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里,ge的钢琴音声悠扬,搭配著窗外即将入夏的天候,老板挑选播放的是〈er〉专辑。
台湾的夏天一向热得快,乔可南不想虐待自己,选了件短袖圆领t,原本他想穿吊嘎,结果一照镜子,当即打消念头,实在是……胸前那一片红红紫紫,外加隐约有些泛青的咬痕,任乔可南再不要脸,都无法堂而皇之地展露著「它们」招摇过市。
可胸口上的掩住了,脖子上的大块咬痕,实在是没办法。
陆洐之以前从不在他身上遗留痕迹,除了脖颈上那一块,偶尔会视他心情出现,现在却是无时无刻无分无寸。腰腹、大腿内侧那种很私密的地方更不用说了,胸膛贴近.乳.头处更是一片狼藉,只差没在上头烙下: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有种你就来!
安掬乐彷佛能从那牙印里,看见某人深深的执念。「真可怕。」
乔可南苦笑:「他没安全感。」
「我给他。」安掬乐唱:「oh,亲爱的~~你家的路怎会越~开~越远~~」
乔可南哈哈笑,他一直不肯同意陆洐之「合租」的要求,男人只好把他的不满发泄在ròu_tǐ上,好在除了颈脖上的咬痕,其他没两天就散了,没造成他太严重的困扰。
安掬乐哼哼两声,不满乔可南对那人太好。他这人就是一旦把你认定为自己人,就会圣洁得像一朵白莲花,圣母得无可救药、人神共愤、怒其不争。
他才不承认自己这是嫉妒了、吃醋了,讨厌!
「喏,你要的东西。」安掬乐把一个小纸箱递给他,里头似乎有点沉。
乔可南接过了。「谢。」
安掬乐:「我看你还是早点申请保护令吧,按坑这副态势,下次可能直接拧了你脖子。」
乔可南勾唇。「不会,他舍不得。」
安掬乐:「……」可恶,老子这次绝对不帮你收尸!!!!!
※
乔可南带著托菊花黑买来的东西,来到了陆洐之家。
他们现今的交往情况大抵是一三五在他那,二四六在男人那,星期日……麻烦各自休养一下,固.精.补肾,最近陆洐之有点……好吧,不是「有点」,是很需索无度,乔可南觉得自己都出现了肾虚脚软的情形,.精.液是不结块了,却稀薄得像水一样。
菊花黑好奇问他:「你都不腻?」
乔可南:「why?」
菊花黑:「你们上床的次数,没上千也有上百了吧。」
乔可南想了下。「嗯,我们上床次数确实很多。」
菊花黑:「所以啊……」
乔可南搔头,腼腆一笑:「但做.爱却是最近才开始。」
所以两人都不自觉沉浸在那样的滋味里了,尽管单纯ròu_tǐ交缠很舒服,但射过後往往只剩相对无言的空虚。两情相悦的拥抱不须讲究太多花招,双方就能得到极大悦乐,何况先前什麽把戏都玩过了,如今恢复成正常的做.爱方式,坦白讲,挺新鲜,而且……更爽。
菊花黑闻言表示:往後跟乔可南见面,他都要自备墨镜。
「不能这样闪人的啊啊啊!!!!!」
陆洐之从厨房里走出来,现在他的「手艺」已经进步到煮汤炖肉,他知道乔可南今天和谁出去,尽管深知两人纯粹是好友关系,想起过往画面,陆洐之很难不在意。
尤其两个人还在确认关系的情况下。
偏偏谁他都可以有意见,唯独安掬乐不行,会闹家庭革命。
於是陆洐之调整了心态,把安掬乐的身分从会带坏老婆的野男人,改成丈母娘,这样接受起来便容易了许多。
乔可南站在餐桌前,把菊花黑给他买的物事拆开,拿出来,是个有刻度的玻璃瓶子。
约莫一个花瓶大小,乔可南招手叫陆洐之过来,自行走去流理台,给瓶子装满水,晃了晃。「这是我以前的样子。」
陆洐之:「?」
然後乔可南一口气把那水倒掉了二分之一。「这是後来你让我被拳四郎打了一拳之後。」
陆洐之脑袋上的问号增加了,不过隐约好像有点儿明白。
青年又朝里头装了一些水。「这是你这阵子的努力。」
乔可南把瓶子上的水痕擦乾,拿到餐桌上,搁在中间,然後又拿出一包弹珠,瞅著陆洐之,说:「往後你做了什麽让我高兴的事,我就往里头放几颗,放到刻度满为止……你就搬来跟我住吧。」
陆洐之瞪大眼,简直不可置信。
乔可南笑了笑:「首先,奖励你戒菸成功,我放二十颗。」
咚咚咚,弹珠一颗一颗沉浸水里,水位上升,刻度又高了一点。
这是乔可南想到的终极解套方式,信任无法一蹴可几,即便他是真心接受了男人,也一样。
在一起之後才是真正的考验,便让他们从平淡的日常生活里一点一滴累积,相互克服彼此内心里的障碍,就算未来哪天真的不满分手,也总有个美好纪念。
某方面来说,乔可南这人的想法,其实挺文艺的。
於是陆洐之的人生,从此有了一个明确的、有形的目标──把瓶子塞到满!
他天生务实,惯於计较得失,坚定认为瓶子满了,乔可南这一辈子非得卖断给他了,别无二话。
对於恋人这股傻劲,乔可南哭笑不得,没做反驳。
偏偏弹珠的增加完全看乔可南心情,有时很容易,有时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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