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往后退,唐医生执拗地摁上去,估计道:“没什么事儿了。”
唐肖他妈似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还得巩固,今晚还住这,好透了再走。”
“……”宁愿又悄悄看了一眼唐肖的脸色,果然已经变了天。
“阿姨,真没事,我今晚必须得回去了,明天一早上班,我从这儿去公司太远,恐怕会迟到。”
“这还不简单,让唐肖开车送你。”
“我车坏了。”唐医生如实说。
“真得回去了,我住外边也不习惯,认枕头。”既然宁愿自己都这么说了,唐肖他妈也不好在坚持。
再喝了两口茶,唐肖便穿衣服送他们走。临走他妈还摆他一道,说是给他带的家乡特产,结果一大半全给宁愿带回去了。
打的先到的唐肖爸妈家,宁愿乐呵呵地跟阿姨告别,说下回等叔叔回来一定正儿八经地登门拜访。唐肖他妈乐不可支,招呼儿子下回回家吃饭记得捎上宁愿。这话唐肖听得别扭,似乎似曾相识,又有哪儿不对劲。
车子拐出小区没多久,宁愿跟他说,前边地铁口放他下来就行。
唐肖沉默了片刻,让人琢磨不透,然后问他:“你现在住哪儿?”
“远着呢,得过江,但是坐地铁能到上班的地方,也就十来站吧……”
“具体地址?”宁愿还没说完,唐肖便打断他。
“我坐地铁回去就行了。”
唐肖盯着他看,那眼神在黑暗里显得特别令人毛骨悚然:“送你到家门口,谁知道你下了车会不会去找哪个男人鬼混。”
“……”宁愿目瞪口呆、哑口无言,这话毒得都能把自己呛死。
司机也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流露出的那种半信半疑又鄙夷的态度让人心寒。
宁愿蔫了,老老实实把自己的住址给上报了,只字不差。
二十多分钟以后,车子总算开进了小区,宁愿像是屁股被点着了一般,车一停就赶紧跳了下来。唐肖去后备箱替他把东西给提出来,跟着他送进了楼道。这是个有点年头的老社区了,尽管外墙重新翻新过,但楼里疏于检修的灯还是让唐肖觉得不舒服。
“几楼?”唐肖问他。
“二楼。”宁愿先是撒了个谎,“我自己……”
可背后那声不知有意无意的咳嗽声还是让他引以为戒:“六楼。”
送佛送到西。唐肖这么想着,也好给他妈一个交代,免得将来哪一天这小子又在他妈跟前透出这事儿显得自己很没风度。于是唐肖把东西跟人一块儿送到了六楼家门口。
宁愿开了门,唐肖没进去,只是透过昏黄的灯光隐约看到了客厅和卧室的样子。说是家徒四壁恐怕是夸张了点,但也没有太多装修,老式的家具也和复古没有半点关系,混杂着一股沉闷发酵的空气的味道,只让唐肖联想到腐朽颓败。
“你就住这儿?一个人?”
“没,我来的急,没找着落脚的地方,正好有同事的室友搬走了,我就先在这儿过渡一下。”宁愿见唐肖看了看屋子里略显不满的神情,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有空也在找房子,不能太远,又不能太贵,没这么容易。”
唐肖点点头,想说什么,又没找着词儿,也就任务完成转身回家了。
宁愿正要关门,唐肖站在楼梯上又说了句:“行吧,我有朋友有间空房,回头我替你问问。”
宁愿露出略有些意外的表情,然后咧嘴笑了:“那我得先谢谢你了。”
“也别抱太大希望。”
这以后,唐肖的生活重新回归原样,似乎一切都回归原样,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每天医院家里两点一线,忙碌安分。偶尔晚上也会和同事聚餐,或者跟张继一起上健身房,只是这家伙最近偷懒得厉害。难得周五晚上约好了不见不散,这小子还迟到,来了也就当个观众。
唐肖在跑步机上专心致志地练,这家伙在边上观摩,跟他说下班前还抓了个小偷,追了两个十字路口。唐肖没说话,冲他冷笑一声,到这一轮跑完了,才下来喝了口水:“你就是欠教训,等哪天执行任务被歹徒劫了枪了你就知道厉害了。”
张继倒抽一口冷气,直骂他太毒:“我又不是不练,这天太热了,游泳还差不多。”
“行啊,你去啊。”
“可你不去,多浪费啊,练这么好身材也不脱了看看。”
唐肖冷笑一声,都不正眼瞧他:“总有一天扫黄把你自己给抓进去。”
张继说不过他,只能用行动证明,真的换了泳裤去游泳了。说好了晚上去他家吃饭,唐肖便坐在池子边上等他。那小子热身完,下了水头几分钟还得找找感觉,过了一会儿总算是把状态给摸索出来了,游了个来回,还算像样。
一会儿,突然从水里冒出来,趴在他跟前:“对了,你那邻居后来怎么样呢?”
“没怎么,没联系了。”
张继抹了把脸上的水珠,笑了:“你说他会不会不是头一回了?”
唐肖不明白他说什么。
“像他这样还挺招人的,搞客户关系,不就是那回事么?指不定这一次是没谈好价码,所以崩了。”
唐肖二话没说,抬起脚直接踹他下水,又快又准。
张继狼狈地在水里扑腾了一下重新浮上来,水鬼似的:“就你这脾气,姓冯的没跟你看对眼是他走运。”
唐肖刚扬起嘴角想笑,忽然脸色变了。张继在这方面向来迟钝,继续顾自地贫:“早上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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