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拧了毛巾擦脸擦手,他就随便何跃摆弄,也许是昨天晚上吐了一场胃不舒服,他一整天都没闹着要吃零食。
早饭是何跃在医院楼下的小饭馆买的粥和小笼包,常文恩乖乖地喝,挑了个长得最好看的包子递给何跃。
他有那么一点颜控,长得丑的东西,他是不爱吃的,能把长得好看的包子送给何跃,对他来说是示好的表现。
何跃不知道他这么多小心思,随口吃掉了,看他吃完了自己那份就把一次性餐具拿出去扔了,问常文恩想玩什么,常文恩说:“我想玩猫猫。”
常文恩怕狗,但是不怕猫,何跃家里就养了一只小黑猫,很凶,对常文恩却很乖顺,每次常文恩去了,它都要贴过来找他玩。
“猫在家里呢,也不能抱医院来啊,医院不让。”何跃坐在他身边看他,“你玩不玩我的手机?”
何跃的手机与常文恩的不一样,他的要好一些,是大人用的,常文恩的就是小朋友用的那一款,除了打电话发短信看时间以外,还能定位,紧急报警等等,但是不能打游戏。
常文恩说:“你有没有猫猫的视频啊?我想看。”
他比别的小孩聪明一些,学说话也早,在很小的时候就能很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了,两个字两个字的叠词他很早就不会用了,只是“猫猫”是个特例,他觉得叠词才能表达自己的喜欢,比如猫猫,比如哥哥。
何跃低头给他找,还真的有,常文恩凑过来看,拿白白嫩嫩的手指头在屏幕上戳,视频拍的是猫在喝牛奶,常文恩笑嘻嘻地说:“猫猫真笨,都喝到胡子上了。”
何跃觉得他不折腾人,不气人,不闹人的时候,还是非常可爱的,又低头给他找另外一个视频看,两个人一直玩到了中午,余春蜓给何跃打电话,说自己拿了点东西,叫他下去帮忙拎上来。
何跃赶紧下楼去接她,剩下常文恩一个人躺着,他等了一会,何跃和余春蜓还没回来,正要给何跃打电话,病房的门就开了。
是常瀚和任一盈,两个人都收拾的很光鲜,像是出来约会一样,常文恩见了任一盈,非常有礼貌地说:“阿姨好。”
他对任一盈一直都是很有礼貌的,在家里,他吃水果和零食之前都会问任一盈吃不吃,任一盈的东西他也从来不去碰,不管在哪里见了对方,他都要认认真真地说一声阿姨好。
常文恩有一点小脾气,也有一点小骄傲,他觉得任一盈对自己不好,但是自己要对她有礼貌,这样他才不会变成和任一盈一样的人。
两夫妻坐下,任一盈笑着拨弄了一下头发,问他为什么要调皮,从楼上跳下去。
常文恩说:“昨天余阿姨已经说过我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调皮了。”
他懒得提狗的事情,反正任一盈总有理由,他又说不过,索性就不说了。
任一盈还在笑,笑的挺好看,她嗔怪似的对常瀚说:“你看这孩子。”
常瀚没说什么,自己的儿子,他到底是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常文恩的脸,常瀚起身离开了,说是去问问医生几天能出院。
房间里只剩下常文恩与任一盈,沉默了一会,任一盈说:“昨天怎么不给阿姨打电话?”
“我给何跃哥哥打电话就好了呀。”常文恩理所应当地说。
任一盈不高兴,她站起身来在病房里转了几圈,又站在常文恩的病床前,仔细地看他的床头卡。
常文恩看着她,她把手伸进包里去拿烟,病房里不让抽烟,她就没点,只是叼着,突然含含糊糊道:“文恩,阿姨怀孕了。”
常文恩啊了一声,愣住了,他再怎么也是个小孩子,有一点不知所措地问:“真的吗?”
病房的门又被推开,是何跃母子俩,常文恩下意识地伸手要何跃过来,何跃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看他这样却也来不及想什么,放下手里的购物袋就跑了过去,问他怎么了。
常文恩没说话,他抓着何跃的手,小声说:“我腿疼。”
疼确实是疼的,这么小的孩子不能随意打止疼针,也不敢随意吃药,又不是什么无法忍受的强烈疼痛,只能忍着。
余春蜓和任一盈聊天,她们俩倒是没有那么剑拔弩张,就像普通朋友一样,聊一些琐碎的话题,毕竟任一盈和常瀚是在常文恩妈妈去世一年以后才认识的,两个人的感情正大光明。余春蜓不喜欢任一盈,也只是因为常文恩的关系,面子上还要过得去。
常瀚正好回来,病房里瞬时变得拥挤,大人们聊天,常文恩和何跃挤在一起坐,何跃抓着他的手挠他的手心,常文恩低着头不回应。
中午大人们出去吃饭,余春蜓让何跃打包了几份饭菜带回医院和常文恩一起吃,何跃答应了,又怕常文恩不爱吃,给他买了昨晚的烤鱿鱼。
回了病房,常文恩还是蔫巴巴的,他接过鱿鱼咬了一口,小声说:“何跃哥哥,我好像要有弟弟了。”
何跃还没说什么,他就说:“不对,也许是妹妹,我也不知道。”
何跃啊了一声,摸了摸他的头发,“没事,到时候你可以住我家。”
他看着成熟,其实也是个小孩,想事情很简单,常文恩在他家里住的不开心就来自己家呗,自己家里这么大,十个常文恩也睡下了,再说他那么瘦,和自己挤一张床也可以。
还可以给猫作伴。
常文恩开心了点,何跃陪他吃完了饭,又下楼去给他买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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