天一回来约唐肖一块儿吃个饭,有旁人在,事情也许反倒好化解。
张继那头有点闹,像是在执勤公务,听他说话也不耐烦:“唐肖他们医院有患者家属闹事儿,先不跟你说了,他还在现场呢……”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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