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星一手脱他外套,一手把人往外推:“我看你是想吃栗子,没洗澡我是不会碰你的。”
李顾就嘿嘿直笑,他闻到纪寒星身上好闻的沐浴露味道,知道人是洗过澡等他的,就很知趣没去碰他,只在手上摸摸占了点便宜。好像这样也很满足,眼带笑意偷偷看他,纪寒星感觉到他目光,佯装瞪了他一眼,李顾笑得更开心了。
纪寒星把他按在餐桌前坐下,从厨房里端来醒酒汤和一小碗粥:“我去放水,吃过了歇一会儿再来洗澡。”
李顾拉着他的手不让走,腆着脸道:“星星陪我坐一会儿。”
纪寒星睨了他一眼,手却没抽出来:“老夫老妻的,怎么还腻歪上了?”
李顾怜爱地蹭蹭他光滑的手背,感慨道:“我老了,我的星星没有。”
纪寒星轻哼一声,顺道把粥给他凉好了推过去,要笑不笑看他:“是,李大爷!你养我这么大不容易,当然比我老得快了。”
欠教育
李顾洗完澡出来,纪寒星已经把碗洗干净,把厨房归置好。
纪寒星生得太过漂亮,也不爱笑,乍一看像是个完全不会沾染人间烟火气的人。外面人大概永远想不到这么一个仙儿似的的年轻男人,会把家事做得这样熟练顺手。
李顾头发上水淋淋的,一件睡衣穿得松松垮垮,前面带子也没系好,看着不大正经,衣襟缝隙里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紧实的胸膛和浅褐色的乳丨头来。李顾在外向来是尊笑脸佛,穿衣品位也很好,三十五朝上跑的人了,看起来倒像个二十七八的年轻人。但气质却迥异,不似年轻人浮躁。李老板到这个年纪,把自己修炼成了一个人精。眉眼更深邃了一点,轮廓也比年轻时候过分凌厉的样子柔和了许多。
他比现在更年轻一点的时候,像个横冲直撞的兽类,单刀直入这个他所陌生却必须要有所斩获的社会。如今终于在漫长时光里把满面尘霜历练成了通透圆达,把油腻和尘埃踩在脚下,筑成一身风骨。
唯有在纪寒星面前,那点强行收拢起来的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和无赖之气才能全须全尾展露出来。
李老板风骚地往纪寒星跟前蹭了两步,伸手把人拉到宽大的睡衣里面来拢住,牢牢扣在怀里。纪寒星腰很细,却是柔韧有力的,他本来就是年轻又充满活力的年纪。李顾在他耳朵旁边轻轻咬了一口:“为什么我们用的同样的沐浴露,星星就是比我香?”
“瞎说什么。”纪寒星一把拍掉他不老实的爪子,扫了一眼房间角落的空调,然后拿过遥控器往上调了两度,接着按住人给吹头发。“什么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贪凉。”
“不光贪凉,还贪欢。”李顾隔着内裤大力揉弄纪寒星内裤里的一包东西,舔着嘴唇示好:“星星,我们做吧。”
纪寒星不为所动,把他老不正经没扣上的衣服合拢了,照旧擦着头发:“喝过酒不能做,对心脏不好。”
李顾委屈坏了,头抵着他腰际蹭了一会儿,半湿的头发乱成一团,放肆地杵在头顶。李顾仰着头问他,那双眼睛看向纪寒星的时候总是很干净:“你是不是嫌我老了?不想跟我做。”
纪寒星没什么表情侧了他一眼:“哪个老年人能跟你一样花枝招展,随时在外面给我插起彩旗?”
李顾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把人扒拉得更靠近自己:“你听我说啊星星,这不是那小青年刚从北京过来,人生地不熟么。他父辈上的还帮过我,我就捎带手给他也帮个小忙。”
纪寒星要笑不笑看他一眼,“哦,那我猜对了。”
李顾:“……”
他就知道!又上了纪寒星的套!每次都是这样,他怎么这么多年都没长进,还是见陷阱就钻呢。纪寒星打小就能看穿他的各种谎言,他仿佛生来就自带李顾检测装置,李老板随便有点小动作都逃不过纪寒星的眼睛,忧愁的李老板嘬着牙花子想,这日子还真是一天天更不好过了。
纪寒星看他吃瘪,眼里有了点愉悦的意思,一边给他按摩头部一边吹着头发:“嗯,每天都有小孩子在我面前为没带作业找理由,见得太多了。”
满意地重新给李顾吹了一个看起来很精神的背头,像个油头粉面的小牛郎似的,纪寒星自己乐了。他平常不太爱笑,因为嘴角勾起来就难免漂亮得有点轻挑。为了师道尊严,他很少在人前露出这样的笑容来。
用手弹了弹李顾的前额,纪寒星语气轻快:“不错,勉强算帅了。”
李顾把毛巾甩到一边,拽着纪寒星衣领耍流氓:“帅你还不亲我?”
纪寒星轻哂一声:“给你浪的。”
却蹲下来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瞥到李顾不知何时又敞开的衣襟眼神黯了黯,又不动声色移开眼:“早点睡,我再看一眼明天的课件。”
李顾倒是倔强:“不睡。”
纪寒星被他烦得脑袋疼,“现在不睡你明天怎么起得来?十一点之前必须睡。”
李顾豁出脸皮去拽住他,摆事实讲道理:“我已经三天没有性生活了,感觉身体各项健康指标下降得特别快。”
纪寒星要气笑了,一把按住了把他塞被窝里,拉起被子准备给他强行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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