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也不敢逃的。”
“是,属下铭记。”隐依旧伏在地上不敢稍动,因为姿势的原因声音闷闷的。
他怎么敢逃,又怎么可能会逃。
如果说曾经“喋域”给他的约束是残忍的规矩,那么现在,让他不想也不愿逃跑的约束便是漆恻给与的救赎。结束孤独和绝望的救赎。
只是,隐心中暗自酸涩,主人还是不愿亲手责罚自己。难道自己真的这么不堪、不值得吗?
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一只有力的手挑起,稍显冰凉的体温让他起了鸡皮疙瘩。
隐顺着那只手的力道温顺地抬起头,眼神却不敢随意乱瞄依旧卑微地朝下。
“看着我。”
隐呼吸一窒,缓缓将目光对上他面前近在咫尺的双眸。
琥珀色的海。
温柔的偏执的、隐藏着暴风雨的海。
看到这个哪怕在隐忍疼痛的时候依然面无表情的“傀”,却在看着自己的时候会有这样耐人寻味的表情,漆恻觉得真的很有意思。
“在看什么?”忍不住就问了。
“呃…”隐回神,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老老实实地,“属下在看,主人的眼睛。”
漆恻忍不住笑了,他自是知道这人在看自己的眼睛,可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眼睛里有什么好看的能让他这般入迷。见主人笑了,隐的紧张感也消了不少,“属下想,能成为主人的’傀’,真好。”主人这么温柔,似海一般的眼里有他熟悉的光芒。
漆恻听后愣住了。这些天来自己对他百般挑剔千般折磨,他心里一清二楚,甚至还存着玩弄的心态。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呵,亓官翎把你们调*教得真是好,嘴都像你这般甜吗?”捏着隐下巴的手指稍稍松了劲,大拇指摸娑着隐光洁的下颚。
隐用力摇头,眼神真挚,“属下是真心的。”
纤长的手指在隐的眉眼处停留,而后细细描摹,口中喃喃道,“真心不真心啊,要以后才知道。”
随着这句话的结束,隐的眼神忽然迷离起来,像是隔着一层雾气,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两天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轻轻地将隐的身子放平在地上,漆恻的声音像是有着魔力,低沉却魅惑。“…是。”隐的样子像是睡着了,却会乖乖地回答。
“那在进’喋域’以前,你在哪里生活?”
“我…?在很多地方…很多。”
“比如说?”
“…”隐的声音很迷人,有些沙哑的性感。
漆恻愣了一下,然后暗自记下了这个发音。
“那里有什么?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事物?”漆恻继续诱导着,整个房间安静得让人发瘆。
睡梦中的隐原本平静的脸孔突然皱起了眉头,似是在忍受什么痛苦。
“你在不安什么?”
“呃…”隐依旧皱着眉,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漆恻挑了下眉,“告诉我,在你眼前的,是什么。”
隐忽然扭动了一下身子,牙齿咬着嘴唇就是不回应。
漆恻伸手在隐头顶抚摸了几下作为安抚,“好了。现在你离开了这个地方,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我…”隐终于再次开口了,“我不知道,不知道……”
接下来漆恻又陆陆续续问了若干个问题,只是隐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模糊不清,这让漆恻皱紧的眉头一直没办法舒展。
他很少亲自用这种备受争议的方法来探究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因为,从来,几乎没有人值得他出手。可是今天,他一时兴起地对隐用了催眠,却是如此出师不利。
很显然,隐很可能是学过一些反催眠术,或者就是潜意识里的防范意识过强。
隐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半个小时之后。
那样一脸震惊的表情让漆恻心里暗暗好笑。
隐心里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是在受罚的时候晕过去了?第二是,不对啊,自己并没有在受罚。第三是,难道是生病了?然后就暗自纠结着怎么跟主人交代。
看着在地板上跪得挺直却一直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垂着头的隐,漆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主人…”抬头望向自家主人,想要请罪,却不知该怎么说。
忽然就觉得隐有些可爱。
“过来。”
隐听话地膝行到漆恻脚边。
知道他对自己信任,否则也不会轻易就被自己催眠。漆恻伸手奖励般地揉了揉隐的脑袋,眼神却似是飘向了远方。
见主人没有追究自己的意思,隐心里暗暗有了另一个猜测。如果如他所想,那么,自己只要什么都不问不说继续装傻下去便好。
“廿,有家人吗?”
隐一怔,“回主人,廿是孤儿。”
漆恻笑着,要是小隐还在,年纪也差不多跟这孩子一般大了。“今后,我便当你是我的人了。此后,要是做了违逆我的事,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
隐呆呆地望着自家主人,感觉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今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温暖的,甜的。
是他想要的。
“是,主人。”
隐今生,绝不叛你。
当天晚上,隐收到了来自“喋域”的季度考核通知。
当时他刚从戒堂补完白天欠下的惩罚回到房间,还未来得及处理身上的血污。
脸上无甚表情地将被飞镖钉在墙上的纸片取下,放在了床头柜上。拿了换洗的衣物便转身进了浴室。
用干毛巾揉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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