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却就已经叫他身边的一个人给抢白了,“那是你自己二!开始的时候你丫把他当个宝似地的时候我就说了,丫就一给钱就上的婊—子你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活该,谁叫你丫自己傻b的!”
“靠,这他妈的叫谁看得出来啊!我这肉眼凡胎的,又不是孙悟空!再说了你又不是没看见,当时姓耿的装的那个样儿!”只是那人话方一说完,就又被前头的那人接过去了,然话才讲到一半,就听得那人霍地一下粗声粗气的呵斥起站在一旁添水的服务生来,“哎哎,我说你怎么搞的,水都洒我身上啦!你他妈眼睛长那儿干嘛的,出气啊!”
“不是不是,对,对不起!”
“不是什么不是,你看看你这弄得,我这还穿的出手吗?告你,我这可是今年巴黎的新款,你丫赔得起吗?”
“不是的,那个对不起,是因为我突然听到您提起艾利克斯,所以,所以…”
“艾利克斯,谁他妈的是艾利克斯?哪儿跟哪儿啊这是!告你别转移话题啊,找你们经理来!”
“那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艾利克斯就是您刚才提到的姓耿的。先生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哦!姓耿的,姓耿的怎么了?他妈的你跟他也有一腿,所以听不下去了?”
“不是的!真不是这样的,那个我听我们的一个同事说,艾…那个姓耿的最近好像已经确诊了…”
“确诊什么了?”
“确诊是感染上了艾滋!”
“啊?”
争端的一开始,背靠杜子牧坐着的那位是步步紧逼嚣张的不得了,而那位出了问题的服务生却是唯唯诺诺频频退让,然而当倏尔听到艾滋这两个令人闻之色变的字眼儿之后,只听得一声虎吼,然后紧接着像是被震戳破了的气球,那人一下子就萎了,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死寂半晌之后,先前一直都没插—进谈话中的另一个声音这才不紧不慢地响起,“嗯,不好意思啊,我朋友先前错怪你了,那能不能请你详细讲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好,好的!”方才是战战兢兢,而此刻倒有些受宠若惊了,“其实我也是听我们的一个同事说的,具体的也不是太清楚。那个也是因为艾那个克斯不久前还在我们店出入了几次,有点儿接触,所以我们才晓得的。听我同事说,艾利克斯因为是个瘾君子,所以一回国好像就向九号街的k哥借了一大笔的钱,而k哥看他长得还可以于是也还收在身边用了一段时间。只是他那个窟窿越搞越大,k哥也玩腻了,因此也就就手把他丢到自己的店里,让他用卖来还钱了。不过最近估计是卖的太多了,所以才连艾滋都搞出来了。刚才这位先生…”
“哦,听说是吧?还不一定的,是吧?”
“对,对的。”
听不下去了,再也听不下去了,碰翻了身后的靠背椅张皇失措的冲进门内的洗手间里,趴在洗手台上,秦晋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杜子牧很快的也跟了进来,只是努力的翕动了几下嘴皮,却始终没能吐出半个字来,脸上也是形容不出来的一副表情,像是哭泣,又仿佛嘲笑,青青白白的,煞是好看。
“阿晋…”过了许久许久,久到秦晋吐出来的那些残渣已经随着哗啦啦的水流冲进了下水道,而就连空气中,所有古怪的揪心的撕裂与悔悟的味道都已经飘散,都再没有了任何一丝痕迹,杜子牧这才试探性的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半步,想要仅或只是伸手去拍一下秦晋的肩头,又或者,被他打一顿都好!秦晋撑着洗手台的两肘在细微的打着颤,整个人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了。
然而这般的讨好换来的,却只是秦晋冰冷的无声的拒绝,“滚!”
“阿晋…”
“滚啦!我他妈再也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霍地伸手抄起擦得光鉴可人的大理石台上的洗手液瓶子,秦晋劈头盖脸的向着杜子牧砸过去,整张脸极度的苍白之中夹杂的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的青筋也是根根分明,突突的跳得厉害,好像随时都要爆开一样。
嘭的一声响,瓶子已然落到了铺着地毯的地面上,颤悠悠的就地滚了两圈,然后停住,不动了。
“好吧,那我先走,你先冷静冷静。”
“没什么好冷静的!杜子牧,我们绝交!”
68
68、选择(三)...
开着车子在城区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转了好几圈,最终秦晋仍是把车开回到了这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模糊地看到从沈沫所住的那个房间里漏出来的星星点点的灯光。
两手撑住了方向盘,再将额头慢慢的抵在上面,于是下午那一幕幕的场景就像过电影似的,随即就又抑制不住的开始在脑海中浮现,在眼前闪动。
上午的咖啡厅里居然听到那样的话,有那么一个瞬间秦晋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死灰了,以为自己已经彻底的认清了放开了,再也不会回头去插手那个人的任何事情了,然而当愤怒退去心情渐次的沉淀下来之后,最终也不知是怀抱着怎样的情绪,鬼使神差的,秦晋还是再一次的拨响了自己虽然已经从手机上删除但在脑海中却仍旧记得那样牢固的那个号码,耿洛的号码。
他把耿洛约了出来,而且还是主动的。于是不知不觉间,事情就又回归到了原点!
从拨响电话直到挂断电话得很长时段时间内,秦晋的整个人其实都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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