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池墨笑着摇头:“医仙乃是第一个。”
“终于让你记住我一样事情,回聚来客栈我得点一桌上好酒菜来庆祝一番!”顾漠青挥手笑嘻嘻地说道。
越池墨耸了下眉,心道顾漠青这馋嘴的习惯怕是永远改不了了,亏得他有一门手艺,倒还饿不死。
花子亦时而应了几句周隽雅,更多的时候,他总是对着沉着脸的玉半遮嬉皮笑脸。玉半遮知晓越是搭理花子亦,花子亦就越是蹬鼻子上脸,玉半遮索性对花子亦的话充耳不闻。奈何这条路并不短,花子亦喋喋不休,玉半遮再好的耐性也快被磨光了,何况玉半遮并没有什么好耐性。
“半遮呐,你说这提亲一定须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以后我娶亲,能不能简单些,别要这些繁琐的礼仪了?”花子亦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玉人箫,一边认真地考虑,一边说道。
玉半遮剜了一眼花子亦:“你问我作甚?”
“因为我要娶你啊。”花子亦笑眯眯地用玉人箫勾住了玉半遮的下巴,笑得一脸诚恳。
光天化日之下,花子亦竟然轻薄于玉半遮,寒光闪过,花子亦连退几步,笑得尴尬:“半遮,有话好说,你若不满意,我便做足六礼,娶你过门可好?”
“花子亦,这里是隽雅山庄,不是你花间山庄,注意些分寸!”玉半遮咬牙,匕首再往前伸出一寸,抵在了花子亦的下巴处。
花子亦知晓玉半遮绝不是说说便罢,他连连点头:“好好好,你说的算你说得算,你跟我回花间山庄,我们慢慢谈如何?”
“你找死!”玉半遮忍无可忍,匕首又向前一寸,刺破了花子亦的下巴。
花子亦倒吸冷气,这样一个戾美人他是越来越喜欢了,奈何脾气有些冲,若玉半遮脾气再圆融些,与他花子亦倒是更为般配了。玉半遮不知花子亦心中盘算,见花子亦已不再出言挑逗,遂收了匕首,继续跟在墨宵尘身后往前走去。
沈羽阳回头望了一眼玉半遮与花子亦,嘴角边又浮现一抹邪魅笑容来。花子亦随性而为,又不按常理行事,他与玉半遮这番在隽雅山庄打情骂俏,周隽雅看在眼里只怕不得不对花间山庄有所避忌。花间山庄与尊枫教如今已站在同一方,周隽雅及舒忝桓只怕是怎么也料不到了吧。
约莫走了须臾,穿过隽雅山庄曲折回廊,一间宽敞的屋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屋门前悬挂“润雅斋”匾额,沈羽阳扫了一眼,腹诽道周隽雅这附庸风雅沽名钓誉的毛病至今也未改。周隽雅贪慕名利声望,他虽外表看上去颇为儒雅,但其实,三十年前的周隽雅不过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籍籍无名之人罢了。沈羽阳轻轻一叹,只可惜他与白玄皆未留意到这名不见经传的人的野心。
三十年,此人的野心,仍旧不小。
第66章第六十五章
周隽雅引众人进入润雅斋,诸人分主宾落座。沈羽阳注意到舒忝桓并未现身,刚才那一路周隽雅只字不提舒忝桓,沈羽阳心中已有了些许数,只怕周隽雅与舒忝桓之间已生嫌隙。
“周庄主,此乃我与籽言的聘礼,我来得唐突,只带了这一物,周庄主若不弃,先收下此物,日后小侄定当厚礼来娉。”越池轩比越池墨要坦率,众人刚坐定,他便站起身来,将蝉翼匕拿了出来,恭敬地递给了周隽雅。
碧色的匕首在日光下泛出泠泠光芒,让人瞧着寒意满布,然而在武学大家眼中,这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却是分为耀眼。百年前令人敬仰的铸剑师弢光唯一铸造的匕首是诸多武林人士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没想到越池轩竟然大方地将这匕首送了出来。周隽雅知晓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比不上这柄蝉翼匕,他亲自起身走至越池轩面前,哈哈笑道:“贤侄客气了,贤侄没怪我昨日在擂台上那番作为,今日又以此大礼聘娶小女,我周隽雅若再拒绝,只怕要让江湖人诟病了。”说着,周隽雅接过那柄蝉翼匕,爱不释手地看了又看。
沈羽阳微微眯起眼来,心中冷笑,周隽雅心太贪,一柄蝉翼匕在周隽雅眼中价值连城,但更让周隽雅看中的是与越仲鹤的联姻。周籽言与越池轩的这桩姻缘只要定下,隽雅山庄的名头在江湖上要一跃至三大山庄之首。周隽雅本就是武林门主,若背后有朝廷中的权贵支持,整个江湖即纳入到了他的囊中。不过,周隽雅如此算盘,当真打得想吗?
周薄言望着自己的父亲,心中却是一阵阵胆寒。他不受周隽雅的喜爱,乃是因为母亲是周隽雅一生的避忌,可周籽言是周隽雅与舒忝雅的女儿,却被周隽雅作为筹码拿来交换。幸亏有墨宵尘和沈羽阳的暗中安排,越池轩与周籽言才能顺利地走在一起,若无沈羽阳与墨宵尘的帮助,只怕今日周籽言还要坐在那擂台之上,成为周隽雅振兴隽雅山庄的筹码。周薄言握紧了拳头,他曾觉得自己是隽雅山庄中最为不幸的人,其实周籽言、周泽声甚至是舒忝雅,哪一个不是周隽雅称霸江湖的筹码?
越池轩见周隽雅兴高采烈地收下了蝉翼匕,并允诺了自己与周籽言的婚事,越池轩脸上笑意融融,心中却对周隽雅十分鄙夷。正如沈羽阳所说,让周隽雅答应此桩婚事极为简单,一把蝉翼匕为聘礼,他越池轩的身份就足够让周隽雅下定决心的了。越池轩不由得替周籽言哀叹,周籽言自小受白玄教导,心性纯善,若由周隽雅教导,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来。
“周庄主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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