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这东西是很神奇的,一旦进过冰箱或者隔夜摆放,再入食物,便总有股不新鲜的味道,所以必须当天剥蟹当天使用完毕。
所以,“王府”里最早上班的,不是准备和面的师傅,而是负责剥蟹的小工。
当初,段誉找到“王府”的门市经理,说自己希望能打个零工,为店里剥蟹的时候。差点没把人家门市经理给吓倒。
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看着像是高等学府的学生,竟然要到点心店剥蟹?!闻所未闻的事啊!况且,他们有天下第一的剥蟹能手苏阿姨,要个这样的毛头小伙子干什么?
当时的段誉,才二十一岁,大学二年级。
“我知道,为了开门能卖上东西,要在凌晨开始剥蟹,我愿意凌晨过来剥蟹。”段誉诚恳地看着门市经理。段誉的爸爸曾经是个点心师傅,所以,段誉知道这一行的规矩。
“可是……”门市经理看了看玻璃墙里飞快剥着蟹的几位师傅,又看了看段誉,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要不……您先看看我的手艺?”段誉自信满满地说。
门市经理直到现在也回忆不起来,他当初是为了什么就轻易地给了段誉一个展现手艺的机会,世界上的事,或许总是这样。
段誉跟着门市经理走进了厨房,他洗净双手,熟练地戴上口罩和手套,拿起工具开始剥蟹,完整地剥完一只蟹大概用时三分二十五秒左右。厨房里的人,自然都是目瞪口呆的。
这年头,小小年纪有这个手艺的,还真是找不到了。
自那以后,段誉便在“王府”打起了临工,一直到了现在。
“刘师傅,真是对不起,今天起晚了。”段誉十分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已经在剥蟹的刘师傅,快速洗净手,穿上厨房里专用的服装,戴上口罩和手套,坐下来便开始剥蟹。
“呵呵,小段啊,难得你坚持那么多年。这活,辛苦着呢。”刘师傅倒是无所谓段誉的迟到,反正也就二十分钟,不影响开门。他看段誉接手剥蟹,便放下工具,起身做其他准备工作去了。
段誉看了一眼刘师傅,歉意地笑了笑,并不说话,专心致志剥起蟹来。心里倒是开始计算,一小时十元,半小时便是五元,五元够他吃一顿早饭外加晚饭,损失惨重!
“小段啊,你是剥得越来越快了,不出几年,怕是要超过苏阿姨咯!”刘师傅烧起水,把面粉拿出来,又从冰箱里拿出各种食材,一边说一边与段誉唠嗑。
“呵呵……”段誉只是笑笑,要紧剥蟹。
如今的段誉,若是手势好,剥一只蟹的用时可以突破三分钟大关,速度直逼陆师傅了。可是,今天的段誉显然状态不佳,速度明显下降。
“咦……”刘师傅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是笑嘻嘻地看了看盆,用手捋了捋段誉的后脑,宠自家孙子似的说着话。
“唉……有些牙疼。”段誉只觉得牙齿越来越疼,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的确有些奇怪,他真的许久没有做梦了,每天的生活安排的满满当当的,回到家打理完毕躺到床上,只需要十秒钟他就可以沉沉的睡去,没有时间做梦,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今天怎么会做梦?梦里他才七岁,可那些挥之不去的事,并不是发生在七岁呀!太古怪了!是因为想爸爸吗?
唉…..,叹一口气。
“嘿……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呀?我这老头子还没有叹气呢!”刘师傅在一旁失笑,他那宝贝孙子也是的,小小年纪就喜欢叹气,还总是说些古怪的话。现在的年轻人呀,跟他们以前不一样咯。
“没什么……牙疼。”段誉有些没好气地回答。
“上火了吧?多喝点水才好!”刘师傅说着,又忙开去了。
离开“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段誉剥了足够的蟹留在店里,足够撑到剥蟹师傅们八点上班的份。
摸了摸叽哩咕噜的肚子,段誉推着车走到“王府”后面的小吃街上,到经常买早点的包子铺买早点。这家包子铺的包子不是最好吃的,却是整条街最便宜的。
“两只肉包,一杯豆浆?”包子铺卖包子的小姑娘笑着问。
点了点头,递上钱,段誉总是买这两样东西。每次递上钱,段誉心里总会嘀咕:为啥肉包和菜包一样的价钱
段誉不是很爱吃肉包,可是,整条街,居然菜包和肉包一个价钱,s市最奢华的商业街附近都是黑店,就连包子铺,也是黑心的。既然菜包和肉包一个价钱,总是吃肉包来的划算一点的,所以段誉坚持买肉包吃。
初夏的早晨,早已是阳光满布,照得人有些微热了,段誉因为牙疼,食欲有些下降,于是干脆将没有吃的第二个包子包好了放进自行车兜里的塑料袋里,想着当做晚饭吃。
跨上自行车,准备往公司去,可一踏踏板,发现车子疲软的很,低头一看,好么,车胎没气了,还是两个同时没气了!
“王府”距离公司还是有那么丁点距离的,若是走过去,怕是要迟到。摸了摸兜里的零钱,一咬牙,段誉决定搭公交车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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