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这时还有令阙的事要商量,他把心里泛起的一丝怪异剔除了出去。
“你们是怕令阙会……同归于尽?”钱肖平琢磨起两人话中的玄机,十分诧异地瞪大双眼。
站在一旁静默不言,仔细听着他们谈话的梅香和梅兰听闻钱肖平的这句话,也纷纷大惊失色起来。
“令公子怎会如此做?”梅香还是无法想象那个绝美的男子会选择走上一条如此骇人听闻的道路。
萧锦敲了敲茶盏,清脆的声音在这个静谧的房间十分的突兀。他却不在意,捻着茶盖缓缓地把玩着:“令阙做得出来。”
虽然萧锦只和令阙相处了几日,但是一眼就看出了令阙性子里的凉薄与执拗。小武应该是令阙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而方云瑞则是他第一个让他动情喜欢的人。两个对于他而言都是重要的,而也是这么重要的两个人却用了最残忍的方式被迫离开了现世。这件事本就十分的可悲。
萧锦想如果换做是自己,如果小武和方云瑞换做是萧辞和温夜阑,大概他也会崩坏掉。幸好温夜阑和萧辞并不会也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相比之下,萧锦也越发能理会令阙的心情。
“令公子他……”梅香还欲反驳,却又反驳不出任何理由。
“令阙就如萧锦说的,他本就是这样一个人。”温夜阑背对着他们,让众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听到他的喃喃自语。
令阙其实是个很纯粹,喜怒哀乐很分明的人,虽然经常脸上毫无表情,但是内心色彩却是比任何人都要浓重,也因此他才会在戏剧这块表演的淋漓尽致,让观众仿佛又看到了活过来的历史人物。也因为他的这种性格,爱他的人会爱到极致,恨他的人也会恨到极致。
上辈子令阙就是得了一个小小的戏虎戏份,就被人生生恨得推落台下。而纯粹想报复的令阙,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阻止他,也根本阻止不了。
这间小小的书房忽然变得非常的沉重。梅香很喜欢令阙,这种喜欢在他救下自己时开始,在他带着自己上京的路上发酵,在如今知他要绝了自己后路下渐渐沉淀。梅香的喜欢终究长不成令阙需要的爱。
七皇子宋墨然见到突然拜访的令阙,似乎并不惊讶。看着风尘仆仆却不掩其风华的令阙,坐在首位的宋墨然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轻佻地挑起了他的下巴,有趣地盯着他平静无波的双眸。
“你知道你找上我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令阙浅棕色的眼珠缓缓地对上宋墨然的桃花眼,神态极其的平静:“知道。”
“恩?”宋墨然挑了挑眉眼,勾着令阙的下巴忽而捏紧,他倾身靠前,两人的唇齿只隔着一厘米,只要微微地抖动下嘴唇,两人唇间便会紧紧地贴合。宋墨然另一边手缓缓地攀到令阙的臀部,似有若无地在令阙挺翘浑圆的臀上轻轻地打着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面前的人的靠近,身后的动静,都没有让令阙的神态有半分的变化。他依然安静得吓人,沉稳得让撩人者瞬间就失了撩拨的兴致。
宋墨然可不满意对方的视而不见,听而不言,捏着对方下巴的手越发用劲。
令阙的下巴被捏红了一块,不过令阙并不在乎,他微阖下眼皮,嘴唇动了动,声音低沉平缓。
“你不会。”
不会什么?
宋墨然不会对自己出手,这就是令阙的意思。
宋墨然听到他这三个字哈哈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对方的回答,松开了对对方的禁锢,回到自己的位置翘着二郎腿在高处看着不卑不亢的令阙。
“我从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很有趣的人,”顿了顿,“还是个极其灵敏的。”宋墨然单膝屈起,双手交接支在膝盖上,表情愉悦。
“你找我,是想对付刘全永和张京进吧?”宋墨然也不指望令阙回答,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龙井,他接着悠悠说道,“我帮不了你,但是我可以为你指一条路。”
令阙听到他最后那句话,抬起头视线直直地落到吊儿郎当的人身上。
宋墨然优哉游哉的,并不着急,捻着茶盖轻轻地在茶盏口上揭了揭,绕着茶口慢悠悠地转了两圈,才缓缓地再次启唇。
“我想,六哥会很喜欢你。”
朱宋的冬天来得比晚年迟,如今已是一月,天气才终于冷了下去。宫中的太监和宫女捧着滚热的香炉,还有刚做下来的羊毛披风,鱼贯般穿过各道的走廊。
苑贵妃起来已有些时候,她此时正坐在长榻上靠着窗台看着一本话本,桌上的熏香已经燃得差不多,守在身边的宫女小心翼翼地换了新的。保德公公带着两个小的,在门外请示了一声,便带着人走进了温暖的房中。
身后一名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太监进了暖房,刚在外受凉的身体瞬间舒服得让他想要哼哼两声。保德注意到他软下去的身体,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咳了一声。那个小太监被他严厉的目光一扫,想起他们所在的地方,立即收起了懒散的表情腰肢挺拔起来。
“保德你来了呀。”屏风里苑贵妃悠悠的声音传来。
保得赶紧弯下腰,对着屏风里隐隐约约的人影恭敬道:“是,小的给娘娘请安。”
苑贵妃轻轻浅浅的笑声如丝如莺啼,委婉动听。她的目光依然落到话本上,伸手挥了挥,侍候的宫女了然,纷纷上前撤了屏风。
保德依然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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