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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的步邀莲便是如此,不久前的尤姜也是如此,他们都没法读懂何欢的心思,以为对方从未将自己放在心上,所以选择了离开,等待以后慢慢回味,才会发觉对方隐藏在深处的关心,然而,一切已不能回头。或许,这世上除了能够直接感应到他情绪的何苦,本就无人能承担起这样辛苦沉重的爱吧。
心中默默唏嘘,白辰瞧着他,难得真心实意地叹道:“爱你真是世上最闹心的事,但被你爱着,大概也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白辰见过的fēng_liú浪子也是不少,但像何欢这么难搞的还是第一回遇见,他自认即便是自己出手,只怕也搞不定何欢这个心思百转千回的老佛爷。
待他走了仍是暗暗佩服何苦的勇气,上手就挑了个这么高难度的对象,更可怕的是居然还成功得手了,果然是天纵奇才。
或许是他的念想真的传达到了,何欢这才走了没片刻,一张同他一模一样的脸就探头探脑地摸了进来,先是望了一眼确认这里没旁的人,方才到了他的塌前,一开口就是惊人之语,“白狐狸,你说何欢是不是真的被雷劫劈得阳痿了?”
差点被他一句话惊得摔下床,白辰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两个人,他们真是时时都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惊吓,极限?没有,不存在的。
艰难地直起身子,他瞧着这精气神都比何欢青春正直的少年,诚心讨教:“这又是个什么说法?”
何苦这些日子虽是不说,内心却是真的烦恼,尤其是看着何欢对着外人都能笑得那么撩人,唯独到了自己面前就变成了清心寡欲的得道高僧,心中更是郁闷,此时也只能对着白辰倾诉:“我们日日睡在一处,他居然能和我聊天聊一夜!我们连你到底勾引过多少俊俏少年都讨论过了,他居然还没主动亲过我!”
你们不用这么关注我的,谢谢!
对于变成对方秉烛夜谈的话题白辰表示一点也不觉荣幸,然而,抬眼看了看少年正气凛然的模样,大概也明白了何欢为何没法下手。这样正直坦荡的少年当真是把他压在床底间都觉着是折辱,何欢果断是舍不得委屈他的,想着也觉这两人之间真是一团乱麻,只能试着建议道:“或许,你可以把自己放软一些?”
“我都任由他摸了还不够软吗?旁的男人敢动我一根手指头看我不一剑戳死他!”
何苦的神情已经表明指望这些修炼天道剑意的玄门弟子学会什么叫风情全然是痴心妄想,他们就算是琢磨□□那也是跟钻研剑谱一般的耿直神情。
无奈地发现好像何苦的难搞程度也没比何欢低多少,操碎了心的白辰叹气:“这么相敬如宾不也挺好的吗?我瞧着你也不是爱好风月之事的人。”
然而,这时何苦倒是非常果断地就摇头回道:“不行啊,何欢那人遇事就爱瞎琢磨,如果不早点生米煮成熟饭他就要把我推给别人了,更麻烦的是,如果没个牵挂万一他哪天又大彻大悟去以身殉道了可怎么办?”
看吧,他说什么来着,这两人完全是一个锅配一个盖,何欢那边心思都还没在脑子里转过一圈,何苦这里就已经完全猜到了,这两个人不在一起完全就是天理难容啊!
瞧着眼前的何苦,白辰只觉先前何欢那些伤情之语完全就是秀恩爱,顿时胸中生出一股闷气,只道:“你们玄门哪个掌门不是殉道死的?我觉着他大概还挺喜欢这个死法。”
“我知道,可我想让他活得更快活一些。如果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想到没有他我也活不了,他或许就不会去殉道了。”
也许是因为何欢总是淡然到有些沧桑的模样,在他面前何苦便一直努力保持活力,甚少去苦恼什么。如今何欢不在他才露出了几分少年人的愁意,清澈如青空的眼睛低垂着,让人蓦地想要抱在怀里好生安抚。
然而还没等白辰怜爱片刻,他已是按住对方大声问道:“所以,你不是世间最厉害的狐狸精吗?快教我怎么才能让男人把持不住扑倒我!”
白辰原就是躺在榻上歇息,如今他逼近一问,正好是一手将人按在榻上的姿势。瞥了眼按在自己耳侧的手,白辰嘴角抽了抽,“你已经把我扑倒了……”
对比他一推即倒的身娇体软,何苦发现自己完全就是个不倒翁,不论何欢怎么推都能立即弹起来,一不小心还直接跨人身上去了,果真是半点诱惑力也没有的,也难怪何欢一看到他就萎了。想到这里不由悲从中来,只道:“要不你给我下点药?春宫里让人变得特别诱惑的那种?”
可是,我觉着你中药之后直接把何欢给推了的几率比较高……
凭借自己和何欢仅存的友情,白辰还是默默把这句大实话给咽了回去,然后,变身损友怂恿道:“要不,你试试去推何欢,瞧你这气势,我觉着可行。”
“不行,当年风邪留下的心理阴影太重,他怕在下面。”
少年会断然拒绝白辰其实不意外,他没想到的是,何苦拒绝的理由居然是这个。当年风邪会找上步青云存的自然不是什么干净心思,即便最后没有得手,被那邪魔触摸过的事实依然成了步青云心中的梦魇,他会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初青虚子没有来,自己该是什么下场。只要这么一想,不论如何放得开,都不愿再处于男子身下。
白辰只知这些年何欢虽放浪形骸却绝不肯委身于人,原以为是对方性情高傲,今日才知竟是这等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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